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她见曲家老大种菜有趣,又随他在菜园里种了三天胡罗卜。

她表现得真的不明显吗?叹气,她从侧腰摸出一块石子“这个,我回去就是拿这儿。你呀,既然没被王爷捉去,就应该快点回来,为何长秀回来了,你还在外面磨蹭?又看中哪家姑娘卖的小吃了?”

这些不是王爷给的,是她随军打仗时领的军饷,其余则是皇上赏赐的一些田产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原只想带些银钞即可,其余留给长秀,不想长秀得知她欲离开此地,竟也心生离意。他要…东渡日本。

吻吻吻,在脖子上徘徊的唇意图不良地向红唇滑去。

呵呵…捂额低笑,披发站在墨画前,女子神色幽淡。

差点忘了,他是在拐弯抹角呢,这会儿的话,是不是应该叫“旁敲侧击”想想啊,她应该有什么表情呢?恍然大悟,还是继续装作不知情?

刚过街头,远处人影一闪,她眯眼——

当他白痴呢,风声?

胸口有刀,不会痛,只是凉,只是庠,只是…冷。

五十招过后,长秀收势凝息,眼中的狂热毫不掩饰。他没有手下留情,招招皆能致人重创,但曲拿鹤不但毫发不伤,甚至,气也不见喘。

“小姐没生气,轮不到你出面。”长秀没好气地瞟他。

“很漂亮。”见三人只是交谈,施大人仰头笑了一阵便离开,长秀缓缓松口气。他以为拿鹤称赞木默今天的打扮,不由含上一丝微笑。

“滚啊!我为什么要去?我算什么?他…他要我去,我就一定得去吗?”

“啊,对了。送你。”他探入怀中,摸出一些东西递给她。除了颊上飞红,那双漂亮的眸子却如星子晶亮,觑了眼酒坛,他心中暗暗肯定——绝对不要和她拼酒,她的酒量很好…非常好!

他是与朋友分享秘密吗?她还没告诉他想交他做朋友吧,还是,他已经自行主张地将她视为朋友了?

走了一会,他拉她站定,小心叮嘱她等在酒馆外,见她神色平静,不由冲她笑了笑,摸着腰上的银袋跑进酒馆。

鲁王乃当朝皇太后娘家子弟,又得皇上宠爱,而最得鲁王宠纵的她,当然是春风得意,心想事成啦…对,她的确是春风得意,得意到她想杀敌泄愤…

以前他也误吃过城中刘家小姐的绣球宴,多亏娘亲出面才消了刘老爷的气,这次,大概犯的错太大,他亲亲阿娘实在不胜烦怒,一气之下将他踢出家门,要他清静反省了再回去。

“无妨,下次别逞能在街上驭马,当心…摔断脖子。”红唇吐字如针,毫不留情。

“啊,兄台,抱歉。”踩一脚,赶快跳开,他微微替那碗豆花可怜一句,再抬头,看被自己印了一枚泥鞋印的男子。那男子与他差不多年纪,样貌有些沉肃,身着黑色绸袍,头发一丝不乱地束在脑后,腰边悬着一柄细长弯刀。

被男人弹出的石子射下地的小男孩,捂着小屁股趴在男人身后。他约莫七八岁的样子,龇牙咧嘴地从古槐树上跌下,圆圆的脸上挂着一双骨碌打转的眸子,机灵可爱,眉清目秀得让人直想疼疼,当然也就无暇顾及那杏核儿般大眼中闪动着的顽皮鬼怪的邪恶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