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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制止郭图再争论,问别驾田丰道:“田公以为何如?”

蹄声清越,自北面鹤伴山方向传来。

帐中众将皆惊,应劭连呼:“悍贼!悍贼!竟欲夺吾根基,何其毒也!”命即日回军奉高。

昌豨嗤之以鼻:“耻笑又能怎地?让他们笑一下又少不了一根汗毛。而咱们却可以大得实惠。有了粮食,咱们可以再多招点兵。到时候说不定连陶使君都得看咱们眼色。”

吴长眉对此挺感兴趣:“刘玄德做什么了?让你对他这么服气?”

孤灯不明思欲绝,

刘备勉强收拾悲戚,因命少女退下,问关羽等人自己昏迷后之情形。

王喜呼喝连连,大声号令拔山营分出一半勇士抵挡张飞,亲率千余士兵迎击刘备。王熊一边与关羽恶战,一边大声呼喊在后阵的黄巾士兵用弓箭射击关羽,拔山营勇士一半着铁甲,一半着皮甲,只要不中要害,弓箭不会危及性命。后阵黄巾有数十名弓手,忙引弓向关羽射击。关羽或躲避,或挥矛拨打,无一箭落在身上,但却被王熊趁机偷袭一击,矛锋贴左肩而过,带出一道血槽,鲜血染红左臂。

黄巾兵士气大泄。肖建急对王喜道:“事不可为,请暂避其锋!”王喜遂掉头西逃,麾下士卒也溃败而奔。刘备让张飞将李独耳放下,照以火把,命招降黄巾兵。李独耳为求活命,嘶声大叫:“俺李独耳在此,刘校尉仁义,咱们都降了吧!”许多黄巾兵又累又饿,已经跑不动了,见首领带头喊话,也纷纷聚拢过来,坐地投降,不一会功夫收集败兵千余人。

徐和连杀数人,黄巾士卒动作稍微快了些,但与徐和要求相差极远,不少人假装路滑,故意摔倒,不肯爬起。徐和大怒,又欲杀之,突然看到不少下级军官目中厌恶之意,顿时醒悟,再施加高压,军队恐怕会即时崩散。他一咬牙,上前高呼道:“汉兵已疲,无力守城,咱们只要加把劲,定能攻破。破城后,俺承诺大家随意行事,不禁刀枪!随我来!”身披重甲,挟楯带刀,亲自攀附云梯。

刘备喜道:“非君之言,吾将铸下大错。听君之谋,吾又有何疑?必与蛾贼周旋到底。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于是振奋精神,巡行三面城头,抚慰士兵,激励士气。众人见刘备如此自信昂扬,人心渐定。田豫又去号召县中大姓组织百姓运送守城用的巨石、滚木之类。叶家族长叶献以身作则,亲自动手搬运,周、刘、邓几家不得已也再次贡献人力、物力,协助守城。

张飞与陷阵屯冲在最前。耿庸战死后,陷阵屯由渔阳大侠刘猛统领。刘猛一年前投奔刘备,其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性情鲁莽,勇悍绝伦,领兵能力虽远逊关张,但个人武勇却差不太远。他在陷阵屯中如鱼得水,几次战斗都斩获不少。

济南国,于陵县。黄巾渠帅王喜面带忧惧,问计于诸头领,道:“臧洪已克广县,不日将下临朐,二县下,齐国全境尽属之,其必乘胜攻于陵。诸君有何妙计以御敌?请速言之。”

城下黄巾也鼓声连连,酝酿又一波攻势。

泰山郡,奉高县,郡守官衙。

田豫从容一笑:“豫既单身前来,何惜一死!豫若死,城内豪杰必为报仇,虽死何憾!”

徐和忙命弓手上前仰射,黄巾弓手有近千人,在队友木楯护持下,奔到城下,向城头射来。漯阴城墙不到三丈,换算成后世度量衡,约有六米,自城下射箭威胁不小。探身去叉云梯的守兵多有被射中,惨叫着自城头落下。黄巾弓手又朝天仰射,城头上落了一阵箭雨,守兵阵型有些密集,前排看到黄巾弓手过来的忙举盾,并大叫提醒,躲过伤害,后排反应慢的被箭矢射中,死伤十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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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俱在亲兵帮助下匆忙披甲出帐,只见大营内人喊马嘶,乱成一团,他忙命亲卫护着他向周围营帐喊话,命令列阵跟随自己身后,渐渐十人、五十人、百人、五百人,形成一个军阵。

在臧洪激励下,军心渐定,形势开始向有利于青州军的方向发展。黄巾兵无法击破汉军军阵,士气已衰,望着敌人一层又一层,似乎无穷无尽,开始左顾右盼,出现动摇。

徐和、李独耳、王神矢原是二十四日午时到达历城与司马俱汇合的,又等待祝阿的巢集浪费了半日时间,天色已晚,只得安营休息,准备次日过河。二十五日兵临济水,徐和等人却发现一夜之间原在济水上的浮桥已全部被毁掉。却是田豫派出的斥候发现历城动静后,飞报田豫,田豫一边派人飞报刘备,一边与陈禄商议后,夜行军至济水,将浮桥毁掉;同时安排在漯阴周边砍伐树木,烧毁森林,坚壁清野。

同一时间稍前,漯阴县衙大堂,烛火明亮。田豫高坐首位,面容沉静,怡然自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刘辙、邓茂、周辅、叶献坐于两侧,身后侍立着几个亲信,都是脸色惊慌,如坐针毡,与田豫模样截然相反。邓茂是邓家族长,五十多岁,身材肥胖,油光可鉴的胖脸上满是扭曲的恐惧之色,急问道:“蛾贼势众,该当如何是好?”

徐和直起身,接着道:“兖州自然是好的,俺比你们还想去。但是如果不除去刘备,咱们前脚进了济北国,后脚他和应劭追着咱们屁股打怎么办?万一咱们打兖州不顺利,前有坚城,后有追兵,那可就危险了!因此,这刘备和应劭都必须先除去!”

沐并手下五十名军法士早将违犯军法者绑好,押在军阵前方,闻听刘备命令,手起刀落,四十一颗人头落地。全军骇然,不敢直视。

刘备拍板道:“教习是要的,但不能畏首畏尾,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我意已决,十日后出兵。云长、益德、长运、子通、伯光五曲随我出征,国让领所募新兵守漯阴。”众皆领命。

刘询道:“回校尉,自三月前贼寇破城后,县令死难,县吏逃散,小人乃是白身百姓。方才校尉破贼主力后,黄巾余贼已从东门逃走,目前城中已无贼寇。黄巾荼毒弊县已久,小人恨无力制之,今校尉天威,一举灭之,敝县生民之福也!”

朝廷名将朱俊被董卓任命为河南尹,驻守洛阳。朱俊与关东群雄通谋,见关东内部生乱,无力支持自己,怕董卓袭击,遂南下逃到南阳。董卓任命弘农人杨懿为河南尹,驻守洛阳。朱俊闻讯,率兵还洛阳,将杨懿赶走,因洛阳残破,无法立足,遂东屯河南中牟,一边自行募兵,一边移书州郡,请求关东群雄派兵协助以讨伐董卓。徐州刺史陶谦上表请求以朱俊行使车骑将军之职,派精兵三千助之,其余州郡也都给了一些兵卒。朱俊聚众万余人。陶谦已与公孙瓒结盟,与袁绍集团对立,袁绍此时还自称车骑将军,陶谦此表目的是恶心袁绍,潜台词是朱俊天下名将,可任车骑将军,你袁本初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任其显职?

刘备哈哈大笑。

刘备忙有眼色地告辞离开,公孙瓒摆摆手未送,叮嘱他好好练兵。常山国来人不知是否有机密之事,刘备是不便参与的。

一声炸雷般的吼叫:“贼子敢尔!”矛影如电,狠狠抽在那黄巾兵的脖子上,那黄巾兵顿时颈项断裂而死。却是关羽冲杀几步后又退到刘备身边。

袁绍这一系列行为也引起内部盟友不满,鲍信对依附袁绍的曹操道:“袁绍作为联军盟主,却争权夺利,务相兼并,野心勃勃,内怀不臣,日后将是另一个董卓。此时若要阻止他,则力不能制,只能白白送死。不如与他保持距离,孟德可到黄河之南等待时机。”曹操同意。这时黑山、于毒、白绕、眭固等十余万众攻掠东郡,兖州刺史刘岱任命的东郡太守王肱无力抵御。曹操遂向袁绍请命带兵南下,袁绍同意。曹操于是带领两千多兵南下,渡河进入东郡,于濮阳击破白饶。袁绍因表操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东武阳在黄河以北,曹操仍旧处于袁绍控制之下,在河南待机的打算没能完全实现。曹操入东郡的举动也引起刘岱的不满,曹操派人致意,表示服从兖州命令。曹操亲自面见袁绍,建议任命鲍信为济北相,加强对兖州的控制。袁绍听从。于是鲍信也得以带兵离开袁绍,至济北国。济北国黄巾肆虐,鲍信仅保治所卢县。

五月,韩馥手下大将麹义与韩馥反目成仇,韩馥派兵攻击麹义反为麹义所败。袁绍忙派辩士面见麹义,与之结盟。宾客逢纪向袁绍献计道:“韩馥庸才,可密邀公孙瓒使取冀州,馥必骇惧,因遣辩士为陈祸福,馥迫于仓卒,必肯逊让。”

刘备伸出手掌,道:“好!短则一年,长则三载,备必起于一郡国,届时必来请田君。请击掌为约!”

刘备靠坐在榻上,打量屋内人员。

张式大喜领命。

刘备受任青州刺史后,任命了五个校尉,关羽为虎威校尉,张飞为鹰扬校尉,赵云为骁骑校尉,陈禄为厉锋校尉,谢荣为武猛校尉,除赵云外,各统二曲千余兵。

收到公孙瓒所赠战马后,加上民间购马,赵云部共有战马一百二十匹,驮马二百三十匹,骑兵五百余人。

张式是刘备任命的第六个校尉,足见重视。

刘备又主持讨论了一些军政要事,下达了一系列命令。最后,肃容道:“前些时日吾因私情而废公事,此吾之过也!幸得田君提醒,方幡然醒悟,今向诸君谢罪!若再有此事,请勿惮谏言!”直起身子向坐下文武行了一礼。

举座大惊,皆离席跪倒,道:“末将下官愧不敢当!”

田豫道:“主上之过,如日之食,人皆见之,过而能改,正如日食过后,大日仍旧普照万物,光耀天下,何损主公之威严!主公纳谏如流,谦虚罪己,此豫等之幸!亦苍生之幸也!豫等愿为主公效死!”

众将皆呼:“愿为主公效死!”

刘备命众人起来入座,因从容言道:“正如国让所言,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吾前纳甘氏本为传宗接代之大事,非仅为美色也,但以其为妾,却是失了计较,今决定将夫人升为正妻,以免有人上行下效、广蓄姬妾,沮丧士气,坏了军心。”

众人面面相觑,田豫也一时作声不得。

张飞质疑道:“夫人出身寒微,以为正妻是否不妥?”

刘备道:“英雄不问出身,贤妻何须出处?”

沐并质疑道:“先为妾,后为妻,似于礼不合。”

刘备道:“天下纷乱,世易时移,且从权!”

众将见刘备如此坚持,也只得听从。

刘备道:“自今以后,凡私纳民女者皆视同强夺,以军法论处!若与婚姻,遵从礼仪,则听自便。”

谢荣脸色通红,离席谢罪。关羽安坐不动,神色自若。

刘备已疑田豫用诈,先命谢荣归座,道:“若无强迫,则无罪,若是强夺,会后自去招沐德信领军棍三十!”谢荣诺诺称是。

刘备看了田豫一眼。

田豫知道刘备意思,也离席谢罪道:“关校尉以有妻子在家乡,拒绝士女。豫昨日乃权而言之,请主公降罪!”

刘备道:“卿进忠言,何罪之有!”又命耿奇将玉美人抬进来。以杨适之见多识广,也赞叹不已。

刘备道:“吾惑于此玉人久矣,而夫人诫吾以子罕,建议毁去,并请吾远离淫惑之物、幸进之人!此议正与田君相同。请诸君观之,吾不复溺于玩物!”命耿奇以刀斧将玉美人砍为碎片。

满座皆惊。

(收藏加得有点慢啊。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