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大概要在北京停留多久?”

他想起报纸上另一则新闻。

立刻,河川觉得有些受不了,心底也象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渗出来,渗出来……针一样挑动着他神经。

他就不该回来面对一个木偶。

她竟然没发现他何时回来的,那么一周之前那次呢?她大概也不知道吧。

林晓夕又裹了裹毯子,默默地数着羊,不知数到第几百只,终于是睡着了,可睡得并不安稳,好象有轻微的梦魇扰着……早晨又是早早醒来,听一听外面,风停雨歇了,有几只鸟儿在窗口婉转啼鸣。

河川笑而不语。

“哎川子,等等我。”他把车钥匙往车僮怀里一丢,急忙追上去,“你的画……哎不对,你老婆的画!”

河川也忍不住笑了,“那是它不待见你。”

河川转过身,见隔了一排车子,一个年轻人白衣白裤,倚车而立,身形潇洒而俊美,被金色阳光衬着,玉树临风中又透出几分懒散。

“我害怕呀,我不敢跟你说,是不想让你跟着我难过和担心。”

“爸,妈妈呢?”每天清晨,都是母亲精心为一家人准备早餐。

只听她痛苦地呻yin了一声,那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一声,仿佛连带着灵魂,都是痛苦的,无法摆脱的,河川听到,手不由自主松开了,她的样子相当狼狈,衣衫不整,头发也乱了,仿佛遭了浩劫……他将她的睡衣拉下来,整理好,又扯过毯子细心将她盖住,然后悄悄坐在一旁,等待。

他明白她最怕的是什么。

他仿佛读出了她心思,又笑了一下:“可是你别妄想了,自从我娶你进门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要离婚。”

河川心里有气,却不能在此时表现出来,他的语气平和,听不出波澜:“妈妈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快些要个孩子,我觉得也是,我35了……我当场答应了妈妈的,还有爷爷,你也应该听见了。”

河川又来到卧室,见浴室的门是关着的,隐隐传来水流的声音,知道她在洗澡。

操场不是很大,有几十个学生凑在一起,穿着统一的蓝色校服,叽叽喳喳的,还有体育老师吹着哨子,学生们两两一组,好象在进行短跑测验,他皱了皱眉:据说那小姑娘,身体不是很好,这林姑娘嘛,不愧是林姑娘,他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金刚丢开他,“忽”一下子朝车子蹿过去。

宝诗又笑吟吟对河川说:“二哥,晚上小心开车。”

河川点头称是,走过去拽了晓夕一下,“咱该回家了。”

她看着他,不敢回答——也没法回答;而他好象毫无期待的,只顾低头夹菜,并没看她。

就见河川的脸色,渐渐地变了,看着她,一言不发,好久,甩下她往前去了。

这人,真不懂怜香惜玉。

高樵在灯影下打量他,方方正正的一张脸,轮廓分明,没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时下年轻女孩追逐的那种帅气,可就是这样普通的五官组合到一处,偏偏透出一股无法抵挡的魅力和魔力,这个男人有风度,有深度,有涵养,有威严,几乎具备了男人后天无法达到的境界,无疑,这样的男人另人敬畏,也是危险的,还有一股子捉摸不透的味道。

高樵翻了翻眼睛,心想,不就是刚生了一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闷闷地吃了一口牛排,用力嚼着,寡淡无味,抬头看到立维的背影在那边跟霍河川扬手打了招呼,然后消失在门口。

晓夕清亮的眸子含着笑意,见他装腔作势的样子,终于笑出声,“成,先记账上吧,回头再说。”

“蓝的,用蓝色描眼睛。”david瞪着她,有几分气急败坏。

晓夕喜欢这里,颜料的化学味道,松节油的自然清香……她都喜欢,更因为这里有一种氛围,让她的每个细胞仿佛活络了起来,不再是死气沉沉的。

david开始晃她的膝,半撒娇的:“小夕夕,给哥哥一个面子吧,我可是第一次开画展的,心里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