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烟慌忙撇过头,泪水倏然涌出。

话罢,悸动的走上台去。

“永宁宫,你是永宁宫的人?”

珞烟倒吸口气,回想昨夜,自己因为念双的事情给吓得不轻,之后确实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好像还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喃喃念着什么,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一点映像也没有。

七夕佳节,宫中本应有活动,却因今年正逢甘‘露’年而被取缔。所谓甘‘露’年就是全国上下统一提倡节俭的年度,五年一次。

念双也忍俊不禁:“别逗我笑了,皇上在里面吧?”

“霞飞,你上来,给朕倒茶。”穆煜钦说着,朝旁边不动声‘色’的挪出了位置,由于是轻车简从,御轿便从八抬减成了四抬。

穆煜钦先撇过头打量了一眼低着头的珞烟,继而对贤妃道:“这也好。”

珞烟为皇上整理好最后一丝黑发,道:“皇上,可以了。”

贤妃!珞烟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号浑身不自觉的一阵寒颤。

穆煜钦站在她的‘床’边,拧着眉细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低头却瞥见自己的衣服皱巴巴的。原来是扣子系错了位。什么?!穆煜钦心中一惊,自己扣子怎么会错位?!有人脱过自己的衣服?!穆煜钦目光直直‘射’向‘床’上的人儿,珞烟却因为寒冷将小脸都裹在了被子中。

“月圆楼,月晴圆缺,嗯!确实‘挺’般配的!”珞烟又转向望着他道,“你是如何得知这楼的名字?”

气氛再一次冷了下来,也许这样的话题会让彼此都觉得窘迫吧。

至少对于131的成员来说,是这样的。

“李欣纯。”

看到台下挥舞的手臂和欣赏的表情,林梦心觉得好了一点,至少暂时找到了往日的自我感觉。

容小天又吞下一口绿茶,声音也温吞起来,“你要死了别赖上我。”

火车继续喀嚓喀嚓的往前行,轰轰的鸣笛声,不知不觉夜幕已经垂临,入了夜,车箱里稍微有点凉,容小天想关了窗户,奈何一只胳膊实在是不便的很,却又不好意思烦劳别人,便只好勉强忍耐。她瞅一眼站在过道中的立无猜,她一副悠然的模样,耳垂上的大银圈随着她身体的韵律而有节奏的晃‘荡’。

容小天微拧了眉头,“你们怎么还在?”她有些哀伤,以前自己努力做一个听话的孩子,所以这个‘女’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听什么,现在,这个‘女’人失去了她,却依旧打着为了她好的旗帜,乞求获得她的原谅,然后继续掌控她的人生。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也许她是自‘私’的,可是这世上除了爱人之外,能让自己伤得痛的就只有最亲近的家人了吧。切肤之痛,便是如此吧。伤害已经造成,结果无可挽回。

“那好,我跟你们回家。”

陈音眉开眼笑,“妈想出来了一招妙计。”她附在容锦川耳边小声耳语。容锦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再望一眼‘床’上满脸泪痕的妹妹,声音颤抖,“妈,小天是你‘女’儿吗?”

“皇上,该去早朝了!”云公公突然闯进,打断了他的话,瞧见这一幕立马叩头谢罪,道,“老奴啥也没瞧见!啥也没瞧见!”

穆煜钦狠狠的扫了云公公一样,转身朝屋外而去,道:“晚上朕再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云公公听见此话,不禁浑身一颤,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跟着穆煜钦离开,心中暗暗为珞烟担心。

穆煜钦的脚步消失在早更的鸣声中,珞烟浑身如被‘抽’空力气般顺着墙角跌坐到地上,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涌出,大颗大颗的打在手背上。

他是要折磨自己吗?可是为什么?他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那时候,自己在浣衣局被人受人欺负,只有他,每夜在月圆楼上陪着自己,听自己诉说烦恼。

那时候,自己刚成为‘女’官,被小宫‘女’们忤逆,被嫔妃们针对,是他,全心全意的护着自己。

可是如今,自己渐渐的在宫中站稳了脚步,他却要给自己致命的打击!

为什么……

煜,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珞烟抱住膝盖俯头痛哭,屋外的宫‘女’们看着都无人敢进‘门’去安慰。

想必这位珞‘女’官定是犯了什么错,惹得龙颜大怒,这时候接近她,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声音沙哑,泪水将尽,珞烟哭累了,方才拼命的用衣袖抹干眼泪,又如往常般的做起事情来。

她不信,不信一个人会‘性’情大变。

煜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那样对自己的!

珞烟想着,将悲伤深藏若虚,死死的埋入心底。

正午,穆煜钦下朝回来之后,两人仿若一切都未发生过,一切如常。

“皇上,将军这时候应该要出发了。”赵‘侍’卫提醒到。

穆煜钦继续批改奏折并不打算回应,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去起身而去。

“走吧,朕还是去送送他。”

宫‘门’口,穆千寒与随行的一队人马正‘欲’出发,恰好皇上驾到,众人又下马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