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缄一边吃着饭,一边琢磨。纪安能这么简单,全是因为纪安的背后有这么个精明的李云锦在那里替她步步算计好,替她挡去了所有的风雨。萧言缄一面感慨这份父母心,一面觉得压力重重。她跟纪安在一起,就还得经过李云锦的考验,李云锦不会把自家孩子怎么样,可是对她这却是处处防着的。萧言缄知道自己想要得到李云锦的认可,必须得交一份让李云锦满意的卷子上去才行。李云锦不说,她也不能说,有些事情说出来没用,得做实际行动证明给人看。萧言缄看了眼纪安,又再看了看李云锦,其实她也明白李云锦的顾虑,无非就是怕自己对这情感情不够真挚,怕伤了纪安。

纪安在客厅里,见到萧言缄正对着外面的天空抱着双臂发呆。高挑清瘦的的身子衬着夜景,显得有些寂寥。或许,人在落寞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夜空。她走到萧言缄身后,轻轻搂住她,喊了声,“言言。”她低声说,“在这地方看到的夜景不漂亮,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

萧言缄一把抱住纪安,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纪安的头,心被扯得生疼。她不是跪李云锦,她是为了纪安,跪李云锦她不乐意,可是她心疼纪安,好心疼,觉得陪着纪安跪着跟她一起承受心里能舒服点。“安安!”萧言缄的泪从眼眶里滚出来,“我爱你。”

“安安这孩子从来不洗衣服的,却把床单洗了晾在阳台上忘了收,用了半包洗粉。”李云锦低声说。

纪安一下子就瘪了,她没证据。

七月葵花,说的是苏贝儿和纪安年少时的那段过往,八月桂花香,算是纪安给苏贝儿的祝福吗?

纪安跟着萧言缄上了车,然后紧抓住扶手,果然,萧言缄一轰油门,飙上了大马路。纪安抿了抿嘴,就知道萧言缄被气得不行。她愤愤地咬了咬牙,后悔当时时没冲上去也给苏贝儿一巴掌,更恨自己没有替萧言缄挡下这一巴掌。

众人又闹了一阵子,最后萧言缄寡不敌众,被大伙闹着去了ktv

纪安睡到下午才醒,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全身酸痛,床头上贴着张纸条,是萧言缄留的,“安安,我有点事出去办,乖乖在家休息,公司那边我打了招呼,今天别去了。”嗯,很漂亮的字,龙飞凤舞的,清秀中透着隐隐透着霸气,不知道萧言缄有没有学过书法。纪安把纸放回去,从床上起身,突然触到床上的一抹嫣红色,她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从床上蹦起来,把床单扯起来,以最快的速度丢进洗衣机,放上半包洗粉,然后启动洗衣机,最后对着洗衣机发呆。身体仍有一些不适的感觉,似乎还留有被萧言缄进入过的感觉。纪安的脸很红很红,羞怯的低下头,她以后就是萧言缄的女人了。这个想法让她有些激动,也很害羞,感觉像一个刚出嫁的新娘。

萧言缄看完,沉默片刻,抬起头,看向纪安,然后呵呵笑了。“你怎么还有这想法啊?”天,这孩子几岁啊,居然想要让她变成花精灵出现!还把她封印在标本里。她走过去,伸出纤纤玉指,在纪安的太阳穴上轻轻点了下,“你这小脑瓜子里成天想些什么啊?”

“做梦?做梦你又出来开门?”萧言缄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冷冷的,鼻子又酸又痛,怕破坏形象又不好伸手去揉。

真有钱!纪安扁嘴,又在心里的账本上加了笔账,每个月的开销里还得加一辆宝马。“你有多少辆车?”她觉得有必要算清楚。

萧言缄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有声音传来,“没事,还禁得住。”弱弱的声音,听得纪安都心疼,就想把手抽出来,却被萧言缄按住,“没……没关系……”

萧言缄又哄了两声,纪安还是不动,知道纪安的别扭性子上来了,再哄也没用,就默默地钻回了被子里。

纪安磨蹭了半天,才从包里摸出另一枚戒指,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然后抬起左手,对着萧言缄晃了晃。

“唉呀,安安姐,我不痛了。”汪雅佳恨死纪安了,这人简直是天生来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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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瞪了她一眼,怒!你丫的再侮辱我家女王,我给你穿小鞋!她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坐下,又冷冷地瞟了汪雅佳一眼。

是为苏彤而哭还是为苏贝儿自己而哭,她没有问。她只在苏贝儿哭完后送苏贝儿离开。三个保镖守在门口,没有发生预料中的苏贝儿失控抢画卷的事件。

“对不起,我……多事了。”纪安低下头,轻应了声,调头就走。是啊,这是她们这个小圈子的事,她凭什么搅进她们的小圈子?萧言缄的这个小圈子非富即贵,发生的事情岂是她这个小老百姓能染指的!她只是个外人,不是吗?这是萧言缄的私人空问,就算她们现在的关系不一般,那也不是她该过问的。她拉开门,往外走,萧言缄看着纪安走出去,轻轻地带上门。她低叹口气,打了个电话给保镖小杨,让他暗中跟着纪安守着她回去。

纪安看到萧言缄那身姿差点就忍不住帮她配音,“女王驾到——”她扁扁嘴,把要喊出的话咽回去,哼哼两声,一口将剩下的饭全扒入嘴里,两口咽下,然后飞快地起身收捡好碗筷、打扫卫生。她忙活完,回到客厅,就见到萧言缄斜卧在沙发上,古筝弹奏出的曲子在屋子里流徜,空灵中透着寂静,听着让人放松。纪安走到她的面前,“吃了就躺着,不怕长胖啊?”

萧言缄瞅着纪安,嘴角微微向上扬,对于纪安出言询问,她一点也不介意,倒是挺开心。但她的很多事情,没打算让纪安介入,她只想维持现在的这份美好,保护好纪安的这份单纯正直。现在她倒是挺能理解李云锦和纪鹏他们的那份心,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愿意去保护纪安的这份心性。

“啊?”纪安愣了。顿时觉得天气由雷阵雨转为大晴,阴云散去,又见到了太阳。“你们形婚啊?”但很快,她又在想,阿俊是gAy,不代表萧言缄就不喜欢李明俊啊!然后又想起,萧言缄要是喜欢李明俊,她干嘛还跟自己凑一块儿啊。敢情这两个人一个是les一个是gAy啊!纪安抽了抽嘴角,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汗颜,觉得特不好意思,“呃,萧总,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起身,又要开跑。

“我……我们老板怎么了?”萧言缄僵了下,把蛋铲进盘子里。她倒是很想听听她的行政经理怎么在外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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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心里有愧,小心翼翼地陪在旁边,看到萧言缄猛灌酒她也不敢劝,直到萧言缄喝醉了倒在她的身上,她才结了账,扶着萧言缄出门。她没那胆量开萧言缄的法拉利,带着这么一个醉美人她也不敢去挤公交车。想来想去,她只有打的把萧言缄带回自己的家,她不好意思去搜女王的身摸钥匙。

萧言缄窝在那里椅子上躺在黑暗中,终于抑制不住无声地哭了出来。

太近的距离,令纪安突然变得有些不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萧言缄的温柔又让她有些沉醉,这温柔来得太美丽及动人。她垂下头,有些结巴地说,“萧……萧总……”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啊?”纪安应了声,背靠在椅背上,心绪不宁的猜着大老板的意图。嗯,那一声柔得能滴出水的轻唤更是让她全身都软了,像是被点了软麻穴似的。

地过去,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萧言缄没再出现过,也没有给她任何消息。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仿如一夜昙花,转瞬即逝。连肩头上的吻痕也消逝了,没留下任何痕迹。那一夜的故事,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了,只有片断的记忆残留在纪安的脑海中。渐渐的,纪安的心有些失落,仿佛丢失了什么似的。她以为萧言缄对她有些什么的,潜意识里应该是喜欢她的,或许有点沾上les的感情。她有些排斥,她不是les,也不想是。可是,说不上为什么,她又隐隐有些期待大老板对她有一些这样的感情,甚至还曾幻想过一两回。毕竟能被大老板那么优秀的人喜欢或爱上,怎么都该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她不炫耀,但不代表她不会不虚荣。是人,多多少少就都会有那么点虚荣心的。

看到那人跌坐在地上,还从被窝里露出了脸,想也没想,抬起腿就踹到了人家的脸上。

“谢了,感谢纪总美意。麻烦您把客厅的那二位连同您自己一起请出去,我会很开心,很hAppy”

萧言缄深吸口气,跨过水坑朝纪安冲去,可她忽略了她脚下的高跟鞋,立足不稳,便朝前方扑去。纪安见明手快,赶紧接住她,将她往怀里扯。萧言缄被一拉一扯的力量弄得收不住势,狠狠地撞在纪安的怀里,跟着就感觉到脸撞上了一团温热的柔软上。她一怔,回过头,脸颊从那团柔软上擦过,跟着唇又贴了上去。

萧言缄把车子放慢,指了下边上,问,“就这家火锅店?”

不敢再画了。

纪安帮她把纸箱抬到办公桌上,一放下去,立即有水从纸箱底流出来,纪安赶紧去抢救旁边的文件,挪开。

她朝王靖生那里看去,只见王靖生西装笔挺,格外帅气和精神。她微微扯了扯嘴角,视线从办公室里扫了一圈,见所有人都盯着她,她若无其事地坐下,把玫瑰花挪到边上,再打开电脑,登上msn,点开王靖生的头像,发了条信息过去,“花是你送的?”

萧言缄望着这速写文,怔了好一会儿,才把本子放进纪安的包里。她只觉得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从这些速描里面,她看得出纪安是喜欢她的。那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是纪安来巴着她,倒是她处处巴着纪安?既然纪安喜欢自己,为什么又要表现得那么抗拒?居然一点都不表现出来!是故意装得自己看的?好让自己主动去巴结她?一股怒意从萧言缄的心里涌起,对纪安的好感消褪得干干净净!她以为纪安是个简单的人,却没有想到纪安的城府会是这么深,一步步地诱自己深入!吸引她的目光,然后摆出拒绝的姿态,让不服输的她主动展开追求!萧言缄握了握拳,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身上漫开,她突然很想甩一巴掌在纪安的脸上。平生,最恨的就虚伪和欺骗!

阿君揉了揉胳膊,赶紧坐远点,“得,缄缄,你别电我,我绝缘。”顺势靠在身后的一个男人怀里,“老公,缄缄勾引我。”

纪安僵了下,她以为萧言缄会辞退她的,却没有想到萧言缄却是在安慰她,像一个大姐姐似的安慰。纪安的眼眶有些润,涌起一丝感动,憋在心里的愤怒和委屈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如泄洪般流了出去,减除了危机。她点了点头,应了声,“嗯。”突然有些留恋萧言缄,不愿意离开。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想要在自己信任的人那里寻求到安慰。

“睡过头了。”纪安回了句,然后再坐了会儿,就到下班时间。接了她老妈的一通电话,告诉她吃饭的地方让她过去。

纪安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眼巴巴地望着萧言缄,她真不会啊。

纪安扭头望向萧言缄,大老板这是怎么了?

“啊?”纪安抬起头,一看到萧言缄,顿觉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大老板耶,你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想去勾引谁啊?画了眼影,描了眉,上了唇膏,细长的水晶耳环缀子,红宝石项链。清凉的夏季裙装,露出完美的颈与雪白的胳膊……对于大老板的着装,纪安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了,就是觉得清新而妖烧,着装清新、清凉,举手投足间又透种与自俱来的那种妖烧抚媚。突然间,纪安有些小小的抓狂,心里很不爽!大老板,你穿着打扮得这么显眼,我这个小职员怎么敢站在你的身边啊?窝在地上,纪安突然不想起来了,还是蹲在地上好。要是站起来,两人近身一比,那自己不被大老板比直接比到下水道里去啊。为了自身颜面和尊严,坚决不起来。

“你别生气,大家都是闹着玩。”小王笑着对纪安说,仍如往日般。

“嗯。”纪安把头垂下,也很懊恼自己这样。她觉得她太没出息,每回一遇到大老板就方寸尽失,频频出错。她深吸口气,抬起头,看向萧言缄,挺起胸膛,说,“萧总,我认错,我把咖啡泼到您的身上是我不对,我接受公司的处份。”

李大人的耳朵可尖了,听到这边有声音,忙问纪安在哪呢。

纪安停下步子回头瞪他,“我什么态度?我哪敢对你纪总和纪太太有什么态度!”一扭头,走得更快。

纪安回去的时候,萧言缄派了司机送她,相对于跟着萧言缄来时的浩荡场面要冷清很多。回到工厂,大老板不在,纪安似乎又回到以前那种如鱼得水的日子。销售经理仍然看她不顺眼,跟同事的关系也仍然冷冷淡淡。她现在负责销售一款新出的产品,平时就是在网上挂个单再电话联络客户,偶尔也出去面见客户推销。对要推销的产品性能与其他同类产品的优势和劣势都进行了深入了解和比较,然后她如实地介绍给客户。当然,如果客户有别的需要,她也会站在职业的立场替客户考虑推销别的同事负责的款项。一来二去,从她手里也少少地卖出一些货,也给部门别的同事介绍了一些单子。渐渐的,纪安发现部门同事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偶尔还能见到同事主动向她示好或打招呼什么的,她也没怎么在意。忙时工作,闲时喝咖啡上网看新闻或八卦,极少与同事闲扯,从不参与办公室八卦。她的业绩不高,在销售部来说算是较差的,接单子也是一些小单子,可有可无的那种。当然,销售的时候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故意在她面前卖弄的,有刁难的,也有仗着自己是客户想要在她的身上楷油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纪安都只摆出工作态度来对待,与工作无关的一律婉拒。她这样的态度得到一些人的肯定,说她有原则;也让一部分人不爽,认为她不识好歹。纪安都是淡然置之,她只做好自己的本份,如何评价任他人去说。

纪安也一直想不透萧言缄的意图。她猜萧言缄这会儿是在替苏贝儿当说客和事佬来了。但又隐约觉得不是。

“后来,为了能跟她玩到一玩儿,我也去学了街舞,然后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学,让她让小老师教我。她经不住我磨,终于点头答应了。别看她小,对事情特认真,答应了教我跳舞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小老师,教是一板一严,比教街舞的教练还管得严。跟着她,我也渐渐迷上了街舞,这一跳就是四年。”

“路上塞车,估计得晚点。”坐在纪安对面的一个女子轻声说道。她虽不像那大波浪卷发女子那样冲到纪安的面前去,但却不时地拿眼打量纪安,眼中写着疑惑。

第二天,纪安从床上爬起来,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疼,手腕也酸疼酸疼使不上劲。她撑着额头,去洗漱。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听见手机叽哩呱啦地响个没停,纪安抓起手机,看了下号码,居然是大老板的手机号码。oh,额滴神啊,大老板打她的电话有啥事?接还是不接?想了一下,电话断掉了,可跟着又不死心地响起,是公司的电话,总经办专线。神啊,出啥事了?纪安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大老板专秘的声音传来,“纪安啊,萧总让你收拾一下,十点钟到公司等她,随她去s市出差。”然后,电话挂掉了。

“啊?”纪安被惊了一跳,抬起头,张大嘴,半天合不上。

“傻了?”萧言缄笑笑又捏了捏纪安的鼻子,再替纪安把嘴巴合上。

“言言。”纪安回过神来,欣喜万分,一把将萧言缄抱起来,抱着萧言缄在原地转了圈,傻呼呼地笑着叫道,“言言,言言。”她高兴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言言不和李明俊结婚了,耶!言言万岁,妈妈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