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了大半天,总算消停了下来。

“寿元将尽?”白相成瞪圆了双眼,满脸的慌乱,“怎么会呢?怎么就会寿元将尽呢?”

五房老祖宗看了一眼满脸豪气的白相成,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欣慰。

“叔祖,不是瑞之躲懒不愿再为宗族出力,而是……”看着目露恳切的五房老祖宗,白相成心有不忍,想到二房这些年的所为,他又硬起了心肠。

在白相成祖辈的祖辈时,还是同一房头的亲兄弟五人,那个时候白家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单在朝中为官的子弟就有十数人之多,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即县旺族。

前一世,是多么血淋淋的一枚苦果啊!

王陈氏屈膝福礼,“回小姐,太太一切都好,只是有些乏了。”

哪里还有半点病态的柔弱!

“采荷,你只有两条路,一是交待清楚一切,留你一命,发卖出府。二是送官究办。”

这一次,必须要拼一拼,怎么也要与墨家重新攀上关系。

严琳珊小脸倏地白了!

白瑶眨了眨眼,这是……

严琳珊心底一颤,现在的严家无论是父亲还是哥哥,都离不开白家的支持,若因此,这支持变成了阻力……

不得不说,白瑶这眼药给刘氏上得颇高明且又不显!

刘嬷嬷见刘老夫人难得一笑,也跟着凑趣,“老夫人有福气呢,二小姐这可是罕见的纯真赤子心!”

谨之是严润生的表字。

嗤!采莲嗤了一声,看都懒得看采荷一眼的背过了身去。

“阿娘,你身边的采荷,我身边的采莲心都不在咱们家,以后但凡经了她们手的吃食,咱们都得要多留点神儿,能不用就不用,却也不能让她们看出来,打草惊蛇。”

“呵!怎么不装了?舍得露出真面目了,少在这里说教,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呃,是不同,我领的是白氏宗族的赏钱,而你拿的是严家的官银罢了。

唉!却是老朽害了夫人。”

“瑶儿,你这是……”

她拿真心待他,他却由始至终谋得就只是她家的家财。为了这份家财还谋了她父母的命。

“不是意外?”

对于父母亲十几年如一日不变的恩爱,白瑶很钦羡,也很高兴。

“瑶儿她,她……”顾氏慌乱了,明知刘嬷嬷并非单纯的请见,可她就是说不出半句推拒的话来。

因为瑶儿欢喜严表哥,所以过往总喜欢缠着他,也因此清楚的知道严表哥对瑶儿有多厌烦,甚至厌烦到丝毫不理会瑶儿死活的地步,那一日瑶儿落水,严表哥就在不远处,可他就只是冷眼看着,既没出声示警,也没援手。

白瑶唇角浅浅一勾,“正是当严表姐是正经的表姐,所以才要这般守礼,以前瑶儿小,不晓事,如今十二岁生辰已过,怎可仍不懂礼数的胡为。

白瑶一番话堵得严琳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嚅嚅着双唇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白相成欣慰地直点头,不愧是他的女儿!这周身的气度比之世家大族中的小姐又能如何!

那严公子虽然俊美如玉,温润儒雅,才名广传,可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家小姐。自家小姐靠过去时,虽然是笑着,可那笑却未达过眼底,甚至在小姐看不见时还会流露出浓浓的厌弃与鄙夷。

白瑶目光微闪,看来还得要寻个机会悄悄问一问这大夫,或者另寻个底实大夫重新看过。

她不会再苛求不属于她的物事,不会再落入他人的谋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