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碎发拢到了耳后,露出白净的面容。
不然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陆续来的时候来?
邹知意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习惯。
“去查查到底是谁给罗悦瑶发的消息。”
燕洲心里冷笑连连。
难得动了动脑子,想出了这么个借口。
他咬牙切齿的,“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才跟我说什么识趣?你不觉得你说的都是废话吗。”
更直白一点说,意思就是他根本没把燕深放在眼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燕洲的做法就真的太恶心人了。
如果这个孩子留不住,那就不要保了。
邹知意不知道为什么,伸手拦了一下他,燕洲本能的抬手抵抗,而邹知意毫无防备,脚下也正好滚了个瓶子,猛地朝后跌去。
他咬牙切齿问:“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关上了病房门,隔绝了声音之后,他才滑下了接听。
……
他没把她放在眼里。
朝暮朝暮。
陆续愣了下,邹知意从来没有在面对他有过这样疏离的样子,陆续看她苍白脸色,关心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管什么时候,她希望陆续想起她的时候,都是她跟他谈笑风生的得体样子。
陆续是真喜欢邹钟情,整个订婚会场,到处都是本来不该这个季节盛开的花,如今开遍了角落,品种名贵,即便是它开放的季节,花都价格不菲,陆续却在它不该盛开的时候,在订婚宴现场,给了邹钟情一整片花海。
坐在一块,距离却隔着万里,邹知意偏头就看到了燕洲眼底的嘲讽。
那个笑容温暖的少年,在她的眼泪里逐渐的消失了。
心脏剧烈收缩。
下次?
阳光穿过了窗外的树,在地上洒下了斑驳的光影,树影晃动,光斑随之变化,映在邹知意的严重也是明明灭灭。
她在婚礼现场表现的淡定,连燕洲快死了的消息都能说的出来,大概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她在报复燕洲,诅咒他来泄愤,可没人知道,也不会替她考虑考虑,她要不这么说,燕洲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她会有什么下场。
先试了下音,效果很不错,她的声音能清晰的传遍整个婚礼现场。
语调尖酸刻薄得很,林宋和听不下去,忍不住出声反驳她,“邹知意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也怀着孕呢,应该比谁都清楚产妇生产多凶险,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风凉话!”
……
想起她刚回到邹家的时候,那副柔弱胆怯的样子。
邹知意仍然坚持:“我要去看他,不亲眼看见他没事,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