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便好!”苏昕络白了她一眼,又板起脸来冷声道:“好好跟着我,别肖想些有的没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柳瑛单手扶腰,一瘸一拐的艰难入席,对外谎称自己不慎扭伤,席间谢芳尘再度问起时,仍是这般回答,结果她嘴里一口酒喷出来,闷咳半晌,才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调笑道:“苏公子果真彪悍,竟让小瑛瑛劳累至此。”

伤口未曾流血,算不得多重,但总归是有些不好受,苏昕络指尖轻轻抚过表面,轻声询问道:“可还疼?”

“你舍得?”柳瑛捉住他稍微来得及撤去的手指,含进嘴里,用舌尖在指腹上轻轻扫了一圈,苏昕络欲将她从身上推开,她双手立刻扒的死紧,将右腿奋力挤进他两腿间,力道适宜的轻轻蹭着,脸凑到他面前,轻声道:“拍死了我,你去哪里寻得这般合意的妻主,嗯?”

一辈子只得一次,却不能风风光光,如他这般骄傲的男儿家,要怎样坚定的决心才肯委屈至此……柳瑛向前几步,伸到袍袖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紧交缠,并拿拇指轻轻抠挠他手心,苏昕络转头瞪她一眼,脸上一扫方才的晦暗,嘴角抿了抿,露出抹浅淡笑意。

她轻摇了摇头,抿唇浅笑道:“不敢劳烦阁主大驾,柳瑛来此已经夫郎首肯,秋霜公子多虑了。”

顺利的替他们三个在手腕上种好牛痘,柳瑛心里盘算着将来等孩子出生后亦要帮她们接种,便在既定银两上又多加了两锭,并再三叮嘱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蒋氏喜的眉开眼笑,自是满口答应。

苏昕络没吭声,转身便往竹楼走,柳瑛看向青竹,青竹茫然的摊摊手,于是她只得抬脚跟上,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回到卧房,他神情疲惫的往竹椅上一靠,闭眼拧眉作小憩状,柳瑛走过去,手搭上他太阳穴,力道适中的揉捏着,又追问道:“到底发生何事?说出来我也好帮忙拿个主意。”

明凤激动的站起来,大手往桌子上一拍,豪气冲天的说道:“苏公子,够爽快,以后我们姐妹几个就跟着您干了。”

她艰难的抬手,用出全身力气在他背上抓了一把,祁慕青吃痛的从她唇上移开,柳瑛声音半是妖娆半是痛苦的催促道:“祁,快些,胸口难受。”

苏昕络抬眼看向铜镜,仔细打量了一翻,挑眉道:“绿松石?你倒是舍得。”

她淡定的将这赛琉璃递还给明凤,端起茶碗抿了口茶,在脑子里斟酌了一番用词,这才开口道:“东西挺稀奇,不过,咳,容小妹说句不中听的,京城各大商铺都不愿购进,莫非此次出海竟全部装的是这赛琉璃?那怕是要赔本了吧?”

用过早饭,柳瑛便同蓝烟坐马车出发,沿朱雀大街前行至小雁塔右转,百米处便是京都知名的西市区,笔直干净的街道上遍植桂树,路面以青石板铺就,马蹄踏上去,“铿铿”之声不绝于耳,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酒帆高挂旌旗飘扬,日光透过云隙散入人间,墨迹飞扬的招牌随之散发出熠熠光亮,其繁华程度不亚于现代的商业区。

一触即离,快的让人发怒尚且不及,苏昕络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抬手恨恨的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结果手被她猛的按住,一路往下拖拽,直至覆上胸前那高耸的柔软,他吃了一大惊,连忙臂上用力欲将手收回来,柳瑛扬唇轻笑,单手搂住他后背整个人贴了上去,头埋进苏昕络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眯眼满足的感叹道:“真香……”

青竹拿胳膊拐了蓝烟后背一下,冲船尾方向挤了挤眼,蓝烟顺着目光看过去,见柳瑛与公子并排靠坐十指交缠,俨然一副蜜里调油的恩爱新婚模样,欣慰的笑了笑,拽着青竹提上采摘来的大半篮莲蓬,轻手轻脚的转去船头,并低声吩咐船上奴仆不得过去打扰。

内心深处一股无名欲望涌上来,剪刀滑落地面,她飞速的将手搭上他脸颊,身子一倾便对着那蜜果亲了上去,苏昕络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去推她胳膊,柳瑛抬手环上他后背搂的又紧了些,嘴唇贪婪的吮吸着那柔软蜜甜,鼻翼间满足的发出声长叹:“嗯,络儿……”

柳瑛还想再作努力,眼角瞥见苏昕络将秦公公尸身轻放到地上,理了理衣衫站起身,跪到柳瑛身边,淡淡的说道:“即便不惦念对阿公的这番忠心,他好歹也算是蓝烟的乳公,就这般丢入乱葬岗,只怕……”

美味佳肴十数道摆上桌,柳瑛肚子叫的更是欢快,她拿着筷子坐到饭桌前,一手托腮眼巴巴的瞅着大门口,结果日已过午都未见苏昕络回来,想是大舅爷那边很是棘手,她也不好派人去催,便悻悻然躺到软塌上眯起眼,心里不免有些怀念当初小柴房的日子,条件虽清苦些好歹三餐准时。

末世岛屿sodu

嘴角浮现一弯坏笑,她伸手勾住他脖子凑到耳边,将那小巧可爱的耳垂含进嘴里,牙齿轻轻啃咬着,苏昕络浑身颤了颤,手臂搭上她后背,身子紧紧贴过来,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低哑着声音哀求道:“难受……”

火焰随风颤抖摇晃,她转过身朝门口看去,青竹搀扶着苏昕络跨过门槛,浓浓酒味扑鼻而来,青竹瘦削的身子摇摇晃晃不堪重负,她连忙起身趿拉着鞋子奔过去,搀扶起另外一侧胳膊,皱着眉头询问道:“一天不见人影,竟是跑去喝酒了?你怎地也不劝着些?虽是时常混迹酒场有些酒量,奈何愁肠郁结,想不喝醉都难。”

柳瑛默然,昨个方听闻年太卿仙去,蓝烟便昏倒在地,秦公公抢上来抱住他嚎啕大哭,而苏昕络从听到消息就一直呈呆滞状态,府里顿时忙乱成一团。她先着人将蓝烟抬回房,然后派人套车将秦公公送回去,又扶着苏昕络返回东厢,哄劝开导了许久直到他累了睡去才能喘口气。

他身子微微抖着,手上热意传来,她温软澄澈的声音萦绕耳边,恍如一道暖阳直照射到心里去,只是这热意只持续了少顷便欲撤去,他连忙反手捉住,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将那光滑细软的酥手握在手心。

柳瑛膝盖上的伤意料之外的有些严重,回府后苏昕络便着人请了大夫,汤药加上外敷,个把月过后走路还是有些许抽痛,看症状估摸着像是韧带损伤,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果真是有些道理。

“吆,有人吃醋了?”谢芳尘勾过莲月的肩膀,一口咬住他耳垂,低语呢喃道:“即便是星星,你也是最璀璨最耀眼的那颗。”莲月身子软倒在她怀里,红着脸笑骂她:“冤家,真拿你没辙……”

将她放到石阶上,然后蹲下身撩起她衣袍下摆,待雪白衬裤呈现面前时,苏昕络脸顿时通红,这红一直延伸到耳根,并有沿着脖子往下爬的趋势,他想别开眼,可又硬生生梗住脖子,咬住下唇横了横心,伸手将她裤梢从靴子里扯出来,撸到大腿上,整个膝盖完整的露出来,上面暗沉的淤青让他倒抽了口冷气,责骂道:“伤的如此重,为何不早说?”

睛微眯着,目光专注的盯着前方,两只有力的胳膊将她圈在怀里,隔断了周围躁动的人潮,也替她撑起了一片安全的小天地……心里涌起一抹暖意,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他怀里偎了偎,只觉这方天地里空气稀薄的不够用,连忙别开视线转过头。

谢芳尘倒是早有预料般一脸无所谓,但嘴里仍是努力游说着:“此事到时再说,你总要尽力争取才是,除非……是存着心思不同我有所往来?”

“直视天颜,死罪!”柳瑛想也不想便回答出口。

紫色外袍内搭白色衫裙,满头青丝用金冠束在头顶,周围均匀的斜插了六支金步摇,长剑眉,细瞳目,脸上薄粉淡施,额间用胭脂描了颗美人痣,画龙点睛般将他本有些刚硬的五官添上了几丝妖媚……这形象颠覆的够彻底,柳瑛皱眉,小声抱怨道:“不过是进个宫,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

“我也不瞒你,之前确是存了拉拢你的心思,将事情全盘托出,也是看准了你是个聪明之人,而聪明之人最懂得审时度势……”谢芳尘定住脚步,双眼灼灼的看着她,话语里倒是有几分真诚之意,见柳瑛陷入沉思,思及方才,又叹气道:“也怪我学艺不精,竟未提前发觉苏公子潜在门外,如今事情只怕已无转圜余地。”

将银子交给顾姨,让她着人去采办所需物品,柳瑛便领着谢芳尘去了东厢暖阁,谢芳尘第一次来苏府,一切都显得新奇,在暖阁里转了一圈,眼睛越睁越大,目光流连在那些年代久远的古董上,嘴

虽然因为心脏病的原因,她最后也没能成龙成凤,但多年下来的处事方式已是无法改变,穿过来那会她在了解清楚身份与周遭环境后,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总结与自我否定,结论就是苏昕络不待见自己实在理所当然,因为她不够好,而在既定条件下她又不能再有所提高,所以她才会一直隐忍的待在府里,默默的承受他的虐待。

既然硬的不成,那只能矮下身子来软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自认并不是那种有骨气之人,便也不觉得丢脸,亲自提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递到苏琏雨面前,讨好道:“二舅舅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嗓子想必也干了,喝杯热茶润润喉,这事咱慢慢合计,横竖也不是啥要紧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