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日子短,为了一能走回家,他得两点钟起床,留校的同学们都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甜蜜的美梦。童志把那份冰冷冰冷的米粉糊,咬牙吃了下去,顿时身上凉了半截。

第三篇鬼砸砂是真的吗?,作者常胜军。沙河湾是这里的酆都城,已经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事实。在乡民中胆子最大莫过于贼,这年七月的一个深夜,满载而归的蟊贼从这里经过,被鬼用砂砸瞎了眼。又有一年夏夜,我的远房大伯从油坊里榨油回家时,两个人一道提着灯笼从这里经过,结果灯笼被鬼用砂砸烧掉了。两人一路连滾带爬地跑回家,吓了重病一场,从此这里成了夜间的禁区。

“如果这是真的,阎王不叫你三更死,那么不是刀也杀不死你,枪也打不死你,水也淹不死你了?那么你就试验一下吧,看看火能不能烧死你?药能不能毒死你?绳子能不能勒死你?…”同学们又一次捧腹大笑。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样粗俗,不分场合,不论轻重!”童志嗔他。

童志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新生,初到学校,满眼都是新奇。这十五个新生,除一人不知是什么原因,未到学校报到外,还有一女十三男。童志和五个男生,一名女生分在乙班,虽是一县的学生,可是谁也不认识谁。上课铃响了,第一节课是文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走上讲台。他那一张没有棱角而又平又匾的脸上,布满了久经沧桑的皱纹。满嘴牙齿落光了,上下唇深深地凹进去,说话不关风。两扇嘴唇不断地抖动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一副高倍近视眼镜,把两个眼珠凸出到可怕的地步,就像从三星堆出土的长眼铜像。

童志喝足了凉水,吃饱了干粮,又踏上征程。第一天只走了五十五里路,实际走六十里也不止。傍晚赶到了沙石铺,母子已经远远弯过了灾区,上了通往梅城县的古驿道。

俗话说不怕金钢,就怕精光!门前堆一堆废铁,他还吹。土改工作队终于经不住这个百辩金钢的纠缠,就叫他回家写个材料呈上来。他欣喜若狂,骄傲地想,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即将捧回这顶光宗耀祖的富农桂冠

“今年政府号召我们插白水,那是因为今年搞稻改。改传统一季稻为二季稻早稻肥料跟不上,政府就叫我们先插白水田,等有了肥料再追施。这插白水和一田白水,这怎么址得上呢?”

童志伸手一穿正合身,脱下一看,脸一下子拉得多长。把衣服往床上一丢说:“就把这衣给我穿着上学,你不怕笑掉别人大牙?我宁愿打赤膊也不穿它。”

“尿裤里,我尿不出来哟。”没等话说完,身后的绑匪,就猛的一脚踹在屁股上。不备的厚德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哎哟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厚德在地上直打滚。

童志含着泪水把一床被子折好放在枕头上,就轻轻地把父亲扶起靠在床上,然后用手在父亲胸前抚摸着。“孩子我们家上几代人都没有读过书,在乡村里往往被人欺凌。你上了中学,可要发愤读书啊,为家门争光才是。”

“你爸说的不是全无道理,像我念了五、六书,什么明堂也没有,反而成了手无搏鸡之力。”

河水不但只涨不退,下游的江水又倒灌上来了。这几天,村长坐镇堤上,一面派人日夜分班巡堤,一面派人到县里,调集防洪防汛物资;一面亲自到各段检查督促。

早晨,阳光从窗纸的破孔里穿进屋来,星星点点洒满一地金花。我躺在床上无意的欣赏着,忽然地上的金花不见了,一眨眼又出来了。正在好奇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