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昕络猛的扭头瞪她,柳瑛未完的话噎住,无奈扶额,暗叹道:“儿子喂,乃要是变成个舞刀弄榜的小苏昕络,我上哪里去给你找个穿越女当妻主哟?”

出征那日京城百姓云集南门口为其送行,柳瑛本想跟着凑下热闹,无奈苏昕络夜晚着凉染了风寒,她端茶送药一步不敢离身。听顾姨回来说,四殿下金甲黑袍玉面,骑在威风凛凛的战马上,险些晃花她的眼,柳瑛遗憾的直叹气,苏昕络在里厢哼了声,她转身走进去,抓起他略显浮肿的胖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调笑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虽说公子丑是丑了些,但瞅多了也就顺眼了,再看那些模样漂亮的,反倒不习惯了。”

待核对完帐目,众掌柜启程返回时,已是年关将近,采办年货、准备年礼、清扫屋瓦、祭拜祖先、裁剪新衣,府里每个人都忙的团团转,苏昕络已是五个月的身子,行动极其不便,人也有些疲懒,索性便做起了甩手掌柜,府里大小事务都由她来处理。

抓起他的手,刺骨冰凉,冻的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手揽住他后腰,一手伸到膝下,企图将他抱起来,无奈自身力气太小,尝试几次无果,只得抬起他双手搭到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背起来。

“这……”书呆子齐曰惊的倒退了三步。

倘若安平女皇殡天,朝堂纷乱暂且不提,周围窥视的敌国必然趁此机会入侵南沂,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作为天下四国皇商背后的东家,若能收归己用自是如虎添翼,如若不能,那便毁之,万不能让其成为潜在隐患,动摇南沂社稷。

听此话音,感情这是宴无好宴,名为生辰实为挑选妻主,柳瑛联想起那张高傲如孔雀的脸以及那双冷如寒潭的星眸,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敢当这四殿下妻主的,那境界得比刘胡兰还要高才行,于是她连忙打哈哈道:“你们没可能,我这入赘到别人家的,就更安全……”

“错在哪里?”苏昕络将书往桌上一放,挑眉看向她。

太女过世,又加上娶了表弟成为姻亲,苏昕络便不再反对她跟谢芳尘来往,虽担忧她会沾染上些坏习气,但更怕她整日待在府中会如笼中鸟儿般将自己闷坏,读完请贴后便主动鼓励她前去赴宴。

“光记在心上可不成……”谢芳尘身子向前凑近几分,坏笑道:“回头宴席散了别着急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昕络大窘,怨恨的瞪了她一眼,柳瑛嘴角扬了扬,拔高声音冲门口喊道:“去忙其他的吧。”

所言句句在理,苏昕络止住脚步,眉头紧皱很是为难,柳瑛自然见杆便爬,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哀求道:“人家真的腿软,横竖是自个妻主,坦诚相见亦是理所当然,你就勉为其难帮我洗下嘛。”

“小瑛瑛?”谢芳尘闻言诧异的挑了挑眉,柳瑛连忙拱手,思及中间隔了大门对方看不到,便悻悻的放下手,诚恳道:“那日在青楼多有得罪,还望贤妹多多包涵,愚姐在此向你赔罪了!”

“谢小姐是我的知交好友,所以柳瑛算不得客。”柳瑛又从怀里掏出个银锭,塞到秋霜手里,他顿时改口道:“既然如此,柳小姐请跟我来。”

蓝烟正执了瓷壶在喷洒门口一棵万年青,听闻此言顿时怔住,瓷壶从手中滑落,掉到青色石板地面上摔成数片,装在里边的水四处飞溅,将他一双绣花鞋打湿,他却浑然未觉的缓慢转身,一步步退出了小厅,柳瑛将头转向苏昕络,急道:“我去同他谈谈。”

柳瑛怔住,转念一想,不由得惊呼道:“莫非皇夫是害死蓝烟孩儿的罪魁祸首?那可真是现世报,活该!”

“是。”卢掌柜点头,引着明凤下楼,然后上了马车离去,柳瑛憋不住,笑斥道:“你倒是大方,一块玻璃多花费一两银子,加起来都能买座大宅子了。”

泡澡完毕,柳瑛吃了几粒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卧室又小睡了一觉,醒来时早饭已经做好,她最爱吃的鸡蛋灌饼加小米粥,祁慕青替她乘了满满一碗,又夹了个鸡蛋饼到她面前空盘里,说道:“11点的车,吃完饭还有些时间,去医院检查下吧?”

细碎亲吻从耳畔一直绵延到脸颊,最后停在那水光盈盈的唇瓣前,苏昕络被这暧昧气氛弄的气息不稳,眼前阴影一片,接着便压下来张愈渐放大的脸,他惊的连忙别开头,推搡着她的胳膊慌乱道:“你晚膳未用,想必现在饿了吧?我去叫青竹将饭菜端上来,总要吃一些才行。”

“绒毯香料之类的紧俏货,都是直接送去春风堂,不过那春风堂的老冯也是个精明人,有利可图的就收下,稍微棘手点的便推三阻四不肯要,便也只好再往其他商家碰运气,往往到最后都不得不折本出手。这次的赛琉璃,春风堂向来不做男儿家的闺房物事买卖,自然是不会收,我们姐妹几个跑遍京城各大商铺无果,无奈之下又返回春风堂,老冯经不住苦苦哀求,这才出面帮忙,谁知东西摆在玲珑斋月余都未曾卖出一块……”

两人抬脚跨过门槛,掌柜娘子自是见多识广,扫了眼柳瑛身上价值不菲的衣饰,便满脸笑意的迎上来,待看了眼柳瑛身后的蓝烟,又吃了一惊,别有深意的笑道:“吆,这不是苏家的蓝公子嘛?不知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我们玲珑斋可真是蓬荜生辉呀!”瞥了眼柳瑛,又打趣道:“这位小娘子生的真标志,与蓝公子真是相称的紧。”

“嘘……”柳瑛拿指头点住他唇,凑到他面前,看着他眼睛,压低声音道:“小声些,仔细隔墙有耳。这引诱妻主的罪名,可大可小,听说严重些的,是要被沉塘的。”

“柳瑛有几斤几两心中自有计较,哪里敢嫌弃公子你呀,只是随口说笑罢了,何必动怒呢?”柳瑛单手撑地站起身子来,将他推坐回去,接着人也紧挨着他坐下,两脚复又伸进水里。日光突破乌云环绕,自东边探出个脑袋来,四周橙色霞光泛滥,水面也被染上一层金粉,柳瑛脚尖懒洋洋的划动着水波,时不时撩拨一串水珠到苏昕络脚背上,苏昕络细长眉眼转过来轻轻一勾,屈腿将她脚丫踢开,她拱起脚背追

苏昕络搭在她肩头的手软软的垂下去,柳瑛一手托住他后脑勺,舌尖抵住他牙根轻轻一探,便推入进去,寻到那舌儿纠缠在一起,脑中诧异他这般顺从听话,眼睛禁不住好奇睁开往他脸上一看,顿时被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惊住,连忙抽出舌头,脑袋后撤与他拉开些距离,慌乱的安抚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急色莽撞,未经你同意便这般无礼,你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灵堂设在前厅,前来吊唁的皇亲国戚不少,满满的堆了一屋子,有两鬓斑白的年老妇人,亦有被乳公抱在手上的奶娃娃,真心伤悲或者虚情假意分辨不出,每个都哭的十分卖力,柳瑛只觉气息沉闷冗杂,两耳轰鸣作响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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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昕络甩手将她推的老远,冷着脸,撇嘴不屑道:“走开,谁要你负责……”

阻碍迅速被清掉,柳瑛便将其握回手心,手指搭上去灵活的上下逗弄起来,苏昕络羞愧的别过脸,呼吸逐渐急促,手脚酸软全身无力的窝在她怀里,脑子里空白成一片,意识渐渐游离体外,只余被她窝在手心的那处还保有

青竹将袖子扯回来,白了她一眼,鄙夷道:“瞧你这点出息,真是半分女子样子都没……若不是蓝烟多次劝说,我才懒得帮忙,搞不好明儿还要跟着你受牵连。”

柳瑛看着他不语,眼神充满期待,蓝烟将目光移向窗外,目光渐渐迷蒙起来,静默许久,这才开口道来:“八岁那年,家乡遭了瘟疫,父母兄弟姐妹全都死了,我跟着表姨一家逃难来京城,表姨好色爱赌,积蓄没几个月便败了个干净,债主追上门来,她走投无路便将我卖进宫里做了童侍。”

柳瑛爬下马车,甩了甩布满淤青几近麻木的左手,冲秦公公行了个礼,疑惑道:“正月里进宫探望他老人家时一切尚都安好,后面也不曾有其他消息传来,怎地突然就病的这般重了?”

“没出息……”苏昕络甩了块丝帕出来,便一脸不屑的扭过头不看她,柳瑛陷在悲伤里未曾接话,只是木然的接过手帕抹了抹眼睛,又拧了拧鼻涕,然后又木然的将手帕递还回去,苏昕络气的脸都青了,袖子一甩车帘一响,上好的一块丝绢手帕便被抖落春风中,被后面接踵而至的马匹踩落蹄下,合着雨水泥浆凌乱成一团。

谢芳尘闻言惊讶的“咦”了一声:“苏公子与容容姑娘师出同门,听公子话音,倒像是从未见过这个师妹,这真倒是奇了……”

“哼,疼也是活该的。”苏昕络冷哼,右手抬起,暗中运起真气,手心贴到她膝盖上,又没好气的提醒道:“需要把瘀血化开,或许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腰上双手虽撤去,苏昕络却怀里温热依旧,而自己的一双手正将她搂的死紧,顿时又羞又恼的说不出话,收手不是不收手亦不是,只冷哼一声转过头,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开道,没一会便脱离人群拐入那货摊后的小道。

谢芳尘被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询问道:“可还记得自己走了多少步?”柳瑛又是一个肯定的点头,她无语,掉头便走,手向后摆了摆,笑道:“小瑛瑛真是个妙人,您慢慢散,小妹我就不奉陪了。”

柳瑛搞不清这女皇意欲何为,于是如实回答道:“字倒是识得一些,但是写不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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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尘眸子里闪烁起星星点点的希望之火,挑眉道:“当真不怕被我利用?”

谢芳尘端着茶碗抿了口茶,指着墙上的宝剑跟银鞭,诧异道:“怎地挂了两种兵器,苏公子到底是使剑还是使鞭?”

柳瑛虽然没有男朋友,却也对这中国结起了兴致,缠着那个姐妹教,无奈她打小就对女红这种细功夫活领悟力差,学了一星期,编了拆,拆了再编,把姐妹逼的暴走数次才算整出个能见人的样子,倒是留了个深刻记忆,现在编来得心应手。

柳瑛收回茶碗,又坐回椅子上,掀开碗盖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突然将茶碗往桌上一丢,一巴掌拍脑门上,捶胸顿足道:“若非二舅舅提醒,柳瑛倒还真忘了礼数,成婚至今都未曾进宫给阿公请安过……真是赶早不如赶巧,索性明儿就跟二舅舅一道进宫去罢。”将手抄到袖子里,往椅背上一靠,又说起风凉话来:“不过呀,倒是听昕络讲过,阿公向来最重门楣礼数,以宋家那般背景,却向他老人家求娶一个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