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手放在她膝头上,俊逸的脸上堆满厚颜无耻的笑:“小夕夕,帮个忙呗?”

晓夕边走边问:“师兄昨天打电话,我听着好象有什么事。”

david嘴角挑着明朗的笑,一出口也是地道的京片子:“怎么样,小夕夕?”

董非的好奇心更浓了:“你是拿着不关心,还是不当一回事儿呀?我看到你那个小老婆,林晓夕,公然在大街上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这还不够严重吗?

而男子仿佛也愣住了,呆了一下,好象这个动作,不是他本意发出来的,完全不受大脑支配似的,可就这样做了,才觉实在不妥,见她惊慌无措的样子,他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慢慢松开了手。

而林晓夕,年纪轻轻的美好的女子,模样晶莹剔透,性情乖巧恬静,任谁见了,总忍不住心生怜爱和亲近之意,连高声说话也是不愿意的,更别说对着她发脾气了。满大街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可晓夕这样的、样样都好的,却不多见。按说,这是小川的福气。

三个人说着闲话间,河川下了楼,惯常是西服领带,不同的是色彩的调换和搭配,穿戴一丝不苟,永远是很有精神、活力充沛的样子,周童连忙跟上去。

这几年下来,他没有和她吵过架,甚至连高声说话也没有,就是发脾气,亦是不动声色的。

“唔……也不是。”她声音低柔,“我觉得果果变化很大,比上一次看到又长高了不少。”

安安静静的女人和宠物,美女与野兽,顿时钻进他眼里来,他却觉得再合谐不过。

好在,他对她也没什么欲wang。而且,他不是爱放纵的人,但更不愿意压抑自己。

“瞧您说的,断不能够!”

靠近他的书房时,续得急了,脚步很沉,就在这时,听到阿黄的一声狂吠,紧接着是河川的呼喝:“金刚!”

没结婚以前,她无忧无虑的,在家里父母宠着她、惯着她,哥哥让着她、护着她,她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没用。

“不是有佣人嘛,还有专职的饲养员,病了送宠物医院呀,她回去就顶事儿了?”

林母低低的声音:“你们俩就没想过要孩子吗?还是小川不肯……还是,你不肯?”

女儿是这样的人,偏偏小川,又是那样的人——不仅性情不一样,门第也不同,她和丈夫虽然不守旧,却是坚决反对这门亲事的,霍河川不是他们理想中的女婿,可后来那样的情形、那样的压力下,他们不得不接受了,河川不是也接受了吗?他是晓夕的新郎,是林家的姑爷,他们老夫妻,自然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撮合,再说,过了这么些年了,她一心的希望,只剩了女儿能和女婿把日子过好。

只见卧房门立即打开了,林母披着外套走了出来,瞧见女儿,不由暗暗吃惊,嗔怪着说了句:“这么晚了,明天再过来不行吗?”而眼神,悄悄在女儿周身扫了一遍,还好,还好呀……尽管没什么异样的,却还是揪着一颗心。

台阶是水泥砌的,踢踏久了,磨得油滑光亮,而墙体斑斑驳驳,有的地方脱落了……小时候,他牵着妹妹的小手,上楼下楼的,走了无数次了。

这么晚回来,还是头一次,而且事先没有给父母电话,年迈的爸妈会怎么想呢?又该担心她了吧。

金刚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它熟知男主人的习惯,每回上楼,必是要往西边去的。

他心情反倒好了一些,判断了一下外面的位置,眼瞅着要驶下四环了,那一处温柔乡眼前在望,可他却没了兴致。

车子停下了,她抱紧了怀里的匣子,再次扭过头来:“还是早些跟妈妈实话实说吧。”

霍海川走过来,抱起女儿,亲了亲:“说好明天去看外婆的,你忘了,嗯?”

“妈妈,我……”晓夕看着慈祥的婆婆,欲言又止。手里握着的,是果果柔弱无骨的小手,又提到了孩子,又是孩子……她心里一沉,手心里也跟着冒了汗,要说实话吗?

david不禁有些闪神。

14岁那年,他正在画室里撒懒时,外公领进来一个小女孩,对他说,从今后你和晓夕一起学画画。他抬头一看,立刻被吸引了,那女孩的眼睛好亮,清澈如雨后小溪,没有一丝杂质,而神情恬淡,还有一点儿羞怯和不安地看着他……外公讲解了一些要领并布置了作业就出去了。画室里很静,她也一直安静地很,他就没见过这么文静的小女生,一时另他起了坏心思,于是趁晓夕上卫生间之际,他拿起画笔就将她的画面涂了一个乌黑……她回来之后愣住了,看他一眼,又看着自己的“画”,一言不发,红润的小嘴唇愣是咬得乌青,眼圈通红,憋了两泡泪,可她终是没哭,重新取了画纸又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