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能找一个很恰当的形容词。

说到谢郗彤,谢芳华对柳梓清的心到淡了一些。自家女儿不喜欢的,她碍着面子不好多说,心里多多少少对柳梓清也是有些不喜的。

想到这些日子她为了自己妹妹的事,忙上忙下,里里外外张罗,陈子墨心里就浮起一股暖意。

知女莫若母,女儿那点小心思温如萍哪里猜不到。

谢郗彤出事了,林夏和赵茜睡的并不安稳,两人勉强休息了几个小时,就赶到了医院。

上辈子,他辛辛苦苦那么久,爷爷栽培的人,却是小他两岁的堂弟,许逸轩。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的面上和来时一般,焦急中带着柔情和坚韧,可心里,却翻起了轩然大波,涌着阵阵的蜜浪。

那种和煦舒服的感觉,简直比吸鸦片还让人享受。

她原本就是个不胖的体质。身上也没有几两肉,只是脸蛋有些婴儿肥,外人看着倒觉得她长得健康。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量猛的网上蹿,脸上的肉肉也开始消了下去。逐渐往前世那个样子展。

她自己是知道的,倒不觉得奇怪,但陈清一段时间没见她。突然见她和最初那个有着胖胖脸蛋样子不同了,自然将其归咎于谢郗彤的车祸及林夏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上面了。

“你还胖,也不知道是谁连80斤都不到。”陈清凉凉道。

上次带几个小的出去逛,路过药店门口,正好放在体重机,四人便测了下体重,赵孙二人还好,都有80多斤。就林夏一人瘦的厉害。这也是陈清在意的原因,实在是有些过瘦了,不健康啊。

“等过两天我去看你。要是你没有长胖,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林夏有些哭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猪,这肉说长就长呀。”不过也知道她是为她好。因说道,“喵姐放心啦,自打你说了,我可好好照顾自己了,现在脸色已经好多了,别担心我。”

两人又唠嗑了一会儿,林夏收了手机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波光潋滟的池面,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见了许逸宸之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宁,如今果然生了大事,在伤心之余,她那颗悬着的心不免也落下来了几分。只期望谢郗彤收到了教训,许逸宸不要再去伤害谢郗彤了,不然以后可真是防不甚防。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里千年防贼的道理呢。

躺在椅子上,将手搭在眼睛上,以后该怎么做呢,谢郗彤的性子,可是太强硬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啊!

“别担心了,彤彤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头顶响起温和的声音,林夏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孩,光线勾了出男孩浅墨的轮廓,阳光从他身后不断扩散,射入她的眼眸,柔和的声音从他周围余下的空白里透了进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是游信。

面对外人,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懂的,即便此时实在是不想动,林夏仍是坐直了身子,给游信挪了个空位置,轻声询问道:“看到彤彤了。”

游信摇了摇头,“只看了伯母和陈大哥,彤彤已经睡了,打扰她倒是不好,也有违我们的初衷。”

林夏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

转过头看了看身后,并没有见到周萌他们,因问道,“周萌大哥和茜茜他们呢?”

“还在里面陪伯母说话,我出来透透气。”游信道,停顿的片刻,这才有些迟疑问道,“彤彤的腿……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后半句话他没有直接的问出来,但看着那样的一双眼,林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林夏想了想,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到了一半又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彤彤的体质比常人要好,像她这种情况,一般人都要休息一两个月才能好的像她现在这样。可彤彤只要了一个多星期,这点医生们也都很惊讶呢,说不定她的腿也能比一般的人好的快呢。”

游信之前倒是没有听说,此刻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惊讶道:“这倒是好事儿,既然恢复能力让医生都惊讶了,说不定还能有些好消息呢。”

林夏叹道:“希望如此吧,不然,伯母她们有的忙了。”

谢郗彤的性子,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而对她恢复的事,也只能借希望于赵昕的空间了。

两人浅浅的谈了几句,便都歇了说话的心思。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一长一短的斜在地上。

池塘的旁边载着许多柳树,给医院平添了几分宁静,草地上夹杂着不少蒲公英,被风吹起,慢慢的散开,路过两人,轻盈的飘向天空。

看着那莹白茹素的小小降落伞,林夏缓缓伸出了右手,盯着它,落到了手心。

而游信一贯浅淡的瞳孔也骤然深邃了起来,世界在那一瞬间化成了无声的细腻,所有的一切都消散在了虚无的宇宙。他的眼里,只有那一只洁白盈素的手,可掌心那微微抖动,着不真实光芒的蒲公英。

“林夏——”

“嗯?”女生回过头,对上了他那深色的眸子。

说话的鼻息很轻缓,但对几乎没有重量的小蒲公英而言,不亚于一场飓风,它缓缓的升起,离开了少女的手心,飘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看着少女微微蹙起了眉,游信垂在右侧握着的手也微微张了张,似乎想为她在抓一只。

“有事么?”少女轻柔的声音被打断,赵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夏夏,阿信,你们在干嘛呢,我们要走了。”

“诶,来了。”林夏答了声,起身道,“我们也走吧。”

游信跟着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看着林夏的背影,他转过了头。湖面上的蒲公英仍然在阳光下轻盈飞舞,染着不真实的光芒。

风微微流过际,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如果时光,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