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白了他一眼:“长大了,还能那么不懂事?”

一拨又一拨的人像走马灯似的,一遍遍颂扬当今皇上的隆恩、德政,及太后娘娘的慈善功德。不管是真心假意,都像模像样的念叨着。

“放肆,这是干什么?竟然敢对着世子爷拔剑?还不放下,请求世子爷宽恕。”永琛身边的一个侍卫开口话。

而那尤二姐、尤三姐趁机溜出门去,往尤老娘那院里安歇。

姐妹几个也拿出自己得到的绣品。

别曲悠阁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正中有两个大鱼缸,错落有致的花卉、树丛像是经过纤纤巧手绘了一幅图案,扶出那绿树丛中的楼阁,鹅卵石铺就的甬道的尽头,站着黛玉。

薛姨妈与宝钗窝在王夫人那儿,一脸的沮丧。耳边阵阵飘来王夫人的埋怨。怨谁?还不是怨那个愣呼呼的史湘云。有她什么事儿?动不动的,就插上一杠子。

却说湘云今日心血来潮,想去看望曾经指点过自己武功的达宓儿。可也别说,她自己也知道,凭自家的身份,没有那个分量,堂堂皇家林苑,是说去就能去的地方?想了想,还是得求黛玉。

宝钗也是微微一笑:“娘娘好似也没有妹妹得宠。算了,不打扰妹妹好睡,我改日再来。”说完,朝着莺儿一点头。

次日,辰时,宝玉才起来,现贾政早就去了衙门府。

宝玉闻着味道挺香。就是不敢先下筷子。及看到父亲夹起了一筷子。这才敢吃。

宝玉知道这里头没这么简单,又找不出合适的话反问,就愣愣的问:“妹妹,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妹妹,难道还要我把整个心掏出来?”

牛继宗忙匆匆出去。

贾母:“你当这是小事儿?”

达宓儿按照人家早就教过地礼仪。缓缓地步入正厅。面对着高坐在上位地那位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地华丽妇人跪下。

按照允铋地安排。黛玉这才离开诚亲王府。

好好地人竟然瘦了一圈儿。眼里红红地。面色煞白。躺在床上像是一个雕像美人。毫无生息。只有这幅躯壳告诉人们。她还在。

紫鹃想劝她别去。又不是她地错。可看她地样子。不去是不行地。也只好扶着她一同前往。到了凤姐地小院。听了听。里面倒是静悄悄地。

那个女人愣了片刻。回手给了身旁地丫环几个耳光。

王夫人摇摇头:“那也是个要强地人。凡是有点子大事儿。不管怎样都要挣扎着起来。也不顾自己身子行不行。几次折腾。都是这么作地。谁地话也不听。太医都说了。要是再犯了。就没得救了。好在林丫头还小。又有孝在身。咱们等地过。”

饰不错。收起来。不行送人也能买个好不是?燕窝。这是自己需要地。药?不好意思全拿走。好歹也给老太太留下点儿。宫缎给老太太。书籍自己拿走给人去。

黛玉明白。这也不是一次了。凤姐时常让自己帮着看各种里外账面上地事儿。如今府里是一年不如一年。哪里该省?哪里该增?省要省地不着痕迹。增要增地体面光鲜。这是大事儿。只好收起随祖父远游地思绪。落到现实中来。

永琛倒是开门见山,把罗尼都说的话,简明扼要的说了说。

王夫人脸色白。一咬牙:“我们过。别让人小看了我王家地人。”

贾珍又说:“要不,我们自家人暗暗在周围护着林妹妹。”

王夫人试探着:“还没有动静?”

黛玉想了想,就把湘云想学武的事儿,向贾母禀报。

门帘一掀,雪雁端着茶盘走进来。

一行四个人来到薛姨妈那院,同喜看见,忙报着:“太太,姑娘,宝二爷、三姑娘、林姑娘、史姑娘来了。”

旺儿媳妇含笑说:“奶奶,林姑娘,二爷吩咐来旺守着的二十多种冰糖葫芦拿来了。这是新鲜的。可等了来旺大半天。”

“姨妈来啦?”还是得说人家凤姐眼尖,这时候总算是看到她们娘俩了。

苏州,绛玉庵。诚亲王携御医匆匆来到。

“路管事,本王见査夫人。”

薛蟠:“咱家这是什么皇商?小打小闹的,能挣几个小钱?真要干,就得像人家乐家老铺、石全堂、千芝堂、鹤年堂。”

再就是把个管家的王熙凤也迷的见什么杀什么,见什么砍什么。而后,也是昏迷不醒。

“是。”只好转求皇上。

贾家姐妹们的惊讶,宝钗的嫉羡,尽收眼底。宝玉若有所思的跟着走了几步,止住,回看宝钗。

林家的钱财,一部分留给在家庙的纳清师太养老,一部分分散在南北几处钱庄为黛玉所支配,一部分也要给林家族人,而两个姨娘则每人给她们五千两银子,婚嫁自便。最后把账面上的九十万两银子交由贾琏带回荣国府,作为黛玉的嫁妆。另单独给贾琏夫妇五万两,请托他们照拂黛玉。

黛玉也去了。拉着宝钗的手:“姐姐,没什么遗憾的,咱们还有机会。”

黛玉笑笑:“绿萼姑姑、紫鹃、颜芳、琤慧你们自己挑,看上什么就拿什么。”

熹妃招呼着:“玉儿,到皇额娘这儿来。”太监忙在熹妃身边安排一个座位,又安放好一份儿盏筷,份例。

这一天,周瑞家的拿着两枝宫花来了。

“那里是农户吧?”

给黛玉安排的房屋,宽敞、亮丽、温馨。雨过天晴色的宫纱把房间里面衬得高雅、华贵,别看此时已过立秋,在这儿,还时不时的游离着夏季的氛围。

“皇贵太妃有旨,让姑娘进去。”一个大太监说着。

“好像是薛家少爷犯了什么事儿?”

刚一落座,丫环们摆上各式点心、果品。

忽闻丫环们报:“林姑娘来了。”

大夫低语着:“得细细的调养才是。”

黛玉想说什么,又觉的不必了。

黛玉:“陈叔叔送来的,挺好玩儿的。”这一次去京城,査启文动用了査家的专用船,佟家也正好要为京城里的族人送些名贵的药品,就托黛玉。谁想到,会遇上弘历,会动用了人家的药物,她心里有点儿不自在,与京城的佟家从未打过交道,第一次受人之托,就摊上这样的事儿。心里惴惴的,赔钱?人家肯定不要。要不,把鹦鹉赔给人家?听说这对儿鹦鹉挺名贵的。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陈叔叔,你别骂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们家亲戚用了人家的药,只好拿你的东西打法了。再说了,即送了我,就是我的,应该由我支配。好。自己在心里赞了一声自己,好主意。喜形于色。

“我知道。”黛玉心里也有些害怕,什么人干的?这么恶毒?有多大的仇?非得致他们于死地不可?要知道他们可是总理衙门的人。私仇?公仇?可是不救又说不过去。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遇上了也就顾不上什么淑女风范,救人要紧。想了想,这才让雪雁和王嬷嬷帮着,把浑身散着恶臭的二人衣服宽了,在那个居士的胸口上,有一个拳头大的伤口,浓浓的黑水在外溢。雪雁扭过脸去,小脸儿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