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酸苦,多少年的心理压力,如今又患了这样的病,怎么愿意让外人知道?她就悄悄的告诉了盛万丽。

突然就不禁住问说:“听说陈观花是你亲戚?”盛万丽说:“陈观花呀,她是我姨爹陈家的妹,你该记得小时候,荔枝村小学校旁边。时常有个杵着拐杖的老太婆吗?经常背着个布口袋算命测字的那一个。”

当初决定把父亲接来家住,不是石云情不完全嫉恨父亲,那些使人伤心的事情,终身都是难以忘怀的。她是为自己争气,父亲曾经不是说过,他这一辈子永远不会依靠女儿吗,自己就要做个样子让他看看,到底养女儿有哪点不如养男孩好。

这些人之间难说有什么爱情,有的觉得对方人长的还可以,有的连这一点可以的感觉都没有,只是为了勉为其难的生活。

情感如涓涓细流,人性是润滑济,情感途径心灵滋生情愫,真爱就油然而生了。真爱的萌芽需情感培育,寻觅是寻觅不来的。如果一个人真心爱上了另一个人,他会不记得失,不思回报的难弃难舍的期待。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许多的人家与餐厅预约,预约什么时间把什么菜送到家里来,或者预约什么时间去酒店里,酒店就自然把席位给你留着。

气象部门预报,今年的暴雨是近百年未见的特大暴雨,很有可能造成重大的自然灾害。镇里召开紧急会议,必须限时把危险区内的村民安全搬迁出来。

人都有得寸进尺的思想,许多人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听莆松这么一说,许多人都跟着吼起来,要村政府拆迁原住面积一个平方,搬迁出去得归还二个平方。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还是常常盯瞄着赵里红,随时监视着她的行踪,只要发觉她和哪个男人接触频繁,或者和哪个男人有嬉皮笑脸的举动,回家必然要说清楚,稍有怀疑,骆洪久就动手打她,赵里红也起过离婚的念头,可骆洪久扬言,如果敢离婚就杀了她,还要去她老家杀她的父母亲。后来年纪大点,又有了小孩,骆洪久无论怀疑也好,跟踪也好,始终没有找到赵里红偷人的证据,这才稍微松懈了些。

流言传进江水会耳朵,她有些忿忿然。他终究是她的合法丈夫。只要石云来在家,江水会必定会呶呶不休的数落:“日你妈这下经蹦了,不得了啦,敢去搞别个的堂客,有本事你就去离婚,不要一块骨头哄几条狗,日妈老子不相信,她那个麻bi是横起长的,哪个女人长的不是一样的?日起不是一个味道?”

虽然嫁了个呆头呆脑的傻瓜,那个年代傻瓜照样挣工分,人人都吃大锅饭,傻瓜挣的工分跟正常人也没多少差别。过的日子总还是比自己老家强许多。

只可惜时代变了。

谁也没有想到严青卿的美貌,会让局长的儿子疯狂。酒宴几天后,人们诉说着一个凄婉的故事。一个痴情的男子,站在一栋楼房的十二层的阳台上。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抓起大把大把的红色百元大钞,往阳台下丢撒。

有的人暗叹石愿静配不上这么标致的女孩,严青卿则觉得物超所值。他的一条腿是为了救她失去的,她觉得她嫁她值。耳鬓厮磨两小无猜,她早就期盼着这一天,如何不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就在人们为这对新人庆贺时,谁也没有想到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求婚者。

严青阳把石愿静拉到老太婆身边,对她说:“这就是你要找的吴嗣石的孙子。”石懂事长问道:“你知道你婆婆叫什么名字吗?”石愿静说:“叫吴嗣石。”石总经理又问道:“你爸爸呢?”石愿静说:“叫石云飞。”石总经理说:“不叫毛毛?”石愿静说:“那是我爸爸的小名。”石懂事长打量着惊问道:“你的脚怎么啦?”躺在病床上的严青卿说:“小时候,他是为了救我被汽车压断了的。”懂事长说:“我叫石天明,四十多年前,从家乡出去的时候,我只有十一岁,我记得只比你爸爸大六岁,你就喊我孃孃吧。”石天明说完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石愿静,不知不觉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汩汩而下,石愿静见了心里也难过,说:“孃孃你怎么哭了。”石天明猛然醒悟,摸出手绢擦拭着眼睛说:“看见你我是高兴,很高兴的,很高兴的……”其实她心里很苦,这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二十多年了,见着儿子也不好相认。

对小女孩的骂声,人们只是一笑置之,谁知护士前脚刚跨出门去,老太婆就对小女孩说:“狗日的医生啷格球打的针,把我们幺儿拘得恁么痛,幺儿别哭,幺儿别哭,等号外婆去打他龟儿,妈卖麻bi的打不成针不来打嘛,日他的妈把我们幺儿打痛了。好了,好了,幺儿别哭了,别哭了,我已经帮你骂她了,等号我还要帮你去打她……”小女孩慢慢止住了哭声。

一个年轻人啧啧赞叹说:“这个女娃儿硬是长得乖也,生病了都还恁么迷死人,难怪我哥哥,想你都要想疯了。”严进森说:“憨三,你不说话哪个把你当哑巴卖了呀。”严进林愤愤的说:“你们总经理,算个,狗日的整老子,啥子都赔进去了。净水湾的土地。老子没有搞到一分钱,局长的儿子,还惦记老子的女儿,原来你们还是穿的一条裤子……”严进森说:“大烟杆,莫说恁么多,这是你和局长儿子的交易,要反悔也可以,你最后那点地舍,恐怕难保住哦。”严进林说:“哪个反悔嘛,我不是把人找到了么?”严进森说:“恁么恹赳赳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就算交差了呀?”严进林说:“我做这个事情,本来就缺德,日妈你还要我啷格嘛?”严进森一下愣怔了,像要发火的样子,瞬间又笑了,说:“这是你自己找的,算起来你也算划的来了,大钱丢了不是还有小钱么,要保住剩下的那点地,是你心甘情愿的,怪的谁?怪你自己贪心。”严进林恨恨的说:“你几爷子,吃人肉不吐骨头,是该你几爷子找钱,狗日的老天不长眼睛。”严进森说:“现在才晓得呀,谁让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哦。”严进森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是飞崽叔叔来医院见母亲在哭泣,问明原由掏了一百元钱,才把她赎了回来。

观花婆舀来一碗水,用手指在碗上面虚划了几下,叫金泽雪喝下。观花婆说:“我带你去阴间找你老汉,询问你在世的吉凶。”金泽雪回答说:“要得。”观花婆给金泽雪的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纸,自己端来一跟板凳坐在金泽雪旁边,嘴里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通,对金泽雪吆喝一声:“走!”金泽雪就围着观花婆转起圈来。

金泽雪第四天才爬起床来,嘴巴鼻子显现许多血泡。连着好长一段时间,醉酒后的金泽学都是焉赳赳的没有精神。石云情也不去过问他,只按大姐说的方法,去找了七个才出生的小老鼠。小老鼠红红的一点绒毛也没有,唧唧唧唧的到处爬动。石云情找来一个大酒瓶子,把小老鼠装在里面,专门去打了几斤高粱白酒倒进去。不一会儿小老鼠死了,她就把装有小老鼠的酒瓶放在显眼的地方。她知道金泽雪,只要看见酒就会倒来喝。

听着父亲迟来的忏悔,石云情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辣苦甜一齐涌上心头。看着父亲痛不欲生的悔恨,石云情深叹了一口气,多年郁积在心中的那一丝幽怨,随着叹气而去了。

在他们那个年代,许多原本互不相干的人,就因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为了生存结为了夫妻。原本根本就没有爱,可在岁月的洗涤中,也逐渐滋生起了感情,也和睦的生活了一辈子。

石云情的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早年的石云情,哪里听得这样的话,绝不会这么无言的聆听,此刻,知道父亲是因为病,是因为脑溢血大脑神经受损,尽管如此,闻听这些话,也还是心如刀绞。谁知父亲还一声大喝:“你给老子滚出去!”石云情实在按奈不住,丢下东西推门而出。

盛成美以为他是因为生病住院,因为心情烦躁无端发泄,她不去理会父亲的责骂和愤懑发泄,只更加小心的呵护侍候。可让盛成美想不通的是,父亲看见他的儿子时,流露出来的欢天喜地的表情。好像盛成楷才是他的亲人,盛成美的存在与否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那明显流露出的对盛成美的厌恶,有点让她莫名所以。

游牧声没有想到事情会落到这么一个结局。没想到盛成美这么贪心,没想到她这么不讲道理,没想到协议书是一张废纸,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无效协议……游牧声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他真不知道采用什么办法能把属于自己的钱要回来。

邱忠虎和盛成美接触过几次,双方都有几分弄假成真的意愿。盛成美虽然比他年长几岁,因为保养得当,再加上皮肤白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邱忠虎早过了不惑之年,早些年穷,没有人愿意嫁他,如今只想找个人过下半辈子,他对盛成美说:“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过日子,以后你也不用去上班,我也不用去上班。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打点小麻将混时间。我有几十万现金,外加两套房子,加起来随便百十万,下半辈子的钱够花了。如果愿意我可以把钱交给你掌管。”

如果不是后来兄弟出了车祸,邱忠虎还是一贫如洗。兄弟在公路上行走,没料到装满木料的车,行驶中木料突然垮塌,兄弟被压在木料下一命呜呼。这事故给邱忠虎平添了几十万元的钞票。

杜华尔就是靠回家要钱来企图赢钱的。杜华尔并不认为他的智商比别人差,自我感觉只比别人聪明,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兴致,老婆不敢对他多言多语,稍有不从就拳脚相加,钟显明因为家庭出身,嫁给杜华尔以后都是忍气吞声的过日子。

石云飞原意是他不该说那句话,可嘉陵江开发公司未经许可野蛮拆房子也该有个说法,话没说出来,石龙全接过话头对严有鱼说:“老书记,石云飞已经说了对不起了,已经道歉了,我看……”严有鱼满脸露着笑,颇有长着之风的拍打着石龙全的肩膀,说:“这件事情你处理的不错,严进森比你大点,应该是你的大哥,这些年他做事情有些瞒法武性的,你当兄弟的,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