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背后的袭娘也心痛地啜泣起来,她怕被爸爸听见,将手紧紧地捂住不让出声响。片刻,一阵哭嚎声停止了,紧接着又出一阵呼噜声,袭娘慢慢站起身,用两只眼睛观看,只见她父亲斜躺在沙里,一脸愁容,脸上又多了好几道皱纹,袭娘不忍,昔日恨她父亲的地方,此刻也恨不起来了,甚至她想再叫他一声爸爸,但是不能,她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怎么能再叫呢?见他睡得很熟,袭娘轻轻地将屋里的一条小被盖在了她父亲的身上,然后往楼上走去,楼上的小房间是她住了十多年的房间,她要再去看看。

“眼下还不知,先逃出城关再作打算罢。”太子把目光看向她,“另外,以后不要再叫我殿下了,从被关进地牢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太子,我的小名叫俊逸,你以后就叫我小名罢!”

袭娘急忙鞠躬道:“我很快的,谢谢大哥,谢谢。”

陈贵妃微微一怔,随后又恢复笑貌道:“娘娘误解了罢,妹妹我已怀了龙种,小心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对付你皇儿呢?”

小凤看向袭娘道:“主子,王爷不在,我们去求见皇上罢?”

带着证据,鄂宰相满心欢喜地去见皇上了。

范彦卿为皇上把脉之后,见他心脏跳动正常,并无其他不良反应,道:“皇上是操劳过度,休力不支才昏倒了,小王熬几副补药给皇上喝就没事了。”

马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般疼,良久她才挤出一句话来,“是,殿下。”然后,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听了马琰的话,太子嘴角浮出了一丝笑容,暗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之间倒达成了一致,反正目的都一样,那就是要把范彦卿与袭娘分开。

见到段妃来,陈贵妃脸上立即浮出笑容,伸出手道:“妹妹来了,快坐罢!”

舞剑完毕,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太子收了剑走下台,冷冷地看了彦卿与袭娘一眼,回到了原位上。

袭娘停下了脚步,笑逐颜开地说道:“对了,小凤呢?”

就在小舞刚刚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慌地叫声,“袭姑娘……范太医又被伤了……”

去的时候,院使正为范彦卿诊断。沈王爷上前寻问道:“王院使,我这义子可有生命危险?”

范彦卿只是助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往幽静宫走去。

袭娘点点头与七美人回到了花雕酒馆,刚打开门一阵风吹过,弄得两人呛个不停,袭娘把四周看看,屋里已是挂满蜘蛛网,堆了很多灰尘,顿时心里一阵酸楚。

无头魔尸诡辩道:“哼,我何时去你王宫捉了,我不过是抓了一个凡人。”

太子打了一个手势,“本王要亲自看看那怪物长什么样,若是没有鬼怪之事便好回宫兴师问罪。”

袭娘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任由两个丫鬟把她送进屋里,小凤、小舞打开皇上送来的嫁衣和珠饰,给袭娘换上一身血红的衣裳,头上插了满满一堆珠宝,接着又为她涂脂抹粉,最后给她抹上了鲜艳的口红。

母子俩谈了一会儿,太子看了一眼窗外,道:“呀,天色已黑,儿臣明日再来看望母后,先告辞了。”

袭娘点点头,跟随他进了后厅。

太子与苏格尔同时听到呼救声,赶紧看旁边,袭娘不见了。

太子一听,以为她反悔了,紧张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不想去了?”

太子细心的现袭娘脸上有泪痕,很自然的用手抚水了袭娘脸上的泪印,“你哭了,这是为何?”

“是。”马琰行了礼退了出去。

袭娘刚把酒递到丫鬟手里,屋里走出来一个胖妞,袭娘认真打量着她,现她的打扮不像丫鬟,很雍容华贵,只是她那体型就像姜太公的老婆,袭娘就忍不住暗想:“唉,这皇宫太大,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很奇怪,这样的女子也会纳为妃,那位皇帝也真是喜欢新鲜,什么样的女人都要尝试一番。”正想着,那胖妞指着她大声喝道:“你就是新进宫的女子?”

太子点点头,再次吹起来,此时的曲子清新悦耳,那欢快的声音直入袭娘的心脏,突然那种莫名其妙的快乐之感又出现了,袭娘像毒隐作了般立刻起身随着曲子的节奏舞动身子,她尽情的跳着,好像越舞越兴奋,真是让她不能自己。

太子点点头,“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宫中都知道我这位太子一直受父皇的冷落。”

“嗯……臣妾也认为她的酒味道很独特,为何她会住在幽静宫呢?”陈贵妃试着探问皇上,对于这位皇上喜爱的女子,她便开始注意了。

静妃一边挣扎一边说:“不要答应她,就算死我也要把你带走,决不让人再伤害你了。”

外面停着两辆豪华气派的马车,前一辆是公公的,后面一辆是为袭娘准备的。袭娘上了轿子撩开窗帘,红着眼眶对大家说道:“各位回去罢,我会回来看望大家的,你们要保重。”

袭娘给大家行了一个礼就开始舞动起来,此时,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袭娘,正当大家专心致志的欣赏她的舞时,吴昌三大喊一声停,听到如此扫兴的声音,大伙准备怨骂,却现此人是珩州刚上任的知县,也就把那一声抱怨往肚里咽了。

袭娘说:“嗯,那我在家悄悄酿酒,等夜晚你派人去拿就好了,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终于,他爬到了『艳香楼』,此时光天化日之下,妓女们看见这样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出现在门外惊吓得四处叫喊。

“请!”吴知县手一伸示意亓老爷坐下。

破除花影重,

她赶紧到亓老爷身旁要他品尝她酿的酒,亓老爷喝了一口女儿送来的酒,满意地笑了,“嗯,味道不错,跟爹酿的一模一样。”言罢亓老爷又忙着招待客官去了。

这一巴掌打醒了玲洁,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好友,心里一阵委屈,她的好友怎能打她呢,接着,她挣脱了流氓的怀抱向外奔去——

看完信,袭娘的身子颤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通通地涌上了头部,眼泪不听使唤的直往下掉,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都以为,只要能给心爱的女人地位钱财,就以为她们会幸福,其实一个单纯的女人,她并不希望有这些,她只希望与心爱的人能永远在一起,然后有个小窝、生儿育女,这就是她要的幸福,可为什么他不懂,还去打什么江山,战争是多么的残酷啊,这一离别不知还能不能见面了,袭娘想到这,心里立即恐慌起来,不行,她要去阻挡,她要把他找回来,于是她赶紧走出军帐,小跑着往码头去了……

好不容易跑到了码头,只见几辆大船已经游到了河中央,她用腰间的手绢向船的方向挥了挥,可距离太远了,没有谁看见她的手绢,她的心又开始刺痛了,一行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下,她难过地哭嚎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他怎么能丢下我,他怎么可以……”

无论她有多么难过,无论脸上的泪来得多么凶猛,他走了,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