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话,太太安好!是小姐遣了奴婢前来为老爷解围。”

湛湛的一双黑眸中有如活水般流淌着泠泠的清流,眉目间更是漾着一抹柔和,一眼看去便知,定是个好相与的人。

一个村子是这样,两个村子也是这样。

“阿爹!”白瑶知道白相成在疑虑什么,抢在他前面说道:“十二岁生辰前,女儿便梦见自己会在生辰那日落水,性命堪忧。因此生辰那日,严表姐提议去赏荷的时候,我虽去了,却刻意离荷池数步之远,却仍是莫明落了水,差点儿魂归荷花池。”

现在市价白面要八百八十七文一石,细面一石也要九百二十四文,一石精面可是要九百八十九文。

如今这么一分宗,刘老夫人这么一放话,即县人多少摸到了点儿白家的根底,也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真心不是白相成矫情,而是白松成一口一个长房,自始至终就没唤过他一声大哥,他又何必硬凑上去呢。

不行!

咱们只有瑶儿一个女儿,这家业由她接手顺理成章。放心,有我在,总能为女儿铺一条光明坦途。

前朝不是有个奇女子,以一己之力养活了一村的人。”

白相成不傻,再怎么为宗族尽心尽力,也不会把他自己折进去。

白瑶的眼中一片黯然,顾氏反而笑意拳拳,“身外之物,多了无用,徒惹歹人惦记。我陪嫁的两个铺子,一直有专人单独打理,每年出息不错,咱们一家三口嚼用缀缀有余了。”

愿时光就此停留,愿岁月从此静好!

刘氏与严氏等二房一干人全都慌了,手忙脚乱的扶了刘老夫人往外走,连向老祖宗福礼都忘了。

“二弟妹慎言!身为弟妹跑到长房来指手划脚,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我可不觉得闷声不吭背锅受冤是什么美德,否则,怎不见弟妹平素为人处事退一步呢!

啪!

啪嚓!

白相成心酸涩的厉害,眼眶不禁泛红,“还有多少光阴?”

“分宗后你有何打算?”唉!五房老祖宗皱着眉头唉气,倏尔又眼眸一亮,“不如随我去京城,京中多良医,即墨顾家也在京,到时拿了两边的名帖请太医都可行啊。”

如今看来,怕是不但欺压了乡邻,还……”

二房几乎是跳着脚反对,而当白相成提出分宗时,产业分配权可交与二房。

前世,她被严家人指责妇德不足,妇工不通,妇言有缺。

如今这白家仍是乱粥一锅。

“呵,采荷,别忘了白家是长房在打理庶务,太太不是不能,只看愿与不愿!太太这些年韬光养晦,只是不想徒惹口舌。”

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流总有轮换的时候,待严家势起……

“哥,我,我就只能嫁个妾生子?”

前陈往事俱涌,白瑶眼圈泛红,一行清泪啪嗒滴了下来,砸进了顾氏的心里。

严琳珊撇了撇嘴,你不吩咐谁敢上啊!

气得牙都疼了!

也难怪前世无论白家折进多少银子,东府的几位老爷仍是从一个不死的位子换到一个不活的坑里,怎么都迈不过四品那道坎,却原来是德兴不足。

她越来越看不透小姐了,太太如今病着,这参刚好可用来给太太进补,怎还巴巴往东府应晖堂送呢!

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末了终是志得意满的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来,不屑的瞥了一眼站在左侧的采莲,径自去右边站了。

白瑶的心酸涩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