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身囚衣的云德妃就被带了进来。只见云德妃头发披散着,混着草芥,衣衫凌乱不整,面颊泥泽不堪,口中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需要属下取一些下酒菜吗?”拉瓦试探着询问。

而那个男人,就是一年多来,与自己朝夕相伴的情人;就是那个对自己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人。

“小人不便多说,云公子一见便知。”少年言辞不失,举止有礼。

“殿下,圣上早已等候。只是云德妃的人早已被小人等打发去煎药,现在只有一个时辰,望殿下恕罪。”说着,一叩首。

“明公公言重了。”萧黎并未反驳他的言外之意,也不理会他的讥讽。

云景宫是老皇帝御赐给宠妃云德妃的宫殿。作为宫中最受宠的妃子,这里的一切自是精美绝伦,处处体现着荣华富贵。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心机小姐惹人爱无弹窗

“末将喻剑求见公主殿下。”帐外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

“表哥还等什么?莫不是等萧黎伺候!”萧黎向上勾住他白皙的颈,示意他抱起自己。

“公子请。”来者并不多言,将云雍引到一个白色帐前,“殿下行猎未归,请在此处等待。”

云雍不顾老兵的讽刺,艰难的咽了咽,指着这些曾为保卫国家流过血泪的战士,涩然发问:“他们——”

一剑荡魔最新章节

将重复了一遍,看了一眼众人,见无人应答竟也不恼,便自行离去,再无多言——

应道。

敖州大陆上,除了百余年前便已亡国的月藤国,算得上大国的也只有日煚国,金泽国,星烁国,其余纵是千国林立,也不过是大国的附庸和沾板上的鱼肉罢了而有些小国还不如大国的一县之大,攻取劫掠的发生也就在所难免至于亡国之人,他们的处境甚至比不上畜生

“……”苏子叶默不作声,只是淡淡的笑着,即便身子如冰雪塑成的雕像,依旧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惬意。

“公子,请用茶。”青衣急忙把茶盏递上。

“怎么不给云兄上茶?”苏子叶接过茶盏,双手环住茶盏取暖,开口淡淡的责备。

“是,云公子请。”青衣急忙布茶,递给云雍。

见云雍接过,苏子叶才清酌几许,缓缓的坐在亭中的廊椅上,靠住了亭柱。

云雍看向手中的茶,色泽莹润如雨后春笋,清香扑鼻,细查之下竟有几丝竹叶的清新自然,怡人心田,只是几口下肚,便觉浑身通泰暖暖。

“苏兄到底得的何病?”云雍按捺不住,几经犹豫,到底开了口。

“多少年前的老病了,唉!”苏子叶避而不答。

“苏兄,如此,怎能进宫呢?”云雍并未追究,看着苏子叶羸弱的如浮萍般的身体,担忧的问道。

“云兄不必过分担忧,宫中亦有温泉。再说,子叶今日并不随你一同进宫,尚可准备些时日。”

“苏兄……”云雍似有事想问,却又欲

沥川往事最新章节

语还休。

“云兄,你我相交几日,子叶自觉与云兄颇为投缘,云兄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子叶就好。”苏子叶低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睑,让人看到的依旧是暖暖的笑意勾勒的优美弧度,“如若云兄不愿,子叶亦不勉强……”

“苏兄哪里话……”云雍急急打断,看着注视着他的苏子叶,改口叫道,“子叶……子叶唤我子厚即可,这是我的表字。”

“子厚,‘所贵乎枯淡者,谓其外枯而中膏,似淡则实美,子厚之流是也。’如此甚好。”说着,又饮了几口清茶。

“……”云雍刚想开口,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话题,只闻远处幽幽琴声响起,似有还无,铮铮然似鼓,瑟瑟然似风,琴音袅袅,不绝于耳。

许久,云雍惊醒,似痴似醉,问道,“子叶,这是……?”

苏子叶也沉浸于这优美的乐章,脸上的微笑却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像冰冷的迷茫,吸人魂魄的眼眸中仿佛失去了深邃与悠远,多了几分真正的淡然与恬静,久久不曾回神。雪白的狐皮裹着,那副怅惘的神情好似忧虑的谪仙,俊美飘逸,动人心魄。

琴声继续,如同玉珠落盘般清脆动人,一颗一颗打在人的心弦之上,让人仿佛置身于高空之上,凌驾于眼前的高屋建瓴,飘飘然而沉醉。

云雍仿佛看到了曾经繁荣一时的故都,看到了皇城内慈厚的兄长、威严的父皇……清音一转,又回到了深山隐居的那两年,与隐士高谈阔论,与才子吟诗作对,登高山赏奇松怪石,临低渊听泉水叮咚……真真如鱼得水般的快活!

琴音渐断,似有似无,清音一顿,妙乐终止。

许久许久,云雍回过神来,眸子逐渐清明,只是多了几分惆怅与忧郁。

原来,极乐之后,一切终将化为虚无,落叶归根,也只能是梦中的幻想!

自己,怕也再难回到故国,深宫将是自己永远的归宿,心中几许悲凉,瞬间化作了自嘲。

“宫公子许久不曾奏乐了……”苏子叶黯然一叹,收起自己的忧郁神色,恬静的笑着,看向云雍。

“宫公子?”

“宫公子是公主府内的乐师,来公主府已四年有余,子叶也只得一见。”

“乐师?他真是只是乐师?!”云雍喃喃,似在问人,似在问己。

“谁知道呢……宫公子的清心斋,可是比这青竹小苑更隐蔽的禁地,除了公主,旁人一概不准靠近。子叶也曾问及此事,公主说,宫公子琴艺举世无双,怕旁骛误了他的琴声,所以……”

“公主她……”云雍似是慨叹,终咽下了,不再深说。

苏子叶看着欲言又止的云雍,笑的意味不明。

究竟是深宫这个染缸终会把白纸染黑,还是白纸将染缸映白?

不过,无论是何种结果,都会很有趣,不是吗?

“不过,宫公子也是今日入宫,以后,兴许子厚能得见真颜。”苏子叶补充着。

“如此妙人,足令云雍自惭形秽。但倘若相见,亦是人生一件乐事。”云雍悠然向往。

“或许吧。”

苏子叶眼中竟也写满了几分向往与期待,“子厚,子叶身子不适,今日下午便不去相送了,还是那句话,深宫险恶,多加小心!”

“我明白。”云雍似是想通什么,爽快的应道。

于是,两人相别,各自留下一衫背影。

青衣看着渐渐远去的云雍,深深地望了一眼,微露疑惑与不解,亦转身,随苏子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