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转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是到了些远处的一方僻静的院子。

荣亲王妃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平日里又保养得当,仍可见华光美艳,微微挑起的凤眼颇具气势;一身深紫的宫袍衬的愈发冷峻威严,叫众人起身过后,视线缓缓扫过她们,才道:“坐罢,今日只当是家宴,不必过于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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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幼禾听她说罢,自然清楚杨语凝行事阴毒又不计后果,惯用计谋心比天高,能看清府中真正的主事者仍是宋氏和王氏而并非尤氏,也并非什么难事,捧高踩低为自己铺路的事,她也自然做得出来,只是未免愚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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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尤氏王氏显然还不知道这些事,只怕是有心瞒着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世子妃来操持庶妹的及笄礼?她只是略微思量,却心中霎时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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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甚么,抬头惊骇的望了女儿。杨幼禾心中酸痛,强忍着点了点头,将姜氏的猜测说了出来:“那董氏若要动我们,一是先拿五哥哥试刀,我们些许还有所提防准备。最怕董氏狠辣无常,直接与我们不利,无论如何,都是要与她正面交锋的。”顿了一顿:“煊哥儿年少,我们几个妇孺,只怕不占上风,若是将五哥拉同我们一块,一是五哥为了自保,必然瞻顾我们,二是五哥后无依靠,若得母亲扶持,必定感恩,时时敬重。”见姜氏大骇,吐气道:“母亲不妨看看四叔与祖母,况且父亲对他也不甚在意,五哥于四叔,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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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大院,果真个个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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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姑娘到叫那两个孩子贴身伺候,虽比姑娘长几岁,但终究小了一些,还是大点的稳重。”“妈妈别担心,我倒觉得面善。”杨幼禾笑着应她,接了他手里的衣服道:“只是还得妈妈多加教导。”

沈夫人忙拉了女儿与她谢过,姜氏命人将东西收拾妥当,又遣两个女儿坐在董氏车中,那唤云笑着也要随他们去,不等沈夫人说话,杨幼禾便笑着拉了她的手一并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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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多心了。”杨幼禾并不再坚持,只是觉得她稍稍挺了背,却仍旧笑的温温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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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闻言便笑了,又撑着头同她道:“董氏住了一两个月,倒是不见父亲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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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却看见了杨廷逸在一旁,这些日子来她虽和这个孩子相处惯了,一时却也仍有些不好意思,直了腰道:“快都坐着歇歇。”

杨幼禾心知姜氏有话要说,坐了听她道:“今日里也算是有惊无险,幸而没出什么大的差错,明日里你祖母必定要问的,只管照实说便是。”顿了一顿,才踌躇着开口道:“只是还有一事,要留你们下来让你们仔细听了。”

杨廷逸眸子幽深,终究犹豫着开口问道:“可是孟家三公子的事?”

姜氏闭了眼点点头:“你竟听闻了,着实是件丑事,只是为了让你们从中汲取教训,也不得不说出来让你们听听。”

遂叹口气低声道:“那秦家小姐与他在园中苟且,不知怎的就被公主的人撞见,虽然消息被荣亲王府锁住,但这事知道的并不算少--------”

想了想又改口道:“如今你们也大了,无论身为男女,都该洁身自爱,谨言慎行,伦理孝德,万万不可起了腌臜心思。”

杨廷逸闻言眸子黯了一黯,只是谁也不曾发现,恭谨垂头应了。

姜氏见儿女皆谨慎应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活的清楚明白,走好自己该走的路,该明哲保身就明哲保身,不可无防人之意,也莫存害人之心。”

杨幼禾从姜氏处回来,便觉今日事事蹊跷。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自己救了焦玉莹,荣亲王世子藏得究竟是柳家的哪位小姐?柳家满门抄斩仍有幸存,荣亲王府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究竟是谁暗中帮了自己,是荣亲王妃还是靖王妃?再未见过那个借王妃名义放她出去的丫头,究竟是什么人?今日里这件大事中杨惜薇与杨语凝的种种不同寻常,到底又有什么联系?怀阳公主,昭安郡主——

一个个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一时间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黄妈妈见她又拧了眉,心疼道:“姑娘可是又碰到甚么难事了?”

杨幼禾心中一暖,摇头笑道:“不碍事,你们不必为我操心。”

含画嘴快,便皱眉接了:“姑娘安慰我们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只怕埋在心里,今夜又要睡不安稳了。”

杨幼禾含笑摇头嗔怒道:“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人。”

“奴婢不敢呢。”含画偏了头:“姑娘若是有心事,只管与我们说便是了,这么多日子,我们看着既着急又心疼,若是帮不上姑娘,让姑娘日日烦忧,不如早些卖了呢——”

杨幼禾闻言失笑道:“如今倒敢和我顶嘴了,若我真把你卖了,你当如何。”

谣书戳了一指头妹妹,浅笑道:“姑娘待我们的好,我们一辈子也感恩不尽,也就姑娘把我们当人看待,更是尊着我们,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是朋友姐妹一般的感情,我们日日见着姑娘心中烦闷,却又不知如何开解,实在难过,若是姑娘信得过我们,只管说给我们听,我们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好歹能为姑娘做些事。”

杨幼禾心中大为触动,急忙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顿了一顿,想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叹道:“罢了,只是要牵累你们——”遂将今日的事一一捡来给她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