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众森首先找出对手表,递给蓝玉说:妈,这是给您和爸买的对手表。

齐弯下腰,捡起皱巴巴的底片,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对着天空边看着边感慨道:可惜了,这么好的照片。

秦众森看单月红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解释说: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怪我自己喝多了酒,脚下不留神。

秦从林继续说:我看还是我们太老实了,老太太说不准谈我们就照准执行。菲菲谈了个又个,最后也没事,是吧?

果然,秦人杰齐先后登台表演完回到座位上,秦云虎都假模假样端坐着,目不斜视,闭口不言。

杨红兵摇摇头说:可是我不会操作呀,再说我家里也没有这首歌的磁带。

舒晓红不屑地说:你那点小伎俩我还不懂吗,我才不会上你当,我完了。

师傅马上就要嫁人了,脸上时时刻刻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师傅很健谈,说起话来嘴巴像没有闸的门,滔滔不绝。聊得最多的是准备什么嫁妆,买什么衣裳,新房要怎么布置。这些东西,年轻小伙子都不敢兴趣。但是面对实习的师傅,秦从林他们俩还是很有耐性的听着,不时也帮忙出出主意。

秦从林马上申明:我跟她又没有什么?

秦人杰有些担忧的说:这回要看梅文华是不是真的化感动为行动了。叶老师也曾经苦口婆心教导他,不能偏科,要他重视其他功课,我们这位未来的梅大数学家景润先生每回都是嘴上答应着,却不见实际的行动。

秦从林咧嘴,不说话了。

秦从林狡黠笑:不信吗?我都住了三年多男生宿舍,难道你还要检查吗?

秦云虎当然知道项红是故意说反话。在如有神助抱紧个必进之球后,秦云虎个大脚把球踢远,然后回过头对项红得意地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我点也不紧张。

齐:就你觉悟高。吃顿饭也要上纲上线。不请吃拉到。

秦淮河转忧为喜:吴书记,您的意思是以后还是重新启用我。

秦从林想起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于是说:那你是要故意穿给我给你介绍的男朋友看,是吧。

秦从林举手发誓道:我哪里打掩护了,胡然奔没有谈恋爱。进校的时候,您三番五次重申不能谈恋爱,我和胡然还有张良三个人立下山盟海誓,大学四年坚决不谈恋爱。

牛宏赶忙解释:哪里哪里,你们尽管喝,只是我喝不了那么多。再说我们只是副东道主,大东道主是药吕厂长他们。要喝,让吕厂长块来,他喝多少我喝多少,他怎么喝我怎么喝。

两人没有等到陈科长的答复,又跑到小赖跟前,看了会。

华鹏举抓起支粉笔:齐同学,这最后题的答案就由你这个数学课代表来作答吧。

看见秦从林迟疑,那人赶紧介绍说:我是政府开车的李师傅呀。

秦从林笑了,回答道:你别咬文嚼字,我的意思是认识没几天。

舒晓红眨巴着明眸的大眼睛,顽皮笑道: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呀?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秦从林哼了声,道:你心里明镜似的。几天没几天,你还会不知道是几天,都样。

舒晓红收住笑,严肃起来,说道:不跟你玩嘴皮子了,燕子着急等我呢,燕子伤心着呢,要不你也跟我去安慰安慰她吧,平日里燕子对你也不错呀。

秦从林连忙摆摆手,这水万万趟不得,虽说跟燕子关心不错,但是跟朱平也不错呀,去了偏袒哪方呢?再说两个女人台戏,她们说着说着要抱头痛哭,自己晾在旁多无趣可怕的事万她们越说越有气,又把我们男人贬低到了地上,自己会不会又被拖进去批斗呢?于是说道:还是你自己去吧,慰安这种事情我做不来的。

舒晓红看秦从林又没有正型了,沉下脸骂道:又说下流话,不去就给我滚吧。

秦从林离开舒晓红,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早饭没有吃,肚子开始呱呱叫了。这大过年的啥地方都热闹,可就是馆子店全部都关了,上哪解决中午的温饱问题呢?这倒真是个难题。大年初,都是拜年最集中的时候,上谁家都是给人家添乱,还是滚回你自己家去吧,人是铁饭是钢,不能为了躲那些老家来的人就自己的肚子饿坏,得不偿失呀。

秦从林晃晃悠悠往回走,进了院门,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很奇怪,里面静悄悄的,七婶婆的家教不赖呀,她的那些儿孙们真懂礼数,不像自己那些个堂兄弟,饭桌上大吵大闹的。

秦从林推门进了客厅,母亲蓝玉正端坐在单人沙发上,戴着老花镜专注地看着报纸。

秦从林几步窜到饭厅,探头看了看,饭堂里空无人。

蓝玉听到动静,放下报纸,摘下眼镜问道:从林,你鬼鬼祟祟看什么呢?

秦从林倚在饭厅的门上,好奇问母亲:他们人呢,你没留七婶婆他们吃饭?

蓝玉摇头说:怎么是我没留,他们死活不肯在这吃饭。

秦从林大失所望,后悔道:早知道他们不吃,我就用不着跑出去吹冷风了,吃西北风了。

蓝玉看了看手表,关心问道:儿子,你还没吃饭呀?

秦从林叫起来:多稀罕呀,这大过年的,馆子店都关门了,你让我上哪吃去。

蓝玉刻不停,顺手抓过条围裙就朝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去。早上乱糟糟的,我还以为你跟众森起上你小姨家拜年去了,块被你姨父留下吃饭了呢。

秦从林紧跟在母亲后面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拜年这套,今天你提拉着东西来拜,明天我又提拉着还给人家,转来转去点意思没有。

蓝玉没好气说道:我也不奢望你去给人家拜年,你也别说风凉话。

秦从林看着母亲只抓了个人吃的面,问道:你们都吃过了?

蓝玉回答道:昨晚剩下很多饭,中午就我跟人杰两个人吃,我们俩就草草热了几个菜吃。

秦从林哦了声,继续问道:人杰呢?又关上门百万\小!说去了,这么认真呀。

蓝玉答道:嗯,是呀,你以为都跟你样吗?现在就剩不到半年了,不抓紧怎么行?

秦从林看又引火烧身,赶忙说:别提我呀,我的高考都过去四年了,再说我再不努力不是照样上了大学。

蓝玉轻轻拍了儿子嘴巴,说道:你可别在人杰面前灌输你的经验,人杰可没有你的本事。

秦从林双手搭在母亲的肩上,嬉笑道:谢谢妈,你总算回,看得起我了。

蓝玉推开儿子,边下面边笑着说:去,别嘴贫。

秦从林美美地吃完面,满意地揩了揩嘴上的油,回到客厅。蓝玉又坐回了原位,继续看着报纸。秦从林凑了过去,低头看着母亲手上的报纸,问道:妈,你看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呀?

秦从林说完,仔细看了看,母亲手里的不是报纸,而是份汇总的高考招生志愿填报表,里面详尽的刊登了所有大学在本省的招生名额和招收专业。秦从林看了,把夺过招生表,扔掉边。

蓝玉吃了惊,问道:从林,你干嘛?

秦从林二话不说,拉起母亲就往院子里走去,埋怨道:妈,你这堂堂副校长,怎么每每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蓝玉被儿子弄得团雾水,听儿子说话的口气,很不高兴地说道:我又怎么了?又哪里错了?我个堂堂的中学副校长,居然每每被自己的儿子贬得钱不值。

秦从林看,母亲大概是被自己气糊涂了,居然学着自己的口吻说话,赶忙解释下说:没错,您是德高望重的副校长,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再好的医院也不敢给自己的孩子下药,副校长也样。您教得了别人家的孩子,可是您教不好自己家的孩子,到家里,您就会犯错误。

蓝玉还是莫名其妙,看着儿子大声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秦从林看老妈有些生气了,赶紧去把房间门关上,然后低声说:妈,我建议您以后别在家里,每天抱着那本招生表不放,翻来翻去的看,这样不好。

蓝玉瞪了儿子眼说:我哪里天天抱着不放了,再说了,怎么不好呢,我看了就会心里有数,可以帮着人杰看看今年都有哪些学校哪些专业在我们这招生,到时可以给人杰做参考,这不可以吗?

秦从林尽量用平缓的口气说:您还没有抱着不放吗,打众森开始,每逢我们要高考了,您就搞来这么本招生表,在我们面前翻来覆去地看。您不知道您每次刷的声翻过页,我的心就免不了要咯噔下。您不知道您这样做,这给我们脆弱的心脏增加了多少的压力,给我们稚嫩的肩膀增添了多重的包袱呀。

儿子绘声绘色描绘,蓝玉听了好笑,反问道:你的心就那么脆弱吗?那也就是你,人杰比你强大多了,才不会像你背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