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见到她的一刻,震惊不已,那无法错认的容颜,那让他心惊的气势;却在见到她对待那奇特男子的温柔与呵护时,扰乱了他的心。

急滚而下的雪封住了下山的路,天玑也带着明枫跃上了大石,媚只是扫了她们一眼,如今这种生死关头,也没空管她们了,她要顾的人太多了。

没有人看见那蓝衣少女如何出现在半空之中,没有人察觉那蓝衣少女何时出现在这场中。

思及此,铁焰反手抽出靴中暗藏的匕首,在腕间一划。

“焰,你……方才说了什么?”媚紧紧巡视着他的眼,他的脸,他的唇,全神贯注,周围的一切也不再关注,她的眼中如今只有他。

结果居然还有不良马甲想要让我家小焰一夜白发

“将军,妹妹待你这片心,还望将军珍重。”她不忍见他这般摸样,失了往日的淡定,那样地不知所措,若是妹妹知道,必会心疼;“妹妹为将军做的这些,皆是出自对将军的一番情意。妹妹曾说,她不求将军图报,所以从未曾对将军提及;妹妹曾说,她希望将军爱上的是她,而不是你的知恩图报;妹妹曾说,将军是翱翔天际的苍鹰,不应被困浅滩,她之所为,只是为了还将军一片天空。将军,妹妹从未曾求过我,除了一件事。”

她的长相是女子中的好相貌,面白如玉,有着隐隐的贵气。

铁焰这时早早忘了一切,紧紧盯着那抹纤细身影,那红衣女子究竟是何人?看样子似乎与薛家并无关系,以为她们似乎从未曾在乎过薛家,薛家抄斩,她们便失了踪影,却是为何会助薛家逼宫?又为何总是冲着媚和他而来?

“媚,我还是去练会儿功再歇着。”铁焰提着银枪站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忠孝王铁勇再挂帅印,率镇国将军铁焰和先锋将铁鸾同行,贤王监国,宰相辅政。

媚不曾移动,只是拉过锦被盖住两人,不停轻抚着趴在她怀中的焰,他今夜异常的狂乱,却也异常地性感,他必是累坏了吧!

殿中寂静了片刻,她到底睡着了吗?三人一致如是想着。

媚才知道,他原来也可以是妩媚诱人的,娇柔羞怯的,这样只属于她的他,让她只想更加的珍视于心。

就这样,在两人交织的呼唤中,铁焰不知道媚这样拥着他要了他多少次,每次每次都不曾放开拥着他的手臂,他的声音已渐渐沙哑,他的呻吟越见娇柔,他紧紧回拥的手终是无力的垂下,任由她摆布。

送走大夫的铁焰并未放心,大夫说她是失血过多又劳累奔波,体质却是很好,并无大碍,会这般沉睡只是疲劳所致,接着开了些补血和补身的方子。

铁焰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谷南见状,忙扣上媚的脉门,良久,眼中含泪,浑身颤抖。

如今得知这十八骑真正的主人竟是她的弟媳,宫廷第一乐师铁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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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寿宴后,铁焰重回军中任职,操练新兵。

“臣叩见皇上。”铁焰这才看见赵瑯,撩袍下跪。

媚伸手接过焰手中的珞珞,旋身下床,放在床边的摇篮里,盖好被子,翻身上床,如风般带下床帐,再次吻上焰,抱着他倒入床褥间。

鉄焰这才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小巷内,缩在墙角边的小小身影,心,竟然有些微微地缩痛。再看看她似乎并不介怀,便也不再计较了。

“说清楚。”赵瑯沉声道,那么多太医守在那里,会有什么事?

赵瑯与媚同时开口,二人对望了一眼,媚坚定地开口,“还是我来吧!”听她们说也知道是体罚了,挨鞭子。她有混元功护体,怎么也比赵瑯强吧。

“禀皇上,贤王、宰相携忠孝王与镇国将军求见,已在殿外候旨。”门外传来宫人的传话。

媚强硬地扶住他,承担了他大半的体重,扶他进入厅中,安置在她方才坐着的椅子中。

“唉!你别管了,快去请少爷吧!”铁平只知道,那样的可怕的少夫人,怕是只有少爷拦得住。

“你会,下厨?”鉄焰有些惊讶。

那个总是躲着她的鉄焰,竟然开始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特别是她在宫中时,总会不小心就会巧遇到他。

结果,没有多久,鉄焰再迟钝也发现有些不同了,平日里一些对着他总是板着脸,爱理不理的大臣会和他打招呼了,有时还会聊几句公事;总是不服管教的御林军也会按照他的命令操练了;甚至有些大臣会私下请他递乐帖给媚,他其实有些纳闷,这乐帖是经大司乐送至乐师处,邀请乐师入府献乐的,也算是官帖。如今却为何要他代劳?

“怎么就你一人,焰儿呢?”铁勇开口问道,王君赵琼却是了然一笑。

想到方才鉄焰一声,便能让她乖乖听话,就更坚定要好好收揽鉄焰的心,要不还是换个封号,镇国将军?

成亲前夜鸾凤殿

生命荡涤轮回里,你是唯一不忘的记忆;

还真能装。媚心下耻笑,当下也不做声,看你能忍多久。

“叩叩叩”叩门之人很有耐心地有规律的叩着,让人觉得若是不开门,便会一直这么敲下去。

“一定要这样吗?”赵瑯终于开口问道,知道她懂得她在问什么。

“你不会是个昏君。“媚老实的回答她,毕竟对铁焰来说,还是希望效忠的皇帝是个有所作为的明君。

倒是容若时时来嫣然一笑阁,找媚把酒论歌,一来二去,二人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媚昨夜心忧铁焰,无暇他顾,这时方才看清这院落,冷冷一笑,“真是难为这国丈府里还能有这等残破的小院。”

英宗暴毙,太女继位,称孝宗;立太女正君薛元英为凤后。

“让她们打,谁赢了谁说了算,要做宫主都行。”她才懒得理她们,爱打不打,她要陪夫君(彻底无言…),没空。

“听说镇北将军是个男子……”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想通了,她也就爽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在女尊这里蹲着了,写个过瘾……

媚应铁焰的要求,低低地唱起了《紫竹调》,一遍又一遍,边唱边轻轻摇着铁焰,就像她抱着珞珞一般,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平缓,直到他拥着她的手臂缓缓垂下,直到他的身子变的松软,她渐渐停下吟唱,替他拉回放在她身侧的手臂,调整好他的姿势,掖好毛毯,这样抱着他,总算让他暖和了起来了。

“丫头,”山洞里蓦地响起天玑有些沙哑的声音。

媚的第一反应是捂住怀里铁焰的耳朵,她好不容易哄他睡着,这女人那么大声做什么,她横眼瞪去。

虽然洞中黑暗,只有微弱的炭火,可天玑仍然清楚地看到她的瞪视,不由哼了一声,“你可知你师傅是如何死的?”

“是你打伤她?”媚想起初见了师傅时,她那满身的狼狈,轻声问道。

“是。”天玑垂下眼,靠向山壁,仿佛回到了当年那场恶战,“不过我也一样身受重伤,足足休养了五年,不过,若是她没有传功给你,也未必会死。”段珍的武功,她再清楚不过,她若不是自己放弃,又如何会轻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