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道,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其实是你的哥哥,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姬锦寒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敛去,但是,曼疏知道,他并没有开玩笑。
“属下参见主上。”穆手捧着一只木箱,恭敬的行礼。
曼疏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凉凉的乳液拍到身上,才反应过来。
月华门给她的感觉总是太温暖,温暖的让她忍不住想要把一切东西都先放下来,好好享受一下。
姬锦寒一脸哀怨,来了帮手,用不到他了,连说话都硬气起来了。青容也是,来得那么快做什么!真是好喜欢曼疏那个充满愤怒又拿他没办法的表情啊,可惜这么快就看不到了。
曼疏只是缺乏历练,并不是笨,她的心思很细。这些日子来,她把发生过的事情通盘推演,在脑中不断回想,多少也有些猜测,方才出言试探姬锦寒,也不过是验证一下罢了。
好不容易进了酒楼的厢房,曼疏把头靠在姬锦寒肩上,忍无可忍的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崩出问话。
日近黄昏,天边瑰丽的晚霞变幻莫测,渐渐显出紫蓝色的靡丽。层层殿宇的琉璃顶闪动着眩惑的光彩。
“不对啦——”小小的声音开始不高兴。
女子见少年如此,无声的笑了。
“主上。”
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换了任何一个姑娘家,只怕都会面烧红霞,含羞带怯的,只有这个丫头,脑袋里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点绮思都没有。真是想不通,这样的性子,当初怎么会作出那样激烈的事情来。
冰冷的月亮,破碎的摇曳的光影,仿佛倒映在水中。
祁定面上抽筋,却还要保持着一堡之主的风度,不免脸色发青。
他大可以一刀杀了她,或者干脆点的毒死她。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她?
曼疏在心中赞叹。
“呵……”曼疏虚弱的笑了一下,“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难得……”
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未待细想,送点心来的丫鬟打断了她的心思。
托盘上有两副碗筷。这几天,姬锦寒都是同曼疏一起用膳的。
想起二十几年前的那场宫闱之变,狄放眼色一冷,拿起御笔,在南瀛的疆域上重重划下一笔浓重的朱红。
同一直韬光隐晦的月华门不同,姬家一直在明面之下活跃着,可以说,放眼当今,没有哪一个门派能比姬家掌握的秘密更多。上到朝廷要员,下到江湖走卒,他们牢牢的握着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秘辛。做着刀口舔血的买卖,替人卖命的同时,当然也要把别人的命根子掐在手里。
素手掬起温热的水,高高的洒下,晶莹的水滴落在蝶翼般翩然的长睫上,滑落到微笑的红唇。跳跃着明亮火焰的黑瞳微微的转动,细长的手指轻巧的一弹。
低调而华贵的服饰,儒雅的面容,和自然散发出的雍容的气质。
劫妄罗微微张开双臂,非常的理所当然的说着让曼疏瞬间生满鸡皮疙瘩的话。行动间宽松的睡袍微微敞开,露出结实漂亮的胸膛,无声的诱惑。
用完早膳,是男人开始忙正事的时间。
其实那是个极为好看的男人。
房舍街道渐渐消失,林木渐渐葱郁,终于离开城市了——
真正的药人需要极为漫长而艰难的炼制过程,这样炼制出来的药人,可以百毒不侵,全无痛感,感官灵敏似野兽,却可以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神志,操控起来容易,行事也方便。
她的感情这样的热烈,带着绝望的燃烧,烧得她的心碎裂般的疼痛,找不到出口。
即使是姬锦寒和青容也不知道,如今的曼疏武功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两人看向他,曼疏轻松了口气,看着姬锦寒,无声地微微颔首道谢。
陆夫人见曼疏如此,也不再多问,话题转而谈些不要紧的事情,倒也和谐。
“妹夫还没有回来啊。”姬锦寒有些故意的问道。
入乡随俗,为了避免尴尬,曼疏还是先将衣服打理得齐整。待青容轻声询问了伤处,曼疏再逐一的露出伤口,让青容处理。
曼疏转过头看着他,疑惑的思索了下,继而笑道:“目前没有。”
洪沉铭静默片刻,方才火爆的脸色一时沉静如水。
“是盗匪吗?”查罕问道,强自镇定,握紧了妻子的手,一面到腰间摸出防身的猎刀。
鸿雁向南方
再来,为什么是和碧川姬家一起?月华门甚至同姬家素无往来。最大的牵扯也不过是月华门曾经的首徒和姬家现任的当家是关系不远不近的嫡亲连襟。
在继续前往苍堡的路上,曼疏找了机会与青容单独说话。
她一点也不想给月华门带来麻烦,至于苍堡,则不在她担心的范围里,也用不着她来操心。
感觉到姬锦寒的目光,曼疏瞟过一眼。
姬锦寒很识时务的赶紧补充:“就是长期服用密制的药品,让痛觉消失,让嗅觉和听觉都像野兽一样灵敏的死士。这些人没有自主的意识,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既不畏死,又能干好用,而且炼制不易,相当珍贵呢。”
被砍伤的后背刚刚被水一泡,止住了血,要是再在地上
曼疏有些坏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