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去的地方是m国的w地区。日前,有人偷走了一份加密的名单,那份名单是高度机密,记载的是中方在金三角的势力,如果泄露,后果不堪设想。那人隐而不发,就像揣着这份名单跟中方狮子大开口,而他开出的条件,中方不可能答应。他在w势力的庇护下,中方的势力难以渗透,而且把柄拿捏在他手里,执行任务难免束手束脚。只得从腹地调了精兵过来,目的是在被人破解密码之前拿回那份名单。

大家都在议论,却没有人在担心。

维拉大吼——“谁他妈要听你的遗言!你身子往后仰,双臂张开!听我的!”

挂了电话,她继续给爸爸妈妈打。苏志国在维拉上军校的时候就不甚同意,这次更甚,怪她不同家里商量,自作主张。

维拉探头出去看回回,这厮又摔了东西被爷爷打头呢。

从海欧手里接过妹妹,心疼地往里搀。

——好像都过去很久。

“有什么话就去跟他说清楚,自己在这里抹眼泪算是什么事。”说着,在书架里抽出了两本书,“尽快把事情解决好,我很多天没能睡一个好觉了。我去图书馆。”

回安也是习惯了的,唇角的弧度都是没变——“回回,你也是。”

顾容与低哑着声音喊了一声“爸爸”,然后似乎过了好多年,他才接了下面一句话,“我带维拉来看你。”

声音不闻,影像久远。

维拉咬手指,掏出手机翻万年历,“小时候学数学的时候我才有闰年的概念的,那时候就觉得2月29日生日的人最可怜了,比在妇女节出生的男生都可怜,要四年才能过一次呢。但是农历的闰月,我还真不明白,没想到还有大年三十这个可怜的日子。哎,今年没有大年三十呢。”

维拉连忙放手,还顺带给他呼呼,然后继续问话。

维拉还是兢兢业业地学习,每日跟英语死磕,遇到不懂的就问江洛。江洛英语好,讲得就跟自己母语似的。所以问到他语法的时候,他都是摇头的。维拉腹诽,你不是假洋鬼子么?怎么一问三不知。

“哎哟。”维拉腰上一疼,终于回头了,刚想骂人就看到老头一张急不可耐地脸——“姑娘,快跟我说说,现在场上情况怎么样了哇?”

“这是你第一次做菜?”江洛打断了话,问维拉。

那是一张老照片了,蜡黄蜡黄的,不甚清晰。

“哎哟,海欧你也不让让老子。顾容与你他妈管管。”

“哎哟。”李晓痛呼一声,刚想还手,就看到对方还是个三岁的孩子,蔫了,再怎么火,气也不能撒孩子身上。

维拉本不愿意出来,不过是看着佝偻的爷爷,想着里子过不去,面子总要交代的。

那是一种大家的风范。

满目苍然,维拉再也忍不住,小声地啜泣起来。

他的父亲,在用这么独特的方式告诉她,他爱她。这一系列幼稚行为的后边,是一颗在尽全力弥补她的心。

傍晚的时候接到大姐电话,维拉的手不方便接,顾容与就帮她定着手机,时不时还笑着用大拇指摩挲她的脸颊,维拉打着电话不好说他什么。今天苏志国不在,他抱着她嗯嗯啊啊做了不少苟且之事。接着想到今天向彤的话,羞得声音都有些变了,大姐的话也没听进去几句,只是凭着直觉在回话。

大姐在那边乐了,“我说你这丫头,我要结婚你害羞什么?”

维拉回神了,“大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成么?”

“我说我要结婚了,不知道有没有幸能请到八妹你给我当伴娘?”

维拉鼻子一酸,“真的么?你结婚真的让我给你当伴娘吗?”

“今天怎么回事?尽跟复读机似的。”大姐说着说着就笑了,“七天后是婚礼,我连着给你打了好几个月电话了,今天终于打通了。我夫家那边急得不行,可是有什么办法,我只要你给我当伴娘来着。你带着你那口子过来,提前个一两天都好。”

维拉眼圈都红了,“可是大姐,不妥啊,我手上刚刚沾了血,不吉利。”

“你又犯傻,我是计较这些的人吗?不要说你手上沾血了,就是你结了婚生了孩子坐过牢吸过大麻,我的伴娘也只能是你。”

顾容与心疼地帮她擦眼泪,然后把手机放到了自己耳边,“大姐吗?我是顾容与,对,上次毕业聚餐的时候我们见过。好,我一定把维拉给带到。新婚愉快。”

维拉搂着他的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顾容与轻吻着她的长发,听她说着大姐的往事。

大姐的脾气很直,敢爱敢恨的,她打过她,骂过她,可最后疼她的也是她。

原来那四年都是她代替我陪在你身边,顾容与笑着问她,“那么你呢?你想让谁给你当伴娘?”

“子慕,大姐,回回……”维拉掰手指数了起来,然后觉得有些不对劲。

抬头看顾容与,他比任何时候都笑得温柔。

第二天是星期六,顾容与回到家的时候难得妈妈和奶奶都在。部队这几天出了不少事,海晴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的,眉宇间还有疲惫,但如今更多的却是欢乐。

顾奶奶摆手让顾容与过去,就连妈妈都难得带了笑意。顾容与的心也温暖极了,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还在沈阳军区大院,爸爸还在身边。大家都看着他给他们跳他刚刚从别的孩子那里学来的兔子舞,妈妈和奶奶笑得最欢了,第二天下午就出门给他买了一套小兔子的衣服,把他打扮得像一个女娃娃。顾容与一点都不介意,穿着兔子衣给他们继续耍宝,只要大家开心,他就开心。

顾容与走过去,叫奶奶妈妈。

顾奶奶微笑地问他,“容与,有没有钱能给维拉买一只戒指。”

顾容与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奶奶。

海晴也笑骂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每天进出苏家,如果再没什么表示,像话吗?”

顾容与声音都有些变了,“有,这些年存了一些,只是不多,房子还买不起。”

顾奶奶听这话难受了,斥道,“看你这话说的,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要赶你们小俩口出去呢。”

顾容与看着奶奶,难得地外向,笑着说,“奶奶,十年之内我都买不起外边的房子,您别赶我出去就成。”

“你这孩子今天尽说胡话,咱家就你一个独苗苗,赶你出去这房子还留给外人不成?”

“爷爷怎么说?”顾容与问道,声音有一些暗哑。

“没说什么,就说等他回来大伙儿一块吃个饭。”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顾容与回过神来,好像一瞬间所有的花都开了,虽然他知道长辈们都会同意,但是知道和亲耳听到他们说是不一样的。

顾容与搂着奶奶,这样的动作许久都没做了,可还是做得那么用心自然,“只要您老几个别怪我啃老,我和维拉还杵在这让您把您的曾孙子给拉拔大。”

顾奶奶听得笑眯眯地,连说了几个好。

“奶奶,您陪我去买戒指吧,维拉总夸您眼光最好了。”

“好,去,大伙儿都去,可别寒碜着我孙媳妇。”

那个小盒子里承载了家人很多的期盼,就连一向随和的妈妈也挑剔起来,一个个专柜地选着。要不是因为爷爷在电视上的曝光率太高,估计也是说要等他回来再跟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