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蜜拎了拎小白狐的耳朵,上下打量了一下:呃,小狐狸,不是贵族狗吗?

随着她的动作,一页纸从盒底飞出来,落在地面那一层厚厚的落叶上

“好!当然好。”

邪恶,超级邪恶,这男人敢情是个假仙?!

“不骗!”

行至轩前的庭中小院,几株盘虬卧龙的桃花,开得分外妖娆。树下一石桌四石凳,用的是极平常的石材,雕刻得却十分雅致。不远的石樽上摆着香炉,不知是谁起的这般早,已燃起了淡淡的檀香。不知是不是有驱虫的作用,这周围竟无半只蚊蚋。

清晨时分,天边的星星依然稀疏地碎落在夜幕。黛蜜听闻敲门声,挑开帘帐,下了床来。

此刻正立于眠山半腰的黛蜜气喘吁吁,回身望向高耸峻秀,与云共舞的眠山呢,喂?”

“好,蜜丫头,周伯还有活儿忙,你好好吃饭吧,我先走了。”

倏尔,她脚步一顿,两眼巴巴地望着前方,想要前进,却又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恨我吗?”

“不冷。”

这样的一答一问,简洁干脆,却带着丝丝缕缕未被发现的情绪,任其碰撞不休。

“蜜儿,衣服干了,穿上。”

“师傅,我好困”

黛蜜(炫书:)整理好衣裳,懒懒地嚷了声,便一头枕着夜槿恒的腿睡去了。

“师傅,放心,我不是色狼你长的这么帅一定老被人调戏吧”黛蜜转了转身子,在夜槿恒腿上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嘴里呶呶哝哝,许久,久到让人以为她已经睡得极深的时候,她却忽然又念了一句:

“师傅蜜儿好想你”

这次说完,真的再无动静。

夜槿恒淡淡地看着腿上那张倦极的脸庞,慢慢地嘴角一勾,眸里漾起一片潋滟。

他从衣袂处撕下一片布块,轻轻擦拭那小姑娘手脚伤痕的血迹,待擦到伤口时,手势越发轻柔了。

黛蜜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夜槿恒宽实的背上了。

雨已经停了,徒留下一地枝叶狼籍。看看那阳光,想来已过卯时了。

“师傅,蜜儿很重,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说着,她轻轻挣扎着便要下地。

夜槿恒手腕用力,止住她,“莫要乱动,你脚上有伤。”

黛蜜低头捋起里裤看了看,那里已经整整齐齐地包扎好了。再看看夜槿恒已撕去一角的衣摆,不禁心里一动。

“师傅——”

“师傅比你大数岁,无妨。”

黛蜜掂量几下,觉得也对,便不再挣扎,只乖乖地地趴在那仙人清雅的玉背上。

“师傅,你猜我坠下崖的那一刻都想了些什么?”

“嗯?”慵懒的鼻音传来,可知,背着黛蜜并不觉辛苦。

“我那时在想,我真是红颜命薄啊,死的时候才来个浪漫,又是烟啊又是雾的,搞的人家想看看这世界最后一眼都看不清。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对对!就是这样!”

“崖底有佳人,一顾在半空,再顾还是在半空”

“崖不在高,不死则灵”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黛蜜头一歪,把脸埋在夜槿恒脖颈处,便又睡过去了。

夜槿恒步影更快,疾风一般。身边跟着紧追的毛茸茸的小白狐。

刚上到崖手肘敲累了,也就不来了。

她委屈地瞥了他们半响,自我安慰:嘻嘻,也好,我和师傅二人世界。

黛蜜手里拿着一把油滋滋的羊肉串,边走边吃的津津有味,偶尔还抬头,假惺惺地问:“师傅,你要吃吗?”

夜槿恒收回眺望河面花灯的目光,侧过头来:“师傅不饿。此物多吃无益,仔细撑了。”

“没事,师傅,蜜儿肠子滑溜着呢。这古代的羊肉串真好吃啊,又香又大串!”

“胡说什么呢?”古代?这丫头吃的都忘北了。

“嘻嘻。”黛蜜油亮亮的小嘴一咧,只傻乎乎地笑。

夜槿恒无奈浅笑,拉过黛蜜,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那脏兮兮的小手。

“啊,师傅,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