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儿,”放下书本,看着眼前的女子,前些天翎菡被皇兄带出宫,至于去了哪里,他不好问,看着眼前依然清瘦却脸色不再苍白的健康女子,熙洋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是自己呵护了那么多年的女子,如今再见,心动依旧。只是心,早就已经封锁起来,而她的影在他的心里,却依然阳光明媚。

“你是在责怪我吗?你觉得我欺负了木浅浅?”夏翎菡忽然觉得很可笑,是啊,以往她再过分的捉弄他的那些嫔妃,他都不会过问,因为他从不曾将他们放在心里,而白羽,她从来不会去使怪,不就是因为她知道白羽在他的心里是特别的吗?在他心里,特别的人太多,她从前不在意,因为她觉得那是正常的,因为在她的心里,熙洋和轻飏也是特别的。可是如今她这样对了木浅浅,他便责问她了,那么在他心里,他终究是在在乎木浅浅呢亦或者是木绵绵?她开始茫然了。那个夜夜为她疯狂欢爱,那个自小便给她最多宠爱的男人,他爱的到底是她的容貌亦或者是一份自幼习惯的宠溺和爱恋?第一次,她开始怀疑了起来,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青山雨绵绵,仰头望云飘,荷塘风拂面,花儿婆娑知己伴身边。这样的惬意,让二人即使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不说一句话也感觉那么的美好。

“如月,你有心上人了吧?”趁火打热,虽然她此时有正事,但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撮合他和白羽,也算是为她自己去除一个情敌。

“这丫头又闹了些什么?”西岭轻飏笑着轻啄欧阳梅的脸颊。师兄终于将炎熙洌制服,如今锦轩国应是没什么大波澜了,蔡风已除,而炎熙洌也和死没什么区别了,想来那慕容华也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雀儿,倘若你觉得留在熙洋哥哥身边,我也会赞同你,”淡然一笑,她难的有如此认真的神情,却让朱雀再一次感动。

“你是上天赐予我的聘婷,而你我却不是幽梦,以后不准写这样幽怨的诗句了,”炎熙漠将下颚抵在她的秀发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和那一股子清莲香。这样的气息是他深陷的迷药。

“这园子啊,是打从阁主创建焱昕阁起,就为你建造留着的,”朱雀不理会夏翎菡方才的嘲笑,看着那丫头一脸思春的模样,忍不住说道。说实话,阁主为了公主真的是费尽心思,也许从前公主小,彼此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是份怎样的感情,可如今看来,其实在阁主的心里面,公主从来都是占据主位的。可她这从小呆在焱昕阁的是真正的知道,阁主对待公主,是唯一不同的,也是木浅浅无法比拟的。

“新娘子,赶紧来梳妆打扮吧,”朱雀也带着满脸的笑意将云里雾里的夏翎菡拉过身边,按着她坐在铜镜之前,素儿为她抹了妆,在二人的拉扯下,翎菡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下来,一身鲜艳的正红色新娘服,再加上素儿灵巧的双手,原本便国色天香的容貌更是妖娆妩媚。

这是木浅浅第一次抬起头直视着夏翎菡,而此刻虽然夏翎菡仍然亲昵的依偎在炎熙漠的身边,却娇羞的想要挣扎着。

“菡儿,浅浅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但她乖巧温顺,也是个性子内向的女孩。让她呆在焱昕阁,是不想让她在皇宫中去感受那些纷扰,而炎熙洌也未必肯放过她,”抚去她脸上的发丝,柔声的说着。

“你?焱昕阁阁主?如月神医?”夏翎菡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有些明白了,难怪那天在街上,她就觉得这焱昕阁的阁主似曾相似,原来就是日日夜夜陪伴在她身边的人。还有如月,她也曾经好奇,一向游荡于江湖的焱昕阁里的能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被皇上唤用,要知道,对他们来说只听命于焱昕阁阁主,而她也一直好奇,这焱昕阁骄傲又目中无人,既然连当今皇上都不在眼睛里,那么熙漠怎么会放任这江湖上有这样一个组织?他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甚至不会轻易让他人威胁到他的权力,怎么会如此纵容这样一支江湖组织。原来。。。。。。如此一来,倒是能对的起来了,原来一切的一切,只因为焱昕阁阁主便是他。虽然夏翎菡是很惊讶没错,也觉得,普天之下,在她心目中高大神秘的形象,仿佛也只有炎熙漠能配得上焱昕阁阁主这样一个身份,然而她却还是有些掩饰不住的生气。从聚香楼到焱昕阁,这个男人到底是瞒住了她多少事情?还有,既然他便是焱昕阁阁主,那么,上次和他一起在街市闲逛的女子是谁?难不成他还背着她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倒是会考虑把他给阉了。

“这个,自然到时候你会知道。对了,菡儿,”炎熙漠顿了顿,轻抚她的秀发,他从来不希望让她卷入那些丑陋的纷争中,他只希望她能在他的羽翼下快乐的生活着。

“暂时按兵不动,这点小事师兄自己能处理。你现在怀着身孕,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自然是陪着你,菡儿还说,要来看未出世的宝宝呢,她说她要当干娘,”西岭轻飏怜爱地抚摸着欧阳梅已经明显突出的腹部,孕育生命真是一件其妙的事情,这小小的肚子里,竟然带着他们二人的结晶。

“我们要去哪里”忽然身上腾空,竟被熙漠一把横抱了起来,床上那一抹如红莲的血色,让翎菡再度羞红了双颊。那满床的狼藉却让翎菡娇羞的不知所以。熙漠只是静静地走过去,将那带着血迹的锦绣床单收了起来。

“你先下去吧。”

“桂花糕配青梅茶,可合你的心意?”朱雀没好气的瞪了夏翎菡一眼,这公主还真是挑剔。随后,她又装作平日里嗲声嗲气的小宫女模样,对着翎菡说道:

翎菡看着抱起自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那熟悉的冰冷气息让她的心猛然跳动着。英挺飞快的身姿为何让她的心有种异样的悸动?那面具底下一双深邃幽沉的双眸带着几丝熟悉,还有他身上那让她熟悉不已的香味竟给她相同的心动。她这是怎么了?

“翎公子,这些都是这个月的账本,您过目一下,”吕凤儿伸手将账本交给翎菡。

“咦,熙漠哥哥,你是我肚子里的小虫子吗?”真是太奇怪了,怎么她一想什么,熙漠就能知道?

“凤儿会着人安排,”吕凤儿依旧淡笑。看来这小丫头还是有些思想的,难怪那小小的人儿能让阁主如此相待了。

“熙漠哥哥,是我害死蔡妃了。我原想找她谈谈,如若她愿意,便放她出宫,不要再死死守着宫中无谓的爱。可是,我真的没想到,蔡妃她竟然会。。。。。。选择自尽,”夏翎菡抬起头看着炎熙漠,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是的,她也有私心,因为她不喜欢看到熙漠哥哥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可是她的本意却是真的希望蔡妃能够远离宫闱,寻到自由。

惜菡园,翎菡正躺在贵妃榻上看着戏文,朱雀便匆匆来报。

慕容玲儿是惊愕的,因为她从未想过,当炎熙漠知道这一切事真相的时候,竟然还能饶她不死,当真是因为他们二人兄弟手足深吗?然而蔡风那么不羁的性子,又怎会认命?

“小丫头,夜深露寒,你怎么来了,”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赶紧放下奏折,将她抱入自己的怀里,正是寒冬季节,而她又未痊愈,怎能受得了寒冻,真是太胡闹了。

“也只能这样了,”玉龙早逝,熙漠早早即位,这些年,将锦轩国打理的十分之好,若连他心爱的女子都得不到,那么又该是怎样的痛苦?罢了罢了,翎菡赐婚的事就这样先暂时作罢吧。毕竟,手心手背皆是肉。

“朱雀是不是喜欢洋哥哥?”其实她是早就现了,不过熙洋哥哥对谁都是温柔的,也没见他对谁有特别的不同啊。

“不过,朕可是听说,那江都国太子慕容华自见到菡儿之后,回江都便念念不忘,一心只想要求得佳人,甚至茶不思饭不想的,菡儿可有感动?”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如星打探的确切实据。甚至就连慕容华写给炎熙洌的信中,每每也都会真意切地问及翎菡。而据如星所报,慕容华自回江都后便临摹翎菡容貌的画像,茶饭不思,想念佳人。炎熙漠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慕容华也算仪表堂堂,未来的储君,只是心术不正,听从了炎熙洌的勾结,本来江都和锦轩也可以和平相处,然而他却偏偏为菡儿甘愿动战争。不但是他想的自己太高攀了。那慕容华一片痴心倒也能体谅,毕竟古往今来,有太多太多的帝王将相难过美人关,而他自己,不就是愿要美人也不要江山吗?对他来说,从来都是翎菡重,江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