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臣已经命不久矣,求皇上放为臣回去拖住瑞亲王……朝中的大臣并不是完全没有值得信任的,皇上可以让慕容家的人重新回归朝堂……”

奇怪,她在宫里的时候,明明已经把所有的令牌都认全了,确实从来没见过这样小巧怪异的金黄色令牌。

“为臣想要回自己儿子的尸首……顺便,为臣还想问皇上多要一个人的尸首……”

哦,对了,他们今天下午就要开始赶山路了……

“我知道……”

又变了……

看来在心思缜密这一方面,她这个菜鸟皇帝还真该和他多学学。

奇怪,他往日不是一向比她醒得早的么,每天早上只要她一睁开双眼,必定会看到他大睁着那双漆黑冰冷的死鱼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那为臣们就不打扰皇上和昊将军了……”

在这个阴阳颠倒的世界里,男人通常是不会穿得像他这么朴素简单的,她千里迢迢从皇宫里跑出来找他的时候,侍从们好象确实为她准备了好些适合他的衣物。

城下女人凶狠的喊杀声刚一响起,一双温暖的手掌却突然从正后方,牢牢拥住了茫然寻觅中的凤飞,与此同时,一个温柔坚定的嗓音,更是穿透了声声震耳欲聋的喊杀与惨叫声,暖融融拂起在了凤飞耳边。

“走,跟我回房,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头发是白的,皮肤的颜色也苍白病态得可怕,就连他那双阴郁犀利不亚于飞云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居然也隐约透着几分银白色的亮光。

他怎么……居然稍微有点兴奋起来了?

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从前确实是劳累过度,作息,饮食都不规律,所以现在需要用汤药和燕窝好好的大补一下……否则……咳……

抬高右手,不由分说一巴掌摔上金龄嚣张的侧脸,伸手毫不犹豫摸出她怀中金黄色令牌,凤飞立即抬高嗓门,恶狠狠的冲着对方吼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传进来?可是她总觉得外面那个女人很古怪……

换了是她,一个□自己的色魔,她肯定早就飞起一脚把他踹死了,就算不亲脚把他踹死,也决不可能做到像他这样。

哪有人这样陪着皇帝去打猎的???

等等……

况且还要时常看到这群粗俗的女人肆无忌惮地调戏男人,换了是她,眼睁睁看着身边的男人调戏、辱骂女人,估计早就气炸了肺,拍翻桌子直接上前去和他们理论了。

那些文官武官看到她们久违的皇上终于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先是一个个错愕得连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紧跟着,便仿佛害怕今天过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似的,没多久就将她重重包围了起来,将手中的奏折接二连三堆到了她面前。

真有趣,他现在这个样子,明明身体已经绷得死紧,脸上却平平静静没什么表情,说话的声音也是又冷又干,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她还是能隐约感觉出来,他不喜欢她。

忍无可忍地抽出床边装饰用的长剑,一剑狠狠削掉桌子的一角,耐着性子等那群男人畏畏缩缩从大门口退出去之后,凤飞立即三两步跑遍了寝宫所有的窗户。

凤飞,全亚洲最大黑帮、银狼帮帮主的独身爱女,于2008年4月7日,因为对一名第一次出山的夜店牛郎,进行了极为恐怖变态的□调教,在争斗之中被该名牛郎一不小心扔出了20楼窗外,当场身亡,享年28岁。

这老太婆就这么确定她一定会为了孩子不要他么???居然摆出了这么一副惋惜嗟叹的样子……

“小姐?那我现在就去为小姐熬药……小姐到时候喂他喝下这碗药,让他把下面的血流干净,再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我现在就去为小姐熬药……”

“快去快回……”

“皇……”

心慌意乱地一把捂住飞

《爱是一种修行:新锐女作家叶倾城原创情感随笔》笔趣阁

云的嘴唇,凑过嘴巴,轻轻贴近他苍白冰冷的耳垂,小心翼翼地咬住它,悄悄地提醒了他几句要叫自己凤飞,第一次从飞云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的凤飞,却不由得瞬间愣了愣神。

“凤……凤飞……”

“凤飞,为臣……飞云虽然有罪,但是这个孩子确实是皇……妻主的亲骨肉,求妻主……”

“嘘,我知道那是我的亲骨肉……”

在东都的那些日子,他要不就挂着那把小锁,要不就被她压在身下,这个孩子当然不可能不是她的亲骨肉。

“听话,一会乖乖把药喝了,在床上躺几天就没事了……飞云……”

手忙脚乱地弯下腰,一把扶住飞云眼看着就要跪倒在自己脚下的身子,凤飞竟然因为飞云突然松开了攥在自己衣角的右手,而稍微怔愣了片刻。

“飞云犯下滔天大罪,原本就罪无可恕,求妻主看在这是飞云和妻主亲生骨肉的份上,饶他一命,飞云求妻主……”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这样跪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地求她……

“饶他一命,你就要没命了……”

“求妻主饶他一命……”

他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小姐,药来了……”

门外突然闪现的白色人影,在看清房内一站一跪两道僵硬的身影之后,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药碗,轻轻带上了房门。

伸手轻轻抬高飞云几乎要碰到自己脚面的脸颊,将手中的药碗往他嘴边凑了一凑,飞云明显比以前所有时候都更加苍白的脸,立即让凤飞放弃了威胁吓唬他一番的念头。

“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

“听话,大夫说了,生下他,你就会死的……”

“来,张嘴乖乖喝药……”

“不会再有了……”

一脸欣慰地看着飞云张开嘴巴,一口一口喝下自己手中的汤药,飞云沙哑低沉,七分隐忍、三分苦笑的嗓音,却突然让凤飞停下了手中喂食的动作,抬手再一次慢慢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不会再有了。”

“飞云……?”

“妻主还是先出去吧,这里不干净。”

将呆滞的眼神从自己血流不止的下半身,慢慢移到凤飞苍白一片的脸颊,慢慢在唇角扯出一个极为僵硬的弧度,飞云终于站直了身子,抬手间就将自己下半身完全被鲜血浸透的长裤脱了下来。

抓过一旁的干毛巾,垂手就想往自己双腿之间擦去,飞云却在低头的那一刹,被凤飞一伸手就抢过了手里的毛巾。

“还会再有的。”

将手指探到飞云双腿之间,小心翼翼替对方擦拭干净残留的血迹,抬头直直地凝视着飞云苍白汗湿的脸颊,与他迷茫空洞的黑眸在半空中纠结了许久,低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凤飞终究还是克制不住地张开双臂,一把将飞云冰冷的身子紧紧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