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川就是一愣,这匣子,他有些眼熟。

这不是他的作派!

严恒芳的声音有些发颤:“老林,我梦到她了!”

晓夕不由睁大了眼睛,那个名字,她在内心深处呐喊的、并活着的名字,不知道喊没喊得出口。

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就会很疼很疼,冒浑身的冷汗,咬得嘴角都破了——那情景仿佛鲜明地印在心头,他们不是在夫妻亲热,分明是一场厮杀。

这种不甘心顷刻间化成了另外的情绪,有一种恨意突然间在胸腔横行。

晓夕心头慌乱又恼火,她的嘴唇开始,脸孔发白,而她痉挛的手,神经质地抵在他胸前,她不要这样近的距离,也不愿意看清他的眼睛。

他想了一整天了,觉得这件事,不管正经八百和她谈,还是匆匆提一嘴,不论任何时刻、任何场合,她的意见大概都一样。索性不如这样,开门见山好。

二楼照样很静,连金刚那只“狗奴才”也不见了身影,日渐和他生分了,河川不禁有些气,于是朝晓夕这边来。

他惮度一直是不咸不淡,而母亲一再地催促,他觉得奇怪,究竟那小姑娘身上有什么魔力,另母亲不肯放弃呢?若说林家,也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虽然家世清白,基本过得去,但母亲不至于如此坚持吧。

七年了,多么漫长;而回想起来,却仿佛弹指一挥间。

宝诗却捅了捅她,示意她别多嘴——多嘴一点儿用处没有,二哥的狗脾气她还不了解吗,骨子里专横跋扈的很。

可现在看来,当年的命理师果不其然,不幸一语成谶,河川多年来不顺的婚姻几乎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今天晚饭间隙,河川又问起了她:你多大了?

河川笑着说:“三十而立,三十岁是道坎儿。那天一定要好好过,回头告诉周童,让他记下了。”

那一刻,他看到她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失望,和眸子里的欲言又止,他却懒得再讲什么,站起来就走,心里隐约惦记着别的什么……

河川看他一眼,又取出自己的,“啪嗒”点着,送过去,高樵顺势用手拢了一下火苗,凑过头去,嘬了一口,淡白的烟袅袅的,高樵美美地吸了几口,夹在指间看了看,洁白的烟纸,长长的过滤嘴,“这烟不赖!”

高樵还是不吱声。

这回换晓夕瞪他了,一双眼睛越发澄净明亮。

数十秒后,晓夕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决心似的,用画笔蘸了墨色的颜料涂上去——

david不在乎地说:“我也没想瞒着,就给外公看了,外公很生气,只评价了俩字‘值了’,又说,搁你小子手里,糟蹋了,让晓夕收着,倒是妥贴。”

david立即眉飞色舞,接口道:“我不介意一起开个夫妻店,我人物你风景,一人一半,让展览既不单调,又显内容充实……哎,我说,你当初嫁给我有多好啊,外公一准乐得鼻涕冒泡!”

david哈哈一笑,让她坐下后,从茶水间泡了柚子茶给她。

david干脆叉起了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你还说,你还敢说!”

“也很有气质?”

河川慢慢喝着水,想起昨晚林晓夕的表现,他就知道还要再给她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