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必须要争。

慌忙低头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掩饰住眼角泛的红。

害怕泄露出什么端倪,语气克制的过分,甚至显得疏离。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恰到好处的掩饰住了邹知意心脏处传来的碎裂声。

邹知意在心里吐槽简直要爆表,她专注的腹诽燕洲,没有发现,不知不觉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永远都学不会,怎么去防备他,甚至只要他一句话,哪怕她遍体鳞伤,她也会为他冲锋陷阵。

眼泪掉在地上,邹知意的视线已经被模糊,窗外明亮的阳光洒进眼睛里,她似乎模糊看见了一个影子。

可笑盈盈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惧怕,只带着有挑衅般的刺。

她又凭什么指望燕洲能在陆朝暮生产关头,这么重要的时候,还想的起她来。

“结果陆朝暮一句话就把你叫走了。”

燕洲眯眸看她,“我活的好好的,燕太太一句话,就让我被死亡了,这么深刻印象,我怎么可能会忘了燕太太。”

她一下一下的安抚着肚子里不安的小生命,想让小腹处的抽痛平复下来。

邹知意动了动唇,连她脸上的妆都遮不住苍白。

燕洲的语气平淡说:“在领了结婚证之后,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办个婚礼?”

已经做出了选择,可是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松了手,手指擦过了她的眼角,是湿润的。

心里一直想着陆续的情况,病危两个字就跟针一样在扎着。

邹知意天生反骨,软硬不吃,偏要跟他作对。

燕流不甘不愿的闭上嘴,狠狠剜了邹知意一眼,气冲冲的出去。

在燕洲的视线当中才小了声音,不过还是不甘寂寞,小声的嘟囔,“再说了,她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燕家凭什么替别人照顾?”

燕洲听到了一个极其刺耳的词。

燕洲既然发了话,几个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想法,都得陪着继续。

可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燕洲外头一个个情人跑到她眼前来耀武扬威。

邹知意赌他不敢让她去闹。

“野鸡不配跟我说话。”

她望着他,怀疑着自己选择的对错,他平静的看着天,心里想着旧爱。

“她的孩子确实是我的。”

她回头望了眼酒店,想起自己刚才进去的时候,跟易婉匆匆一面。

还是她熟悉的模样,可是她却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邹知意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她抱着自己,语气温柔的讲故事,哄自己睡觉。

迷迷糊糊的看见她低头吻了吻自己的额头,温婉模样,眼里写满了对自己的疼爱。

邹知意听着易婉对她的质问,心里空落落的,她在想,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