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计划全然不避云雍,云雍不禁苦笑,就算与己无关,自己也被搅进了泥潭,看来萧黎是吃定自己,所以才肆无忌惮。

云雍瞬间睁开了双眼,顷刻间掩住自己的憎恨与厌恶,并不答话,起身整理衣衫。

表哥?云雍本来侧着的头猛然转了过来,对视着萧黎古井般漆黑的眸子,蹙眉疑惑。

云雍跟随着士兵,走到帐前,已然感到阵阵水雾之气迎面而来。

云雍看着这一切,双眼一热。他再度握紧了拳头,瞬间颓然放开,是啊,自己除了在这徒然的看着,又能做什麽呢,现在就

“你还别说,这云隐国的长得确实水灵……”青年小兵盯着分出的一群年轻姑娘,不怀好意的笑道。

几个门边的奴隶刚要关上木门,就见一戎装少将急冲冲的闯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或盘或卧的奴隶,略一顿默,便大声道:“云隐国二皇子何在?我家公主有请。”说罢,他又扫视了一圈,却无一人应他,甚至没有人正眼瞧他一眼。

拉瓦神色黯淡下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拉瓦明白,即刻去办。”

尔一两声虫鸣或鸟鸣声,昭示着破晓的寒冷与寂静。

萧黎一行人骑着高挑骏马,踏着林间小路,直奔北门。从东郊回城,最直接的是东门,绕路最近的是南门,北门,虽然与南门相近,但此路,不通。从北门回城的路,并不明确,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在层林之中。此行取道北路,可谓兵行险棋。

一路沉默,萧黎并未多说。多年的夙愿,实现指日可待,心中不禁惴惴,似海的恩怨,终于快了结了,当然不是几句能说的清的。身边跟随的是十二死士,都是这些年自己精心栽培挑选的,忠心不二。想到自己这些年在朝中的摸爬滚打,带兵行军吃得苦,如今终于要见果了,她异常的沉默。

“嘶————咦————”马的一声惊吼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云雍的马匹踏在了冰渣之上,一时重心不稳,连人带马跌落在冰地之上,马被尖锐的冰渣划出一道道血印子,左前肢竟被冰尖刺透,发出痛极的嘶吼。而云雍,狠狠地摔在积雪之上,虽未遭遇冰尖,身体亦被冰渣划破,倍显狼狈。

“十一,”萧黎淡淡的开口。

“是。”被叫的男子迅速回身直奔云雍。剑光一闪,跌倒的马竟被他划破了喉咙,整齐的刀口顿时血如泉涌,硬生生的将它最后的嘶吼封回。

血,溅了云雍一身。

他呆坐在积雪之中,默然不语,看着这个刚刚还矫健如斯的骏马,似悲怜,似哀伤。

“处理好血迹。”萧黎淡淡的吩咐完,转过头来,驱马来到云雍跟前,逼视着云雍,出声讥讽,“表哥真是好骑术啊!怎么,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还是想引来谁啊!”

云雍面上一红,挣扎着站起身,却不知所措————此次一人一骑,而他的坐骑已死。

“殿下,”叫十一黑衣的男子迅速将马匹用大雪覆盖,干练有素,顷刻间竟不见一丝血迹,看了一眼云雍,续道:“殿下,前方雪层深厚,一骑二人恐有失。”

萧黎望了云雍一眼,眼中瞬间蒙上一丝杀意。二人一骑,就算无事,也极难掩盖足迹,军帐之中不乏有云德妃的耳目,若是被发觉追赶……后果不堪设想。纵使萧黎极想留此人折辱享乐,一时间也是杀意四起,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