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等迟早了,她已经后悔了。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想象不出来她还能跟奶猫一样软绵绵。

燕洲的手停在半空,连助理都能感觉到尴尬来。

“朝暮,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人感情问题,我是个外人,本就不应该插手。”

“沉吟他刚回来,我去接他了。”

燕三爷:“……”

声音压得有些低,听不出情绪来。

手腕突然被捉住,邹知意险些叫出声来。

燕母接过了她手里的茶杯,温水连同那些坏情绪一同咽下,“燕洲最近是越发不像话了,本来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就因为邹知意……我就知道她是个祸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燕洲跟她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看透了他们浮于表面的客气之下,暗藏的刀锋。

“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回屋去,好好的反思反思你今天犯的错,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或者说我什么时候叫你出来你再出来!”

燕流的眼眶顿时就红了,指着邹知意特别委屈的问:“你就为了这个女人凶我?”

苏了她满满一耳朵的声音,让她耳垂都红的发烫,邹知意用力咬唇,暗骂自己没出息。

燕洲意味不明的发出一声轻呵,邹知意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动作,只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

瞪了他一眼,燕三爷的心理素质相当好,邹大小姐剜的这一眼,他不痛不痒。

邹知意看着他,想起了很久之前他也这么替她削过苹果。

邹知意也善于调节自己的情绪,跟燕洲的争吵,已经完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燕深的眼睛顿时亮了。

这个贱人!出卖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别异想天开了,我告诉你,你邹知意从跟我领证开始,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燕洲并不贪恋女色,相反他在这方面有非常严重的洁癖,说实话或许连邹知意都会觉得荒唐,那次醉酒,跟邹知意一夜荒唐,是他的第一次。

离他远远的,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之后暗地里窥伺着燕洲,等到什么时候找到了他的弱点,她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这才三个月多一点,就已经受到了两次伤害了,而且两次都是致命的。

燕洲脸色骤然变了,伸手轻松抱起她,疾步朝外走去。

邹知意不卑不亢的跟他对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忍耐都是有底线的,三爷要是一再踩着底线行事,我不介意给陆朝暮一点教训。”

邹知意她又想闹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派人去找朝暮的麻烦了?”那边的声音终于提高了些,听得出来一些熟悉的影子,邹知意不由得被唤起了一些曾经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

“别闹,我答应你,帮了忙,很快就回来。”

跟别人的丈夫一口一个宝宝,她不觉得不合适吗?

不然我怕自己被这一点好就迷了心,好不容易决定要放手,你一句话又给了我希望,我会不管不顾的跳进这个火坑。

论人品,邹钟情远不如邹知意光明磊落。

“燕太太,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装着的是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我尤其不喜欢自己的头上有绿色。”

三爷心里不舒服,旁边的人又怎么能过得爽快,车子缓缓停下,燕洲瞥了眼窗外,意味深长,“希望燕太太过一会儿还能够这么心情愉快。”

因为在看到绯闻传出不久之后,邹知意就收到了陆续的订婚请帖。

戏做得挺全的,连医院都住了,今天刚康复出院。

邹知意刚平和一点的情绪瞬间又被他刺激了起来。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想起在化妆间里整理婚纱,却突然知道她的丈夫在他们办婚礼的时候,要去陪着自己的朱砂痣生孩子,她那一瞬间如同当头棒喝的茫然,却还不得不强装镇定。

燕洲的这个反应让她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都忘记了他的妻子到底是谁。

笑了笑,刚退出了自己浏览的消息,就接到了燕流的电话。

他陪着已婚的旧爱在医院里生孩子!

而现在,这两个人却在一起了。

真可笑。

逆着光,燕洲的脸上蒙着一层阴影,轮廓都跟着模糊,更看不清楚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