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进屋……或许,他睡着了。”宋策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身边的清帝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但是均匀的呼吸显示他目前情况稳定,苏醒只是时间的问题。

盘龙金柱旁矗立着身着戎装,腰系明黄锦带的皇帝亲卫。他们直接听命于玉龙宝剑,而现在,那把镶嵌着七彩琉璃的银色宝剑就握在宋策的手中。

“杀了他。”涟王偏头给了黑衣人一个简单的示意。

带着半张鬼面具的男人端起桌上的茶盏,缓缓的拨开漂浮的嫩绿新芽,轻声叹息道:“哎,我这可是在替你出气,想当初他对你可是毫不留情啊……”

清帝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的问道:“华西,上次教给你的拳法练得如何了?”

某日,王甫胜像往常一样去太医院办些差事,在经过一处假山时却不小心发现了草丛间一片雪白的衣角,原以为是哪位娘娘不小心遗落的锦帕,可走近一瞧,却发现一个白衣小姑娘抱着本厚厚的线状书籍坐在假山石洞中睡着了。

清帝温柔的吻干他脸上的泪水,却不肯放手。

清帝一反常态的没有动怒,甚至没有责怪小太监的失职,只是挥了挥手,叫他先退了下去。

“太医,传太医!”怒吼之声响彻夜空,说不清他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嫌那些个半百年纪的太医们跑得太慢。

“玉山?”宋策迟疑着问道:“玉山……不是大越的龙脉么?”

这个足以震惊朝野的消息就这样轻易的泄露了出来,没有人知道这是清帝有意为之还是曌和公主不小心说露了嘴。但是从他们“父慈子孝”的模样来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在所有热辣的视线中,只有一道格外冷冽。

青衣小厮一路跟着轿子小跑,一路不停的搓手。心想着熬过这么一会儿就赶紧去沏壶热茶暖暖身子。可等到轿子落地时,却迟迟不见自家主子出来。

简竹闻言,刚走几步又转身走了回来,忍不住骂道:“你想急死我是不是?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不行吗?!”他很受不了宋策这种时急时缓的性子。明明前一刻还急得火烧屁股,可转瞬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清帝很想这么反驳,然后将一纸协议撕个粉碎,扔在那群番邦蛮夷的脸上。

宋策此番病重,宫里死了多少人张悬心里也有数,只不过,他没有王甫胜那么多小聪明,所以,他比王甫胜要活得长久。

如果可能的话,文将军恨不得将所有的女人都从赵明珠的视线中抹去,因为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辅佐赵明珠登上皇位更重要,没有什么比完成妹妹的遗愿更重要。

初见他时,笑得张狂,炫目得如同天边的太阳。他说:“大叔,这里的老板不在,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过,你若是想寻些特色美食,我倒是知道个好地方。”

“什么意思?”宋策眸光微闪。

朱公公领着一帮子宫女太监到处寻找四皇子,结果把赵明珠吓得从树上掉了下来。万幸的是没有性命之忧,可不幸的是四皇子的双腿受创,以后就算是好了也不可能习武练剑了,这对文将军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和妹妹都希望赵明珠能成为清帝那样文武双全的人,可是以赵明珠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没有可能了的。

宋策皱眉道:“马紮不是这样的人,他必定是遇到了什么极为伤心的事。”

宋策有些莫名其妙,彩灯会要晚上才开始,清帝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勋儿!不可以!”不知何时出现的胡妃从他身后扑了过去,用自己的双手生生的握住了刀尖。

奇怪的人是清帝,竟然对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宋大人不闻不问。宗人府里的汇报上去了也迟迟未见批复。这人该这么处置呢?皇上不说个准话,大家都不好办事。但是其他几个在皇族中有些威望的长辈都认为,这人应该秘密处死。

“哎呦,我的小瑗儿”男人搂着她,信誓旦旦的说“我每日都想见你,可是你这宫里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害得我茶饭不思,差点相思成疾。”

“哈哈哈,马某可不可以认为王爷是在拍我马屁呢?”马紮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笑得豪气干云“不过,就算王爷不来找我,我也会亲自去您府上拜访。因为,你我的目标是一致的。”

桃花宴说白了,就是文人雅士赏花作诗的集会,而且皇上也会带着受宠的嫔妃出席。若是觉得谁的诗文好了,就赐个雅号,赏点银两什么的。

很多人有钱的时候,都会十分潇洒的说,金钱乃身外之物,我们要看得更高远一点,才会活的更有意义。可是当他们真正囊中羞涩的时候,心里是恐慌的。这个时候,他可能就会在心里这么想,谁说金钱是粪土?世上哪有能吃能穿的粪土?!

“我看是在砸门吧。”宋策摸摸下巴,扭头问简竹:“修个大门要花多少银子?”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扒在涟王耳边低声咕噜几句,看那神色很是着急。涟王柳眉微蹙,瞥了眼宋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恨恨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扔下一句“宋大人,来日方长,小王很想看看你到底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小董蹲在外面使劲拍门。

得了天下,却失了她。他心里的寂寞再也没人能够纾解。

这案子明日开审,原告却跟主审同住一个屋檐下,还真是不避嫌呐。

一闪而过的眸光像银针般刺在清帝眼中。说到底,清帝是愧对听荷母子的。所以,他有些害怕去听到那个答案,害怕听见他说讨厌的是自己

一个灰色的人影倚坐在斑驳的墙边,光影昏暗,看不清他的脸。

清帝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可是,他是拿命在赌啊。”

“你……”他还未说完,宋策便已渐渐走远,只是那淡淡的药味却永久的留了下来。

“嗯,除去债务账目,以及丧葬开销,大概还剩五十万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根基深厚的林家,若想凭借这些资本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宋策沉吟片刻,目光一一扫过棺木道:“把茶庄和布店都买了,银子就分给他们的亲人吧。”

茶杯里的茶叶沫子都嚼完了之后,才缓缓的扶着椅子站起身来,说道:“小策,你跟我去一趟知州府。”

“他倒是很有志气。”清帝剑眉轻扬,五指紧握,精致的酒杯一丝丝的裂开细缝,琼汁玉酿顺着他的手指滴滴洒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