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妈妈摇摇头,“读书好有什么用,人缘差得一塌糊涂,她从小到大就没少家长找上门来,都好久了才得了你这么个朋友。回回说话直,但是她没有坏心思,你多包容她。”

娃娃似乎和苏拓玩到了一起,见到他就“咯咯”地笑。苏拓也经常会趁他们不注意就往娃娃嘴里塞巧克力,尽管维拉已经很多次说过娃娃只能吃奶粉,孩子还是言之凿凿——我都是含化了才给娃娃的。维拉嘴角抽了好几抽,李妈在一边看得好笑,拍着维拉的手说没关系,小孩子就是要吃一些别人的口水才能长大。

我哪知道……三姐,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王兰陵眼睛往这边一斜,“他难过,你就不难过了?我半夜里好几次醒来,都看见你在宿舍里抹眼泪。”

“回安,那么久不见,你都下垂了。”回回刚见到回安就盯着他的胸惋惜地说。

好像很多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位穿军装的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在森林里,那样的绿色明明不刺眼,可是维拉却觉得那是一生中最明亮的色彩,比当年蒙在眼睛里的血还要明亮。

历历在目。

“电视里都这样演的……”

维拉等了一会儿,都见这孩子在嘟嘴不回答,又开始急了,“你快说啊。”

听得维拉暗地里直叫好。

后面还有一个老头,来的时候眼镜被踩碎了,比赛的时候一直问旁边的人比赛怎么样啦,我看不见球哇!人家都在激动地看球,谁理他。这老头就见前面看球的一小姑娘挺安静,就拍了拍她的肩。

“哟。”江奶奶被惊吓了一番,昨天她的心思全在孙子上,哪还来得及看旁人。子慕她见过,可是维拉却是第一次见,刚刚她还以为那是子慕呢。

终于翻到了那张照片,苏老的眼神柔和了,挥手叫维拉,“你过来。”

子慕笑嘻嘻地过去看两人练手,挥着拳头,“对,海欧,就是这样,把他撂倒。”

“不是叫你别报警了,你怎么报警了?”顾容与低着声音问维拉。维拉囧,抬头,“我听错了。”江洛撇了她一眼,不说话,拍掉了李晓想掐她的手。“为什么不能报警?”顾容与咳,“你看我们哪家的爷爷,是比较好说话的?”维拉低头,摸孩子脑袋,看着苏拓大大的眼睛,话也没好意思说。

“记得。”苏拓点头,说完还乖巧地背了一遍。

早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他背着书包,校服规规矩矩地扣到了第二颗扣子,如松柏般高大挺拔,眉眼干净清澈,形容大方磊落,唇角上还挂着一丝笑,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苏爷爷,苏伯父,向阿姨,早上好,我来带维拉上学。”

稚嫩的歌声里,每一个音都带着轻颤,像是极力控制了自己,很害怕,却又故作坚强。

这厢维拉又拿下一个四姐夹她头上的发卡,苦着脸说,“四姐,你看我现在,黑得跟个男人似的,你给我夹个粉红色的,会被笑死的啊。”

四姐瞪她,“谁敢笑你,谁敢!”

回回捂嘴笑,“我啊。”

四姐伸手打她,“你不算,你那审美,你每次都恨不得把巧克力夹头上去了——话说,你这巧克力谁送的啊。是不是昨天把你带走的那个?”

顿时,一众暧昧地眼光盯着回回。

回回坦荡极了,点头,“就是他。”

维拉趁着众人的目光不在她这了,松了口气,悄悄地把头上的发卡拿了下来,“我先下去了,他等了好久了。”

众人恨铁不成钢,“就知道你舍不得。”转身,继续调戏回78、你的爱情很美

回。

维拉下去的时候,顾容与还安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楼梯口,只为等待她的到来。

他比四年前黑了,结实了,却更有魅力了。这样的一个人,加上温润的气质,居然也无比的和谐。

路过的女孩子会不时回过头来看他,他的神情不得意也不恼,嘴上挂了淡淡的微笑,这样的微笑在看到维拉下来的时候骤然放大。

我们分别了好多好多天,那些日子由消沉到振作。终于可以自豪地告诉他,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也很爱自己。

好像曾经觉得无法完成的事情正一件一件地实现着。维拉似乎还带着青春特有的任性,固执地走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虽然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终究无愧于心。

明天的欢悦心情随时可以预知。

太阳温暖地洒在身上,他穿着格子衬衫打马而来,像维拉无数次梦到过的那样。

站在这里,立地成佛。

久到维拉眼眶都红了,顾容与才微笑着慢慢张开了双臂,把飞扑过来的女孩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宿舍的人在窗帘后看着,最后还是小六忍不住了,转过身去抹泪。

来往地人都笑着看着他们,时不时说上几句悄悄话,再轻轻笑上几声,可羡慕可羡慕。

他们过了最特别的一天,或者在他们眼中就最特别的。

他们去了h大,像很多很多的大学情侣那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牵手去小树林。

我更愿意把这四年称之为异地恋,这份爱情太宽容与坚定,虽然忘记了牵手,但心却没有离开。她一个人支撑着两个理想,岁月终不忍待她太薄。

他们去上了计算机系的课,还是顾容与要求的,他说至少让我知道这四年你大概都学了些什么。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上了十分钟的课了。维拉牵着容与坐到了最后一排,笑眯眯地听老师讲课,可书桌下的手却紧紧地牵着。教授对这对情侣不大待见,迟到就算了,还黏黏糊糊的。

教授向来对大学里的情侣并没什么好感,觉得都是空虚闹的,刚开始给班里的同学上课时也总刁难坐一起的男女。久而久之,大家也摸出了规律,无论平时再怎么黏糊,上这课的时候就得泾渭分明。

教授本以为男女的风气已经得到了解决,现在居然又有人明目张胆腻歪,眯眼,存了心想要刁难他们俩,问了好几个问题大家都没有反应。撸了袖子,说我要开始点名了,大手一挥把维拉叫了起来。

在教授的认知里,自古祸国殃民的都是女人,意思就是旁边那个乖巧的男孩子不好好地听课都是你丫害的。

维拉站起来的时候有些尴尬,因为她这张脸,她的关注度很高,并不想出风头。果然回头看的同学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跟旁边的同学窃窃私语。

看着横眉竖眼的古板教授,维拉无奈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用的教材不一样,但内容大体一致,维拉虽然心思都在训练上,但是功课也没敢落下,问题对答如流。

教授来了兴趣,问题往深了问,这个问题恰巧是回回的毕业论文探讨的问题,维拉看过她的毕业论文,差点没给她跪下来山呼万岁。

这部惊世之作唬人一流,最后教授都走下来急切地问她细节上的问题。

维拉抱歉地说这不是她的原创,而是她朋友写的毕业论文,她们是隔壁的g大的。

教授有些失望,本以为自己碰到了奇才的,居然是g大的,连挖墙脚的资格都没有了。

期间顾容与一直在看着她的脸,即使她说的他一点儿都听不懂,但是不妨碍谱成一首歌。

下了课,大家都往食堂走去。维拉怕人找她老签名,拉着容与跑得比谁都快。

宽阔的路上,大家背着书包,跟同学说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维拉笑眯眯躲在容与身体推着他走,顾容与看着返老还童的女朋友有些无奈,每每回头时就被维拉痒了回去。

旁边一对情侣路过,男孩子还是耍酷的年纪,赛车并没有装后座,女孩子就坐在他的横梁上,两人别走边听女孩子抱怨道——“阿亮我有一天一定要把你的宝贝赛车给买了,换一个有后座的,我在后面踢着腿多美呀。”

维拉听了,身里为数不多的浪漫也被勾了出来,可毕竟没有人家那个条件。维拉看着前面的优雅人,不甘心了,扑了上去,像个赖皮的孩子挂在他身后,双脚还主动地往他身上缠。

顾容与有些好笑,手背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而后却自然地固定好她的腿。

维拉软软的靠在她的背上,双手空空搂着他的脖子,脸贴了上去。

旁人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没有把太多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若是谁真的问起他们的过往,定也要鞠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