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妮,竟然已经是个不输于她的暗劲高手。这一次,苏茉能够小胜一筹,是因为对方比她更轻敌了。

接下来的藏品是几件字画,其中有一副毕加索的画,拍到了五千万的高价,虽然值钱,但对苏茉来说,就是一张废纸,便是有人送她,她还嫌占家里的地儿呢。

激动半响,见苏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那旗袍女子忙上前去,恭敬地喊了一声,“曲大师,您好,这位是……”

“你哭什么?现在知道哭了?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修道中人,最怕业障缠身,你听进去了没有?”老道士也软了几分口气,苏茉在他身边长这么大,别说掉眼泪,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见苏茉二人过来,雪光禅师挥了挥衣袍,让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大和尚先出去,然后招手让苏茉和苏奕进来。苏奕还客气一下,苏茉径直走了进来,既不行礼也不作揖,一屁股在地上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苏妮不愿去想,可思绪却如潮水一般停不下来。略长大一点之后,她便在想,或许她不是沈君婉生的,必定是苏卫国与外面的女人生下了她。只是,苏卫国太爱沈君婉,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至斯。沈君婉大半的日子都不在国内,就算是在国内,对苏卫国也冷冷的,可苏卫国却丝毫不介意,不但如此,对沈君婉百般迁就,就像是心怀歉疚的补偿。

苏茉笑了一下,抿了一口咖啡,挑起眉,“我要说我刚刚被学校开除了,你会怎么看我?”

“我要打电话,给我安排电话机!”

她与孟纲二十年夫妻,若论情分还不如说利益,两者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孟纲出事被关,会让田梅损了根基,却不会伤了她性命。可孟浩不同,这天下的子女都是母亲心头的肉,只动一下,都是痛得撕心裂肺。更别说,孟浩出什么事了。

苏茉笑笑,指着那店里的一对貔貅,笑着道:“这貔貅不错呢,是去年请进来的吧?”

毕竟,他皇位被夺,他这一脉的子孙也没有落下好下场,倒不如让明朝的江山来为他朱祁钰一脉陪葬。

棺材里,一顿腐烂的衣物,还有各种葬品,徐承墨无心一一去探究,他只看到棺材中间,一个婴儿拳头大的金子,正闪着暗淡的光,离金子约有一尺距离的地方,正是棺材的中心位置,有一根一尺长,一端呈圆形,另一端如匕首却带着三颗小指头大小的齿的玉器。

“啊?为什么?”

有了徐承墨这句话垫底,苏茉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她的心境变得平和了许多,这么一来就顺利多了,连画了两张震煞符之后,苏茉想了想,再次提笔,在黄表上一挥而就,一张比震煞符更要难的符箓画成了,每一道线条上溢出金色的光芒,最后汇成了一个道字,浮在黄表上一寸处,停顿了约莫三秒,才化作一道金光消失。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这别出什么事啊!”严国忠道。

“嗯,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苏茉翻身上了床,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

“来了,来了!”厨房里老板娘边用围裙擦着手边跑了出来,笑着伸手朝最后一个空桌上让,“这里坐,这里坐,想吃什么到里面点。”

徐承墨松了口气,“我母亲生前与苏家主母是结拜姐妹,当时她们约定好了,要是生下的孩子是一儿一女的话,就结下婚约。苏家主母的确生下来一个女儿,只不过一出生就死了,她当时太过伤心,苏家就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养在她身边。所以,这婚约是不作数的。”

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不期然地响起,李辉的手一抖,一大截烟灰断了,落在了他的裤子上,又从裤子上散落下去,大理石的地面便沾了一层。

“你是谁?打错了吧?”苏茉皱了皱眉头,也不理会那边的阻止,果断地将手机给挂了。

收回了目光,各自端起手上的枪准备瞄准,可眼前看到的一切,顿时让他们都傻眼了。

“严大师,浩儿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行了?”田梅的眼泪哗啦就出来了,她疼自己儿子不假,可天底下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才是母亲啊!

“那倒不是,今天有些特殊情况,里面的人都在开会,我是怕您进去了找不到人。”

苏茉将手电筒关上,放回了原位,从墙上拿起了钥匙。出门看到徐承墨,苏茉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钥匙,脸上洋溢着花儿一样的笑容,她走到大门边,开了锁,拉开门,朝徐承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不过,她自己却是走在了前面。

坐到车上,苏茉任由徐承墨侧过身子帮她绑安全带,问道:“去哪吃饭?”

不用去问,苏茉也知道,这对夫妇正是李岚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