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肯定会有大雁愿意留下来的。”他自顾自的笑了,迟疑了片刻,转而问道:“文将军,为什么宋策还不来看我?”

凌波池上,他指着满池璀璨的莲灯,含笑着问:“你猜猜今年的结果会是什么?若是猜对了,朕就允许你回渝州。”

“但说无妨。”其实夏迩安想说什么宋策也能猜到七八分,毕竟自己曾经拒绝过沐王的“盛情邀请”,可是现在又成了沐王府的常客,着实说不过去。

“赵明珠!你把舅舅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可是,当他们发现那个疑似羊角风发作的病人正是号称大越朝最聪明的马大才子时,两个人都吃惊不小。

这种身份使得很多人想要巴结他,但更多的人却是畏惧他,宋策本是言官,从前做的那些事不知让多少人丢了乌纱。他现在虽无官职,却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比魏丞相还要风光。

可是,他却在错误的地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萌发了不该拥有的想法,从此以后,他对那些女人再也没有兴趣。他的表情越是偏执尖酸,内心就越是痛苦自卑,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二皇子赵勋竟然会爱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父皇!

赵烨的声音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落在地上都是硬邦邦的。

当然这话她说不出口,只好借着打翻茶杯的机会泼湿了宋策的袍子。

如果各位以为马大才子有特殊癖好那就错了,最好的证明就是涟王曾经亲自出马约见马紮,但是他依然坐怀不乱,堪比柳下惠。不过,倒是苦了涟王爷,据说他因此郁闷了好几天,食欲不振,见着绿色蔬菜就反胃。所以说,马大才子不光很有才华,还很有杀伤力,若能得他相助,那就是如虎添翼,实力大增。

付太医这些日子总有些提心吊胆,王公公前阵子专程来了一趟太医院,说是治不好宋大人的病就直接卷铺盖回家。但是以他的经验来看,宋大人这病是铁定治不好的,顶多是拿名贵的药材养着,兴许还能活得长久些。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辈子,宋策过得都是有钱人的日子,很少会为了银两发愁,因此他花钱一直很大方。就算在祁阳经营红楼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拿些过日子的钱,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这人没什么追求的,大伙儿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呵”宋策牙疼般的冷笑。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不但不懂得基本礼貌,连做人最起码的素质都没有。

“多谢王爷美意,宋某无意续弦。”宋策拱手一拜便要离去。

“呵呵,不好意思,我加了黄连。”

宋策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就坐了上去。

简竹撇嘴道:“不是好像。”再扯出一抹称不上笑容的表情“这声音,是不是很熟悉?”

“你醉了。”清帝取过他的酒杯,却又轻轻的满上。“听说,你还有个孩子。“

“你有何罪?”

“平身吧”清帝笑道“长青啊,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吧?”

“你没事吧?”有人扶了他一把,呵呵笑道“我猜小兄弟是南方人。”

宋策缓缓的扬起头来,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不仅如此,对于渝州茶商来说,困难接踵而至,更是雪上加霜。

其实要回答这个问题最好是弄清楚皇上想听什么,但是皇上不明说,又有谁敢去问?张悬不由生出一丝冷汗。饶是他跟随清帝多年,遇上这种莫名其妙的问话也是本能的畏惧。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虽知道今儿个刮得是什么风?

“住手。”

宋策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阳光瞬间照进眼里,就像很久以前那炫目的金色琉璃。

“为什么打我~~~”大大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我见犹怜。

天上开始下起雨来,一点两点,逐渐连成一片……

小何拙幽幽醒来,揉揉眼睛,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子“困……”

“传旨下去,今晚朕要宴请曌和公主。”

可是他这么想,别的皇子公主却不这么认为,瞧着小何拙的各色眼神不乏妒忌与恨意,小何拙心中苦笑,看来这辈子也不能过得省心了。

“大伙都快些!王妃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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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羡慕他们,也许他们没有钱,也许他们需要为了生计奔波,可是他们至少可以开心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可是他宋策竟然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

赵拙并不像个女孩子的名字,但既然是昭王的意思,清帝也不便驳回。

“好。”

他说话的声音轻柔得宛如叹息,可落在清帝的心里就像是一块巨石,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夏听荷在留给赵何拙的信件中写到,拙儿,当你打开这个锦盒时就意味着你已经决定了重新戴上枷锁,从此便再也取不下来……

可是就连夏听荷都没有想到的是,看见这封信的是清帝而非赵何拙。如果清帝将信里的内容告诉了宋策,那就等于亲手为他戴上了枷锁……所以,他不想这么做。明明知道会让他痛苦,明明知道他其实……不愿意。

自从宋策留在宁德殿养病之后,清帝便一直在御书房过夜。

他反反复复的批阅奏章,却只是为了驱散自己的心魔,强迫自己忘记那个煎熬的夜晚……

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只不过是喂药时的偶然接触,却会成为涂抹不去的记忆,那冰凉而柔软的嘴唇和苦涩的药汁似乎带着令人堕落的魔力,浅尝一口便再也无法自拔。

最奇特的便是生理上的反应,这让清帝觉得异常痛苦,每当他准备去某个嫔妃处发泄时就会半路熄火,可以只要一踏入宁德殿,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要他……

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是更深入的某种需求。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至今,令清帝几近癫狂。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同性别的人产生这种想法,而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真的可以称之为禽兽!

不管如何的警告自己,不管自我发泄过多少次。只要见到宋策,他就像是服用了烈性春药,比发情期的公牛还要亢奋。

不过,万幸的是,清帝的意志力惊人的强大,即便如此,他也强压下那份骚动,在宋策面前努力扮演好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

虽然,这在宋策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皇上,该上早朝了。”王甫胜小声提醒道。

清帝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眼前的早膳却毫无胃口,于是挥手命人撤了下去,然后直接迈步去了苍穹殿。

王甫胜一脸疲倦的跟在清帝身边,心里牢骚不断,已经连续好几日是这样了,到底还要持续多久?!皇上您是金刚不坏之身,可奴才还想留条老命呢!

这一刻,他真的很希望那个睡在宁德殿中的宋大人立刻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