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有喜,作为她的贴身婢女,那宫婢就真一点也没有察觉?”在小胖子李济祉看来,白薇这个宫婢完全不合格,已经无需要宽容了。

“太医,既然吴氏讲明话,说有人害她。皇家的子嗣安危重要,你且查一查,吴氏的屋里哪处不妥当?事事非非,还得辨个明白。本皇子断案,就得要一个证据确凿。”小胖子李济祉见着吴慧心不依不饶的态度,也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小产是吴慧心身体太差,没怀好他的子嗣?还是真有人陷害,想谋杀皇家子嗣?

“母妃何出此言?”小胖子李济祉心中一咯噔,面上却是没漏心思,反问此话道。容妃见儿子的神色,也没瞧出问题,她便解释话道:“你近些时日,天天晚歇,连着在书房用功。母妃担心,你这孩子是心里头有苦处,自己独咽下去,都没告诉母妃。”

“主子要了水,说是亲自给殿下洗漱一下。”枣子恭敬的回话。魏书听得此话,心中有谱,他道:“庶妃照顾殿下仍没歇息,咱们做奴才的,都得好好守着。”

等枣子端着木盆,送来热水和帕子。宋玉?摆手,让搁在里间屋的地上,然后,是让枣子退下去。她本人在枣子退下去,体贴的关上房间门后,方是亲自动手试试水温。瞧着水温合适,这才给小胖子李济祉宽衣,接着,用温水侵了后,拧干帕子仔细擦拭着小胖子李济祉的身体。

当晚,皇子们告退后,康平帝更是歇在长春宫的主殿,由容妃娘娘侍候的圣驾。这算是长春宫的体面,自然乐得长春宫的所有宫人太监们,俱是人人欢喜。

偏偏小胖子李济祉从初哥解禁后,闷河蟹骚的性子就显得更闷河蟹骚了。

“殿下,妾自然高兴给您生儿育女。”虽然小孩子像着小天使,宋玉?心中还是觉得,这等事情顺其自然吧。小胖子李济祉虽然是皇子殿下,可这身份与年纪无关;宋玉?很怀疑,这般年少的三皇子真让后宅的女眷怀孕了,胎儿能健康吗?

偏偏在余元青还想开口发火时,小自在书斋的店小二赶来,客气的对余元青说道:“郎君是寻书籍吧?不知道要哪方面的书籍?”

心动就行动,余元青说道:“mèimèi,帮姐姐一次忙如何?”

皇姐的过逝,让小胖子李济祉除了自责外,更恨要至他于死地的暗中敌人。可皇宫之中,不能揭开的脏污盖子太多,小胖子李济祉和他的母妃容妃娘娘,最终也没能给这一位夭折的公主报仇雪恨。

枣子捡着好话讲,宋玉?是捂嘴笑了起来。

“主子说得是,是奴婢逾越了心思。”枣子揽下错误,低头回话道。宋玉?听罢这话,一边笑着,一边收了画架上的画卷,说道:“这画不够好,倒不能留了。”话落,她是把画扔了旁边的小陶盆里,拿起备着的火折子,一把点燃了小陶盆里的画卷。

正三品大理寺卿余姚寅的府邸,在得了天使到来降下皇恩后,满府上上下下俱是欢喜。余姚寅更对夫人余庞氏吩咐道:“圣上恩旨降下,元青的院子差人封了。在宫里嬷嬷教导皇子妃的规距期间,不能出半点差子。”

这个夜,越来越浓的迷人味道,屋内一男一女的气息也是变得急促起来,仿佛一时之间像三月桃花的盛开,处处的春河蟹光与温情脉脉……

好诡异的感觉,宋玉?完全没办法把面前的小胖子李济祉当成一个男人?明明是一个小正太小胖子嘛。

这天,直到酉时日落,宋玉?方见到了这座院邸的主人。三皇子李济祉进屋时,宋玉?福礼,起身后她方是仔细的打量了两眼。

“都妥当了,这些日子谢谢姑姑的照顾。”绿裳给了红包,这陈姑姑的话,宋玉?反而有一种红包不好意思给出去的感觉。一方面,是陈姑姑太威严,让宋玉?心里?s着;另一方面,则是进宫里的大半月里,宋玉?的衣食住宿行,全是绿裳在旁边帮忙了。所以,对于储秀宫的管事陈姑姑,宋玉?真心不熟悉。

魏书是一个太监,太监不能男女啥啥。可太监不管如何,心里上还是认为性别男。魏书想像着,依他对主子爷脾性的了解,那闷心里不去打开天窗发发雷火,就必然是心里记下小黑本本帐单了。如果一通火发完,把事情说透,反而是风过无痕,怒气去了人安乐啊。

心中如此想,魏书仍紧跟着主子爷李济祉的屁股后面,往宋玉?屋里行去。

一般李济祉歇谁屋里,都会提前给个话。那样的话,皇子所的女眷,会在外面给三皇子殿下候门。

今个儿,宋玉?没接到小太监的消息,自然以为李济祉忙着查吴慧心差点小产的案子去了。

等李济祉到宋玉?寝屋时,正好瞧着画架和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作画工具,全是摆在寝屋的外间。

“殿下……”宋玉?福一礼,话到嘴边时,瞧着李济祉望向她画架上的画卷,她就是闭上嘴没在多言多语。李济祉走近几步,看着画卷上的画,他没认错的话,画上的主角是他本人啊。

“什么时候画的?”李济祉刚问完话,见着画卷左下方角落处的细小题字,又是念道:“《此间秋睡图》,康平三十年……”

“虫二居士……这是你的印章?”李济祉对宋玉?问道:“有什么来历吗?”

“宋,邵尧夫曾有一首《世上吟》,光阴有限同归老,风月无涯可慰颜。风月去掉边框,便为虫二,只是小小的拆字游戏。”宋玉?解释着她的自号“虫二居士”由何而来。

听得宋玉?的解释,李济祉的食指轻轻划过画卷上的容颜,问道:“此画是风月?”

“秋高天明是风月,春暖花开是风月,才子佳人是风月……画中且随意,哪处不逍遥自在?自然是风月。”宋玉?一提起心爱的画,就是眉飞色舞。

望着一下子像是鲜活过来的宋玉?,李济祉像是看见清晨第一抹朝阳里的流光。他问道:“所以,我之于你心中,是你的风月吗?”

李济祉的圆脸上,此刻,是没有往日皇子的威严。这瞬时里,李济祉认为他是被神女爱慕的襄王,一时间太得意后,他努力用一种假模假样的“风平浪静”之态,说道:“其实,你我日日相见,你勿需暗中对着画卷思慕于我。”

“……”宋玉?想,她就是单纯画画。怎么从李济祉的嘴里出来,就脑补成暗恋他呢?

这厮的脸皮,咋滴这般厚?

“七岁总角小童,二十君子坦荡……四时风光总不同。岁月流转,画卷上的记忆,多年后再看时,想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妾如此想,所以,爱画了画卷儿。”宋玉?从另一个角度想证明她的画,在记录着时光下的轨迹。

不管是灵感也罢,还是当时的喜悦也罢,人快乐,画笔一挥,典藏在画卷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