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给朕出了个难题。”李励有几分疲惫地道。

他出了门,几个心腹侍儿已收拾好了包裹等在外头,胡文追了出来见势不妙,说道:“红非,这里是咱们的家,你要带小宝去哪里?”

“她,她可是被锁了起来……”

“刚才武叔叔说那些话时,我还真有些怕。”吉虞俊摸着胸口道。

苗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苗风先行谢过付小姐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付小姐尽管吩咐。”

“念忠,你说,”女子眯了眼看着她:“我们行踪这么隐秘,东翰的那群废物怎么会找过来的?”

付芝兰问了问两个孩子的身世,才知道这姐妹俩原本家境也还过得去,家里有几亩薄田,她妹妹读书聪慧,在家里已上了两年私塾,但母亲得了急病,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的田只得卖了,但还是没能救回来,办了母亲的丧事后父亲又是一病不起,几间土屋也买了,父亲没多久也去了,两个孩子便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顾克兼不安地道:“我只是想在尚老板临去前报答她当年的恩惠,所以才会日日给她送饭,她一向最爱吃我夫郎做的酱菜。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付小姐,我知道尚老板是罪人,自有国法制裁,我何必多此一举地去害她呢?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可惜什么?”铁术赤不解地问。

“打铁要趁热,这事早点解决为好。”

烈酒倒是最容易的了,先从这点下手试探一下。付芝兰拿定主意。

见她这样付华明也不好说什么,挥手道:“快去问个明白。”

萧疏翠微笑着点了点头。付芝兰得意地笑了,然后道:“疏翠,那些账册我看的头晕,以后都交给你好不好?”

当然,只是听说。

付芝兰噏动着鼻翼:“坏了吗?我再闻闻。”说着便往卫迎寒身上凑去,却被卫迎寒一把按住,低声道:“老实点,有人在。”

“那赌坊总要换块牌匾吧,还是你仍用原来的名号?”

“因为我想看一个人同时服下这两种毒药到底会怎样。”

“啊?”付芝兰一惊:“他,他发现了什么吗?”

付芝兰张口叫道:“叔叔,我是若兰啊,我把苗风带回来了。叔叔,今天多亏了这两位,不然,我和苗风只怕不能平安回来了。”

付芝兰心下一惊,她出门次数并不多,每次出门都是坐马车,又有侍卫跟随,这样步行独身一人倒是第一次,她摸了摸自己荷包,还是满满的,当下决定去雇顶小轿或马车回去,免得真生出什么事端来。

肖夏点了点头:“这次西云一来是给陛下贺寿,二来是要商讨和谈细节,咱们也不能做得太难看,免得失了大国的体面。”

“我要是识字还要你看吗?”过江龙一巴掌拍了过去,她扬着手里的信纸,吆喝道:“谁来念念?”

第六十四章借据

一人穿着讲究,体形富态,走过来行了礼。

萧疏翠清醒过来,猛地挣出了付芝兰的怀抱,他满面通红,气息不稳,脸上是说不出的羞意,付芝兰笑嘻嘻地看着他,只觉得心花怒放。

“卫宁,你说公子是不是很不对劲啊!”卫安小声的和卫宁嘀咕着。“公子竟然在发呆,发呆诶!”

卫迎寒知道她必定隐瞒了一些事,但他也未追问,毕竟人家救了他,而且他也未说实话。他说自己姓文,在家中排行第二。家里是经商贩卖药材为生的,他和自家的商队遇上了山匪,受了重伤,被冲散了。

卫宁见卫迎寒拧着眉头对着镜子左瞧右瞧很是不满的样子,说道:“公子,不然用粉遮掩一下?”

“师傅,师傅!”胡佳宝追了上去。

付芝兰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舒适悠闲的轨道。罗鲜花替胡佳宝解毒渐入佳境,干脆不允许胡佳宝回去了,付芝兰只得派人送信去户部尚书府说胡佳宝要在丞相府小住几日,理由是胡佳宝爱上了习武。

“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恢复成如今的样子,走路慢些就看不出腿脚不便来,右臂虽然可以用了,不过没多少力气,现在练武都是用左手。”

“就算以后……”文羽轻声叹气:“迎寒,你既然和付芝兰成了夫妻,就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以后生下一女半男的,就更圆满了。”

卫安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付芝兰心里是大吃一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公子打晕了人家?可又不像啊!不然公子怎么这个时候才起身,而且瞧这情状,公子应是……这付芝兰可千万别出事啊!他给卫宁递了个眼色,连忙出去找罗鲜花了。

“谈?”卫迎寒微愣。

卫迎寒镇定如常,看见卫安躲在一旁偷笑,瞪了他一眼,心道伤才好就不安分了,卫安连忙肃容站好。这几日于若可常拉着卫迎寒说说抱孙子给付家开枝散叶的话,第一次他有些傻眼,很快也就反应过来,既然付芝兰没有动作,他慌什么?只是……

“他喜欢你怎么不送给他?”付芝兰送给拢烟的东西他都数不过来,零零总总几万两总是有的了。

这个声音是?

付芝兰听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日还好自己逃出了生天,不然……她看了脸色铁青的付华明一眼,知道如果自己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位东翰国的重臣就要再承受一次丧女之痛,她已近花甲,是一位垂垂老妇,如何能经受得住!而付华明若是有事,这其中牵扯到的人又太多了!对东翰国的朝廷并不太了解的付芝兰不禁有些头痛。

付芝兰有强烈的预感,若查明谁是下毒害胡佳宝的人,户部尚书与兵部尚书两家都要闹翻天了。

付芝兰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张狂,掩住眼中的得意:“要是我做到了,罗大姐便做我的私人医生吧。”

胡佳宝一只胳膊拎起罗鲜花,让她与自己差不多在同一个高度上,认真地问:“你怎么对我不客气啊?”

付芝兰来的这间店正是当初萧疏翠落难时哄得苏四当了自己镯子的那间当铺。昨日听吉虞俊说到萧家是开玉器行的,付芝兰才猛地记起那张当票一直在自己这里。那四千九百两被吉虞俊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正好可以把这镯子给赎回来,让萧疏翠高兴一下。

“虞俊,莫冲动,息怒息怒。”付芝兰笑眯眯地问:“你还未用早点吗?谨言,还不快去给虞俊端早点来,虞俊,今天厨子做的虾饺味道极好,你一定要尝尝。你是不是昨天折腾了一夜,应该也累了,快坐下歇会。”

“你先喝药吧。”

“我、我娘呢?”付芝兰急忙问道。

“别……”吉虞俊急道。她母亲为人严厉,之前她就没少因为好赌受家法教训,早就在一家老小面前赌咒发誓绝不再赌。后来她有了卖春宫图这一新的银钱来路,便又大着胆子每月去赌上几回,若是让母亲知道实情,她只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你、你起来1萧疏翠发觉自己的双手还被付芝兰握着,心中又是一慌:“放开我。”

五千两的数目的确不少,需知便是付华明这样的一品大员明面上一年的俸禄也不到一千两。

“我对武林中的事情并不了解,”卫迎寒淡淡一笑:“不过那刺客功夫这样厉害倒让我有了些兴趣。不知几位护卫可否将昨日的打斗再演练一遍?”

“给逃了?”付芝兰不由得有些生气:“那么多人都没捉住他一个?他当时不是挨了一箭吗?”

“是什么人报告说有人要行刺本相?”付华明沉着脸问林羽中。

“你、你做什么?”付芝兰被苗风推搡着向外走去,只觉得苗风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似铁爪般。这人是谁?他要做什么?付芝兰眼珠乱转,正想找脱身的方法。

“哎呀,几位小姐,今儿个来得正是早啊!”

“黄长平,他来做什么?”付芝兰记起那个对自己没个好脸色个子高得吓人的男人。

付芝兰越听越糊涂,心里也是疑云重生,许多以前从未注意到的事情突然浮现在脑海里。胡己发上次和王英一战,已显示出她非凡的武功,这样的人训练出的护卫却擒不住一个苗风!付芝兰的确很少在丞相府见到胡己发,联系到她适才所说,看来她并未将大半的精力和时间放在训练丞相府的护卫上,那她到底在做些什么?付芝兰的一颗心突然蹦蹦跳了起来,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一个秘密即将在自己眼前揭开的兴奋!

庄子是三进的院子。第二进有个宽敞的会客厅,付芝兰走进去就瞪大了双眼。厅里已经站了不少的人,个个都是灰衣短衫,庄户人家的打扮,相貌平凡表情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