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夏季,淡粉色的季荷含苞待放,香气宜人,让人忘忧。翠绿翠绿的荷叶衬着粉嫩的花瓣,亭亭玉立,锦鲤在荷叶间嬉闹玩耍,多么的畅快和……自由。

紫衣少年闻言一愣,随即反驳,“这可不同。计入宫中,就可以分宫封品了……”

萧黎心里惊诧犹疑,暗自打量着他,只见他眸中瞳孔涣散,眼中无神,神色怔忪,呈木然之状,细看之下,简直没有半点生气。这时,拉瓦才在身后低声禀报着……

难道那时的伤还不够重吗?难道自己还能信吗?

“当然。”略一讶异,苏子叶随口应道。

看到云德妃的那一刻,原本如同雕塑木偶的男子终于有了动静。

“拉瓦,今夜去青石地牢。”萧黎吩咐后,拿起酒盏,猛地饮了一盏。她苍白的面颊渐渐的多了几分血色,也不知是因为小火氤氲的几丝热气还是因为酒。

后来,年迈的父皇拖着年老衰弱的臃肿身子来了。呵,真好笑,同住一起的父女,多年不见,原来只有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以为会陪自己至死不渝的爱人,不过是深宫棋局中一颗卑微的棋子,一条早已潜伏的毒蛇。这世界还真奇妙啊!

云雍心中讶然不语。此时虽是冬末春初,但尚未冰雪消融,然而此处的翠竹参天,含碧凝绿,俨然春意盎然。

王公公,是云德妃的人,为人十分擅长溜须拍马,此次被萧黎收买,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此人这等人品不也不会的云德妃信任,但云德妃刚刚入宫之时,未见圣颜,并不得宠,遭到其他妃嫔的欺辱,这王公公不离不弃,终得她的信任。其实奴才又怎能挑主子呢,这王公公不过是看出云德妃必会得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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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之,呵呵,彦之,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终于不用陪那个老色鬼了!早就受够了,我早就受够了!一想到他用那长满皱纹的手碰我,我就想吐,彦之,彦之……”女子哀戚之极,低声呢喃着身旁男子的名字。

尔一两声虫鸣或鸟鸣声,昭示着破晓的寒冷与寂静。

“您答应过的,答应过的……求您下令吧。”云雍一怔,随即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吼。

“什么?”萧黎闻之大惊,“父皇临行前还好好的,怎会突然……”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该做什么,不清楚吗!”想起早年母亲在皇宫所受之苦,萧黎冷冷的呵斥着。被封为公主,作为献于大国的礼物送到日煚国来,母亲是何等的无奈;好不容易怀有自己,被父皇宠幸,却遭云德妃陷害,为了自己献身火海,又是何等的痛苦。而一切的根源,又在何处!嫡亲的公主又怎会远送,牺牲品永远是她母亲这类或有或无的小角色。难道就活该女人们忍受背井离乡,就活该她们奴颜侍敌!母亲,是自己在皇宫中唯一的温暖,而现在……应该让云隐国主在天之灵看看他最宠爱的儿子“享受”同样的苦,轮到他和母亲一样屈膝侍人。

白光一闪,帐门已被掀起。走进的是一个一身戎装的女子,肩上落着一只健壮的海东青。她乌黑

“看不出,还是个明白事的,但——”老兵走向他。

“不——”,年轻母亲发出惊呼,紧紧的抱住孩子,惊恐的望着走向她的大兵。

“喻凌,你先赶回皇都,将此信亲手交予喻老将军。”萧黎将信向下一递,不再多语,扬鞭而去。

“不要逼我!”萧黎语气一寒,眼中的寒气与杀气足可封冰,“你该明白,即便我不插手,你们,也会‘享受’妻离子散,生不如死。投靠本宫,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萧黎不再多说,有些事她明白,他也明白。

“呵呵,”萧黎轻笑,对视着眼前这位眉须俱白朝中权臣,缓缓开口,“君无戏言。”

“老臣受教。”于谦收起自己探究的眼神,低下头去,意味不明。

而喻老将军,只是开头那一劝,就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萧黎,沉思,蹙眉,不语。

扫视全场,众位大臣恍若虚设,无人再言,萧黎淡淡的开口,

“来人,带、请云德妃娘娘和皇弟。”

“是。”

不多时,一身盛装的云德妃款款而来。身穿的虽还是一身孝服,但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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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缎上绣着亮白的暗花,在阳光下一晃,金灿灿的,竟像是穿上了皇后的朝服,盘好的云髻上插着几只镂空雕刻的银钗,打磨得异常光滑,熠熠生辉。云德妃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右边的婢女手领着小皇子,紧随而来。

只是细看之下,云德妃眼中毫无焦距,任由身旁的侍女扶着,懵懵懂懂的向前走去,宛若失去了魂魄的木偶。而她身后的小皇子,眼中泛着出生婴儿的稚嫩与茫然,好奇的四处望着,不时的发出痴痴地傻笑,在寂静严肃的大殿之上,分外扎眼。

“先让皇弟来参拜父皇吧。”萧黎看向已经进入金殿的母子,放缓声音,“父皇生前最宠皇弟,虽是……想必今日见到皇弟和云德妃娘娘定会很高兴。”

“陛下宅心仁厚,先皇在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我等有幸追随陛下,实是苍生之福,万民之兴啊。”于谦心有灵犀般的迎合着萧黎。

“陛下仁厚,万民之福——”

“众位爱卿不必如此,乌鸟私情,朕,也只是进进最后的孝道罢了。好了,好了,皇弟还未给父皇进过香,来人,赐香。”

“遵命。”

散发着松香气味的三根香燃起,小皇子身旁的婢女细心地接过,塞到小皇子的手上。谁知,小皇子接过后,“呵呵”傻笑两声,随手将松香一撇,坐在地上不起。

婢女大惊,忙去扶他,“小皇子——”,偷眼看了一眼萧黎,见萧黎并无不悦,才放下心来,不停的叫唤着小皇子,拽扯着。

“够了,不必如此惊慌,皇弟顽皮,但想必父皇也不会怪罪他,就让他这样吧,让父皇多看他几眼。”

“是。”说罢,婢女退至一边。

“云德妃娘娘,别来无恙啊。”萧黎嘴角勾笑,走到云德妃身旁,直视她那双失神的眼睛,“娘娘从前久承甘露,多蒙父皇庇护,今日,就来叩谢父皇吧。”

又走进一步,萧黎从侍女手中接过松香,抓起云德妃的手,将松香塞给她,长长地指甲划过云德妃的手,将她的双手合十,指甲直刺入她的皮肉,引得云德妃一声哀叫,萧黎轻声笑着,“去吧。”

烟雾缭绕,云德妃蒙蒙撞撞的走上前,身旁的侍女忙要跟上,被萧黎用眼一横,呆滞,不前。

空气中渐渐弥漫了松香的味道,淡淡的,似有还无,云德妃忽的回过头,吃吃一笑,环视周围,看到列于左侧之首的于谦,低声呢喃“彦之、彦之……”,她忽的大笑。

正在朝臣和所有人不知所措时,小皇子抬起头来,看到他的母亲,欢快的叫道,“娘,娘娘,娘娘抱。抱抱……”

云德妃的魂魄仿佛被声音吸引,踉踉跄跄的走到小皇子身边,抱起他的脸,看着,看着,仔细的凝视着,“彦之?彦之?彦之!呵呵,我该杀了你,我错了,害你受了那么多苦!我,我,我错了!我该杀了你的!都怪我……”

看着对她一脸傻笑的孩子,她猛地抽出头上的银钗,锋利的针尖在阳光下一晃,精确的刺入了小皇子的心脏,将他的笑僵在脸上,永远,永远……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大殿寂静无声。

云德妃拔出银钗,血花溅在她的脸上,竟增添了几分妩媚,“杀!杀!杀了你!杀了你们!”

萧黎沉静的注视着,此时,才急急开口,“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