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成突兀的圆睁着双眼,“你,你不是很欢喜严润生吗?怎么突然要退婚?”

顾氏眼圈红了,拉过白瑶的手轻拍着,“阿娘知道了,以后阿娘也会多加注意,咱们不去害人,也断不能让人给害了。”

一听来人是刘嬷嬷,顾氏与白瑶对视一眼,全都一脸的凝重。

啊?

严琳珊左右看了一眼,也跟着退了出去,没理由她一介商女懂避嫌,而她堂堂官家千金却不懂。

“瑶妹妹,表哥听闻你不慎落水,特去寺里为你求了一个平安符,表妹看下,可还喜欢?”在白瑶即将走过他身前时,严润生腾地站了起来,横身拦在了她的身前,手上捏了一个平安符在白瑶的眼前直晃荡。

白瑶今天若不露面,那么定然会有白瑶落水伤到了头,严重到无法面客的流言传出。

嗯!

趁大夫收拾药箱时,白瑶轻声的央求着白相成。

顾氏一边抹着白瑶的眼角,一边诱哄着,突然她抬手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血色弥漫了白瑶所有的神智,眼前一黑,合上了双眼。

“你可知当年的墨大人如今已入阁拜相,你这贱人当年若肯同意退婚,我严润生如今便是墨相嫡亲的女婿,又何须阿爹使钱巴结上官为我谋差。

她真是傻啊,竟然将他们奉为恩人,当成好人追着捧着膜拜了五年啊!

这五年里,只要她有的,都会给严润生备上一份,纵然只得了一件,她也总是会先问过严润生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她拿真心待他,他却由始至终谋得就只是她家的家财。为了这份家财还谋了她父母的命。

五年前,他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便有这般心机,也难怪这五年来既能片叶不沾身,又能将她吃得死死的。

严润生,你还真是好心机啊!

身侧的双手狠狠地捶在了床上。

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次,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让他得逞!

是的,阿爹说的没错,真的需要从长计议,否则如何同时抗衡严家的谋算与白家宗族的责难。

她才十二岁,人微言轻。

咬手指!

白瑶咬着手指思来想去,天将亮时才困极的睡了过去。

这一日,白瑶将将睡醒,采莲便惊慌的闯进了内室。

“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接收到白瑶清湛眸光的一瞥,采莲一怔,随即扯了扯衣裙,沉稳了下来。

“小姐,刚采荷姐姐差人来报,说太太晨起时吐了一口血。”

吐了一口血!

白瑶心神一颤,这些日子以来,她千般小心,万般谨慎,还是没能防住吗?

腾地从床上跳起,三两下收拾好自己,便急行向她娘的院子。

“咳……咳……”

刚踏进外间便听到了顾氏急剧的咳声,白瑶的心抽紧。

前些天用了大夫的药,明明都已经不咳了。

如今突然咳得这般急,还吐了血,是旧症变严重了,还是发了新症?

白瑶入内,抬手接过采荷手里的粥碗,拿着小勺不停的翻搅着。

“请大夫了吗?”白瑶一边在床畔坐定,一边问着侍立在床前的采荷。

“已差人去请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