萧黎学剑半年后,就不再对那些繁杂飘逸的招式感兴趣,而是更注重它的实效性,其后的两年里,萧黎陆陆续续的杀了不少奴隶练剑……

“不必了,你下去吧。”萧黎继续走着,淡淡的喝退了小厮。

经历了盛宴的交锋及与云雍的交谈,萧黎早已是一脸倦容,面色在月色的影印下更增添了几分明显的苍白,疲惫的面色下掩藏的是疲惫的心。

这样的女人,真是既可怕又,又可怜呢……云雍看着睫毛轻颤的萧黎,一叹,连觉都睡不安稳,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仇恨,该有多累呢……

所有人再次看向云雍。

云雍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上主座,就要落座在萧黎身旁。

“这样,公子就可成为一国帝王,就再也不是陛下的奴隶了!公子这般忧郁,难道不是因为和凌皇夫一样,不喜欢被陛下圈宠,不想做一个暖床的男奴吗?”

“主人都没开口呢,狗可以乱吠吗?”金泽国太子轻蔑的瞥了于谦一眼。

仿佛感觉到萧黎的目光,金泽国太子用手拿起酒盏,随意的一举,自己先饮了一口,不急不慢的说道,“行修愿陛下美丽永驻,安享太平。”

终于,一切打理的妥妥当当。看着镜中依旧有些陌生的自己,萧黎笑的浅浅淡淡。

“至于留下你,让你凌家世子当朕暖床的男奴,是委屈你了。”她顿了一下,流露出几丝说不上高兴还是讥讽的笑意,又续道,“可那又怎么样呢?你凌家枝繁叶茂的时候,朕抱不得粗枝儿,现在大祸临头,倒想起朕来了。哼,不管你领不领情,不管是不是朕看上你那几分姿色,你现在能活着,还能想着报仇,有命报仇,是朕的恩典!”

再次看到自己的主子重新展露以往那暖阳般的笑容,青衣也随之一笑,但心里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与惶恐,再想仔细想想,又无从下手。

“啊!”于灵失措的叫了一声,忙侧身,羞答答的答道“陛下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从阶梯右侧闪出一个太监,拉着长音一本正经的说着。

“小公子……”这次开口的却不是贾叔,而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比于灵大不了几岁,急冲冲的从院门几步跑了过来。

“你,骗我,为什么?”云雍突然觉得脑子一片混乱,断断续续的问了出来,看向了那个对着他笑的一脸灿烂的男孩。

“是啊,据说是因为那位公子自己偷偷吻了公,不,陛下呢。这陛下的脾气,说来也怪,对你好的时候能把你捧到天上,要是厌恶了,身旁的人,那是一个不留呢……”小童说到这,看向云雍,见云雍脸色发白,急忙问道,“公子,您怎么了?没事吧?”

“老臣遵旨。”瞬间读懂了萧黎的用意,喻老将军沉稳的回了一句,顿了顿,再次开口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慎重与严谨,“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呢?几日后。朝贺陛下得登大宝的各国使节都会到来,陛下可有对策吗?如何处置凌世子,您心中可已有主意?”

许久都等不到男子的后续,少女是坏的在男子的左臂上用力一拧,男子吃痛,一回头,少女瞬间看到了男子那时的神情,那双眼中充满的是……

“公子,公子。”红衣小声的呼唤了两声。

凌风一惊,苏子叶却是一脸平静,似乎早有所料。

“陛下,”苏子叶亦走近,在萧黎身旁轻声恳求道。

听到萧黎信誓旦旦的气话,苏子叶无奈的一笑

“奴才明白。”再不敢拖泥带水,孙大立时吩咐隐在暗处的狱卒动作。

想起平时一脸高傲的凌风,那个恃才傲物的家伙竟然主动请缨,萧黎愉悦的笑了。看来他还算识时务!

“喻家为我日煚国出生入死,喻家只有一孙,陛下这般过分了吧?”

“……”顿时十几个大臣炸开锅般的议论纷纷。

呼吸仿佛骤然停止般,萧黎的话像深深的刺痛了凌风,一个个字就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没入心头。渐渐收起了面具般的满不在乎,凌风缓缓的开口,“凌风所愿,陛下自是知道,但陛下肯为凌风做这些,所图的又是什么?总该不会是凌风这点蒲草之姿吧?”说完,又是自嘲的一笑。

“谢陛下。”碧儿一脸喜色的跪下谢恩。

苏子叶不理,笔尖沾了沾墨汁,几笔勾勒,宣纸上立时出现一个人形的轮廓

“罢了,退下吧。”

“哼,此事不急,朕自有主意。”

“老臣受教。”于谦收起自己探究的眼神,低下头去,意味不明。

“公主……”拉瓦不敢再劝,“听凭公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