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饭?这天都快黑了!纪安不乐意,站在那里不动。

“李明俊打得半死跟言言被关有什么关系?”纪安觉得这阿君说话述叙有问题。

“那你现在怎么办?”萧言缄问。

纪安扭了扭肩头,再缩了缩脖子,耳垂太敏感,被女王陛下软软嫩嫩的手捏得麻痒痒的,她说,“好像李大人有点不开心。

李云锦没有反对她跟纪安在一起,那是顾虑到女儿的感受,怕让纪安伤心,却又在无形中给她悬了一把隐形的剑在头上,萧言缄猜得到李云锦的心思,但却琢磨不出李云锦接下来会出哪一招、唱哪一出戏!

纪安的心一疼,伸出手握住萧言缄的手,牵着她往外走。“妈,我和言言出去下。”

李云锦看着这难分难舍的两人,满心酸楚,眼泪珠子一粒一粒地往下掉,她也抹着眼泪哭了起来。再看自已哭得那么伤心,女儿却抱着别人在那里哭,更是酸楚,却生生地把眼泪逼了回去。她抽出纸巾把脸上的泪擦去,又擦了鼻涕,说,“行了,别哭了,不就试一下你们两个到底是真心还是一时激情而已,用得着跟演琼瑶剧一样哭得死去活来的吗?我恶婆婆的戏还没有演完就让你们给打断了。”说完,起身去了厨房,开始涮锅起盆弄晚饭。

“唉!从那天她带你回家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寻常。言言,你跟阿姨说说你们的事,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多久了?”李云锦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蛮冷静的,就是多少有些沉重。

“哼!”纪安气呼呼地坐回去,很想用鼻孔对着萧言缄,可又舍不得,还觉得不礼貌,想想也就算了。她一眼瞄见桌子上的销售计划,终于忍不住了,“女王陛下耶,我的这份计划,成不成、怎么着你倒是说句话啊?”

但纪安知道自己看到八月桂花香并不等于就掌握了幸福,她与萧言缄才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嗯,她还要赚钱养老婆!就算萧言缄不用她养,她也必须让自己能配得上萧言缄才是。虽说爱情没有界限,可是如果两个人的距离相差太远,势必让爱情过早调零。就像她的父母。

“言言!”纪安紧握住萧言缄的手,“别让苏贝儿影响了心情,没那必要。她只是一个来找茬的无关紧要者。”想到苏贝儿,纪安就觉得烦,人家两个人的感情关她毛事啊,非得进来插一手。她跟萧言缄的感情,苏贝儿有什么权利来指责?

纪安学着萧言缄摸她头的样子摸摸萧言缄的头,她摸萧言缄的时候,脸绷得一本正经的,惹得萧言缄啐骂声,在纪安的腰上揪了下,“小屁孩,不想混了啊。”把纪安推起来,“再唱首歌给我听,不准唱那首凤凰花又开。”纪安低头想了下,问,“那唱什么?”

纪安拎着包到了公司,坐在办公位上,还是觉得累,她困困的,懒洋洋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

“嗯,我不笑。”萧言缄听到怒吼,很识趣地闭上嘴,可是还是憋不住嘛。哪有人二十四岁了还跟四岁的小孩子似的。

萧言缄冷冷地盯着纪安,突然发现这纪安就穿着件背心和小内裤,连拖鞋都没有穿就赤着脚站在那里。“你不冷啊?”脸色一下子缓和下来,她估计是纪安刚才又犯迷糊了。

“咝!”纪安倒吸一口冷气,抱怨,“你买那么多车干嘛?”她掰着手指头数,这个老婆她就算是把自已卖了都养不起。

“嗯。”萧言缄轻哼一声,不就是一根手指的容量嘛,难道她还受不住住?只不过,最刚才那一下,确实有点让她难受!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萧言缄的手臂横过,将纪安捞入怀里抱住,幽幽说道,“安安,想这样抱着你想了很久了。”

纪安的脸又刷地红了,再替萧言缄夹了道菜,回了句,“你也吃饭,老婆大人。”“老婆大人”四外字说得格外的小声,跟蚊子叫似的。

汪雅佳坐在纪安的后面,气得在纪安的身后直挥拳头,可就是不敢落下去砸到纪安的头上。她不知道为什么,纪安的身上好像有一股气场,能把她镇得死死的。而她,只能跟在纪安的后面,纪安让她做什么,她就只能跟着做什么!呜,她的表哥啊快被狐狸精抢走了!

油腻腻的桌子,还有之前在这用过餐的人留下的骨头和丢出来的米饭、青菜。旁边两个生产线二十多岁的男孩子翘着屁股蹲在凳子上喝汤,一边喝汤一边看走廊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电视里放的猫和老鼠的片子。那男孩子一看到西装笔挺的纪安领着一个一脸郁闷、衣着光鲜的女孩子走来,赶紧让坐。

纪安又瞪了眼汪雅佳,关你什么事?

萧言缄默默地把苏彤的画作收好放入柜子里锁上,只在墙上留下一幅她最喜欢的画。

萧言缄的身上浮起一丝冷凝之色,在苏贝儿的对面坐下,问,“你刚才跟她说什么了?纪家人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你怎么又把她卷进来?”

纪安忙挣扎,这隔太近了她不习惯。

纪安斜眼挑视罗圣明,“我妈没有告诉你她的名字?”

牛棚杂忆sodu”

“好像快满三十了。”萧言缄把蛋端进餐厅,穿过纪安卧室的时候,挑了眼纪安。她问,“阿姨,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我们老板的年龄来了?”

纪安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跟着腰板一挺,一本正经地叫道,“没有,绝对没有。”脸却红得更厉害了。

纪安也去拎了把毛巾替萧言缄擦脸,然后坐在萧言缄的身边。萧言缄醉得不轻,躺在那里一直低声嚷着头疼。她的头靠在纪安的肩头上,纪安把萧言缄摆正,萧言缄又靠过去,还紧巴巴地拉着纪安的手。纪安有点心虚,怕被李云锦看出来,推了萧言缄好几次,后来萧言缄抓得太紧,她都推不开了,只有任萧言缄抓着。

手机响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对方接,一直打到服务台将电话挂掉。纪安又拨,对方仍没的接,纪安怕了,慌了,似乎萧言缄真的离她而去,她很害怕萧言缄会断了她们之间仅有的这点微妙联系。如果萧言缄真的要走,要离开她,她不知道能从哪里去找回。

“言……言缄……”纪安觉得有些慌乱,想要退开一些,把两人的距离拉远。

“嗯。”纪安的汗水都冒出来了,都十月底了,按理说不怎么热了,可是,她还是紧张得冒汗啊。“萧……萧总……”纪安喊了声,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萧言缄这态度,听她说话的语调,纪安用膝盖想也知道萧言缄叫她进来不是为了公事。而且她知道今天萧言缄来公司也绝对不会是因为公事。不然干嘛不带专秘和二秘来?是为她吗?纪安有点忐忑,有点雀跃,又有点怕猜错了。

纪安的心被搅得很乱,乱得她理不出一丝头绪,找不到一点出路。整整一个星期都魂不守舍是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弄得家里人以为她生日那天被纪鹏刺激到失常,公司的人以为她喜欢小王,拒绝小王又后悔了。她的老妈和表哥成天拉着她当小孩子似的哄,纪鹏还给她买车买笔记本电脑说要补偿她,她全拒绝了。小王每天约她,纪安也冷着脸拒绝。

“呃,女的?”纪安一愣,左脚站在床上,右腿还提在半空。

纪安轻轻扯了扯嘴角,垂下头,喃喃念道,“是啊,我不懂事。”懂事就是让她在生日对着一些自己不喜欢甚至说得上讨厌的人阿诀奉承、戴上面具献媚吗?难受,心里很难受。她默默地出了厨房,回到卧室,关上门,落了锁,走到电脑桌前,曲起膝盖,蜷缩着身子,望着桌子上的一家全家照,这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照片上她搂着母亲,父亲站在她们的身后,父母的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脸,一家人其乐融融。可如今呢?看看客厅里坐的人!五个人,两个家,却有着一种让人可笑的关系!纪安把头埋在胸前,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她已经不奢望那她的父亲能回来,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父亲能把别的女人和他与别人生的孩子带进这个家门。他妄想让她们能彼此接受,怎么可能!一份独占的爱,怎么可能与他人分享!

萧言缄也愣了下,她刚才好像碰到纪安的唇了。

萧言缄把车拐进停车场,然后下车,问,“什么叫热情过火很耀眼?”她隔着法拉利问纪安。

“啊?”纪安抬起头,有点意外,萧总不介意自己偷偷画她?

纪安的目光落在这些纸箱里的纸质东西上,再看了眼萧言缄,也觉得有些可惜。

“今天我不拂你面子,下次再送,我不管有哪些人在场,我直接扔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