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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暖这才安心,蹦蹦跳跳地跑去了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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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真的是,死皮赖脸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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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以熠,你胆子真大。”他薄唇微掀,扯着她的头发便将她朝楼上的套房中拉,“怎么着,你还想一枪解决了我不成?”

“慢点吃,小心噎着。”洛逸泽眉眼微勾,笑得宠溺。

“为什么?”罗以熠因为凉水和激烈的情绪而瑟瑟发抖,“为什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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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哒?!”阮向暖听了这话倒是真的止住了眼泪,稚嫩的小脸熠熠生辉,“那以后妈妈陪暖暖睡觉,叫暖暖起床,给暖暖讲故事……”她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声音渐渐微弱了下来,怯生生地看着罗以熠。

她妖娆的轮廓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纤腰翘臀仿佛都是邀请的姿态,他兴奋得呼吸都在颤抖,不禁伸手去触碰她已然一片狼藉的腿间。

“当时你跟我要五千块,是有自信在三个月之内把它变成三百万么?”阮司桀饶有兴趣地挑起她尖尖的下巴,对上她澄澈却并不清明的眸子:“用五千块小赌一番,然后拿着赢来的钱去股市猛赚,你是这么打算的?两年前你欠了五百万的赌债,只用六张信用卡套现了三万块,便在免息期之前还上了所有的债务,真是有趣的很。”

“不知道。”罗以熠注意到周围的人不断投来异样的眼光,抬手捂住她的嘴,“跟你说件事儿。我还有三百万的债,把我卖几次都不够还的。”

“要不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伤着了……”她飞快地说完脸上就是一片绯红,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我……”罗以熠咬了咬唇,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得到了答案,“我觉得你该给我钱。”

容敛借机仔细地打量着他,对方第一眼看上去首先会惊叹的是精致得过分的容貌,且他从头到脚的衣着都非常休闲,即使气质属上上成,充其量也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而他印象里并没有阮姓的巨头,所以他给阮司桀的定位是中等家庭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这么一想他的底气不知不觉足了许多。

“真要命,”何灵珊嫌恶地拍了拍刚刚被人蹭到的衣袖,“我要是你,才不挤这种该天杀的公交车!”

女人顺势吻在他的手指上,媚眼如丝:“司桀哥哥,你真的不要我?”

“她有没有联系过你?”莫汐有些不安地摆弄着尾指闪亮的银戒,神色几乎崩溃,“五年,五年了,她有没有联系过你?”

游谦臣撇着胡须,一脸惊奇地问道:“罗小姐竟然还懂茶么?”

罗以熠莞尔一笑,垂眸扫视着桌上摆着的精巧如意状茶壶,配套的闻杯和饮杯以及梨木雕花托盘,见杯中已然空旷,便毫不客气地端起茶壶,语气淡然随和:“小时候练习剑道,休息的时候常常被日本来的剑道师傅拉去品茶,他擅长茶道已然闻名遐迩,有意要教授于我,可我那时候贪玩又心浮气躁,所以只学了些皮毛。”

罗以熠涮了涮茶壶,一边往里面注水一边淡淡地说:“人说茶禅合一,年纪越大越是觉得茶道是一门深不可测的艺术,可惜现在想学却再也没有师傅要教我了……”

罗以熠解嘲似的苦笑,优雅而流畅地洗杯、落茶、冲茶、刮沫、倒茶、点茶,一气呵成,茶香满溢而出。

游谦臣略带赞许地微微点头,端起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口:“好手艺。”

“那个师傅曾跟我说,喝茶,一口为喝,二口为饮,三口为品,”罗以熠垂眸凝视着茶杯中暗棕色略带波光的茶水,语气清淡却意味深长,“感情这杯茶,我喝过,饮过,也品过,至今记忆中仍旧满是苦涩难忍从未品出其间神韵,或许有的茶本就不适合我,所以再好的茶品久了也失了味道……”

游谦臣愣了愣,继而扬声大笑:“罗小姐说得妙,看来你于世俗间走一遭,也是不虚此行。”

罗以熠轻笑起身,不欲多言,只平静地说:“游叔不需要多费心,我会处理好跟他之间的这件事。”

游谦臣轻微地摇着头,重复最初的话:“若你不是罗家人,我真的是很希望……”

“可我是。”罗以熠神色清明地打断他的话,“能麻烦您的助手送我回去吗?我没有车。”

游谦臣只有点头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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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的街道依旧若往昔一般繁华,经过五年的间隔,罗以熠重新以“罗歆”的视角审视这座城市,简直像一场大醉初醒。

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醒目而妖冶,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过,她曾经多么想要,想得走火入魔……此刻它安静地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她却只觉万分沉重,真的太重了,压的她心口都在隐隐作痛,这是她用二十年的时间换到的,二十年的阴谋,束缚,纠缠,捆绑,不择手段,死缠烂打……她终于成功了,可她也终于发现,强扭的瓜真的不甜,是苦的,苦的她想流泪,即使他真的似乎已经爱上了她。

推开门的时候阮向暖便猛地撞进她怀里,拉着哭腔说:“麻麻,你去哪里了,暖暖以为把你弄丢了……”

身子像是猛然被闪电击中一般剧烈地一颤,罗以熠缓缓地蹲□,仔细地端详着阮向暖还带着泪痕的小脸,是她的孩子……她以为永远也见不到的孩子!

她曾心灰意冷地认为这辈子再也没有资格成为“妈妈”。

“麻麻?”阮向暖古怪地看着罗以熠不忍移开目光的样子,忽而又反应过来似的傻笑,“暖暖又哭丑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