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咱不能由着长辈们这么胡闹下去了!”年轻人们凑在一起商量:“这是什么时候?可以说除了银行里的存款,咱们都一样,基本啥都不剩!现在老人们都被糊弄的想把存款提出来买什么粮食物资,这不是瞎胡闹嘛!”

唐津一看这战火又要波及到自己身上了,顿时头大,赶紧找了个要出门打电话的理由遁了,出来后迎着潮湿的风抹了把汗。

“给我二姑家送鸡肉?”唐津先拈了一块放嘴里了,幸福的眯起眼睛。不是他吹,他老娘的手艺那真是绝了!“昨儿晚上你不是还念叨二姑又玩小心思占便宜?”

唐津顿时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好!”唐津摸着下巴,开凿在石壁上的房子,就不用担心台风的问题了,除非风能够把半座山都给削掉。

这里地势高,也杜绝了水患的危害,原本打算用来盖房子的这片平地可以开垦成农田,就在家门口就近照应,安全方便。

这片石壁的面积不小,开垦洞穴的话,足以满足十几户人家的需求。别的不说,林晴空当即就拍板决定,在这里预定了位置。

地方是真的好,加上对唐津的了解,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坏人,也不难相处,总比其他地方不认不识两眼一抹黑的好。

知道儿子选来选去,最后决定一家人去住山洞去,唐福良和徐金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平安啊!不是说盖房子吗?这怎么还要挖山洞了?咱们家条件真没那么差,政府还补偿我们一套房产呢!”就是再穷的人家,至多家徒四壁,好歹有片瓦遮身呢!他们家怎么就沦落到要住山洞了?

这算什么?打算去做山,还承包了小山头挖洞,难不成这山上还能挖出金子来?

这一年的秋收早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大片大片的农田在接连的台风和洪水中毁于一旦,沿海城市出现海水倒灌,伤亡情况也不容乐观,就在人们寄希望于来年的春耕夏收时,林家父母带着老爷子,风尘仆仆的回到了这里。

他们的到来就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让林晴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彻底死了回城的心,准备踏踏实实的在这里扎下根来。

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身上总带着股官腔儿,听林晴空说起唐津才知道,这人是赵婉的爸爸,专程来带赵婉回去的。

“回去?”唐津有点惊讶,赵婉都已经在物色合适的居住点了,现在居然要回去?

林晴空看出他的惊讶,也很无奈:“第六感到底始终玄乎的东西,我们相信我妈,别人却未必。无凭无据的,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啊!”

唐津很理解这种做法,就像他知道会有末世,却只能借着保家仙的旗子隐晦的透露一点消息一样,在力所能及的帮助别人之前,怎么也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吧?

舍己为人的英雄不是那么好做的,唐津就自认自己没有牺牲我一人幸福千万家的伟大节操,他就是一个想活下去的普通小市民。

令唐津感到不解的是赵婉,她明明就是相信末世论的,可是她爸爸亲自来了之后,她却乖乖的跟着回去了危机重重的t省。

“小婉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她妈妈……”林晴空有些欲言又止,咳嗽了两声后隐晦的说:“跟她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她爸爸还没离婚……”

这是一个小三上位的不光彩故事,功成名就的男人厌倦了糟糠妻,经不住诱惑在外面有了新欢。他们的结合和幸福全都踩着另一个女人的血泪。

完全依附于赵爸生活的母女两个完全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在家里男人就是天,说一不二,赵婉早就服从惯了,她爸爸说要回去,她是绝不敢反对的。

唐津只觉好像兜头被泼了一盆狗血,从内到外都透着恶心作呕的味道。

泄洪结束后的重建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岩壁上的洞穴也出现了大体雏形,而真正的灾难,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悄然到来。

唐津睡到半夜里被蚊子生生给咬醒了,耳朵边嗡嗡的全是蚊子嚣张的动静,全身蚊子包简直痒的都拿不下手来。

但是除了蚊子的声音,他忽然听到了另外一种动静,像是野兽的嘶吼声,尖锐刺耳,夹杂着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咋在屋了,快跑!

还没赶到半山腰岩壁那里,风声远远就传来了,凌厉的好像无数人在拼命的吹哨子。

“再快点!”唐津背起徐金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唐福良啥也顾不上说的赶紧跟上,二姑父也赶紧背起老娘追。

人当然是不可能跑的过风的,好在他们本身距离岩壁就不远了,这块地方天然避风,拐了过去就等于安全了。

几乎累吐血的一群人拐过去就直接瘫了,靠在山石上大喘气。

唐津一边喘粗气一边还努力试图站起来走两步:“别、别坐、坐着!剧烈运动后得、得走走!”

张美瑶一摊烂泥一样:“爬、爬都爬不动了……”

张奶奶一路多数都是别人背着走的,这会儿倒是还好:“不行!累也得走两步,喘气别太急!身体重要!”

都不是小孩儿了,知道轻重,于是乎呲牙咧嘴的爬起来,扶着石头跟半身不遂了一样慢慢挪,耳朵边还有嗖嗖的风掠过去,小刀子似的,生疼!

“幸好咱们这里有山挡着!”唐二姑一脸庆幸:“不知道老三家里什么情况?”

想到小妹玉香,唐福良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