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放肆。”他挺身掩住黛玉。

“姥姥,她在等一个人,或者说,至少是一个人。当然,我也在等。”

元妃正靠在榻上闷,一见母亲来到,欠身迎着:“母亲请坐。”

湘云高兴的跳起来:“谢谢公主。不,云儿拜见师傅。”说着话,就向达宓儿行跪拜大礼,却被黛玉拦住。

黛玉:“姥姥,人在里面。”

“皇额娘,听说理亲王福晋进宫了。”

精致的桌子上摆着各种瓜果与干果、蜜饯、糕饼,还有一些荷包、金银馃子。

薛姨妈不解的:“怎么现在就开始祭祖啦?”

这一次,宝玉又落了第。人家字号为“怡红公子”,倒也贴切。晚间,在袭人的言谈中,提起湘云,好不后悔。二天,忙忙的求贾母派人把人家接来。

“唉,临来时,我们去探望苏州的绛玉庵。”

如今地京城。乃是各路人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舞台。山西人紧着开拓钱庄。山东人忙着倒蹬绸缎铺。还有大饭馆什么地;安徽人也不甘寂寞地贩卖茶叶、笔墨之类地。而宁波人几乎占据了药业行当。

“回世子殿下,对方口风紧得很。”

“人家愿意呀。”

宝玉还是陪在她的身边,而紧随其后的总是跟来那位忠心耿耿的袭人,就连与他说句话也要有人在一旁看着,黛玉岂能把自家的苦痛全盘托出?而宝玉却又浑然不知。

一路上。风光无限地美景在黛玉眼里再也没有任何地诗情画意。她地心在哭。

宝玉也是陪侍在老太太身边。

“老朽老啦。就是想跟你们年轻人熟稔熟稔。得得你们地灵气。”

谁想到。却与弘历和他那些个嫡侧福晋、格格们碰了个正着。

薛蟠自然由贾琏带着去贾政、贾赦、贾珍等处拜见。

“上半句是老子地语汇。下半句竟然是易经地句子。不错。说地不错。我大清立朝以来。广施德政。就连上天也会佑护。”

弘历一把扶住:“免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玉儿妹妹。”

黛玉:“挺好地。就是睡多了。”

黛玉知道贾母会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就辞了出来,转回自己房里。

接着。就有人递过来一个软靠。让黛玉靠着。

嘱咐王嬷嬷几句,看着她离去。

一个侍女走进来。呈上礼单。

“你干什么?”

“说的我现在就想吃了,怎么办?”

黛玉:“扶他们上车,回船。”

艾四与艾二十四递了个眼色。“林姑娘,不要担心,我们去。”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点点滴滴的连接到一起。林黛玉就是本姑娘,母亲应该是贾府史老太君的女儿贾敏,这是红楼梦原著里有的。现在的我,还在扬州、还是苏州?反正不是京城。哎,总是这么躺着,浑身的肉都疼,还是得起来活动活动,伸伸腰,天呀,我的小胳膊小腿儿小身子啊,这好像还在南边?此时的我,大概就是七八岁年纪,太小了,那个什么梦境里,我都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啊。好像那部书里说,爹爹也是寿永不长的,我真的是那样苦命吗?

一个神色沮丧、骨骼不凡、丰神逥异的中年人走过来,脸上带着企盼:“绛珠仙子?还认识老夫不?老夫是曹某人,那部红楼梦就是拙作。可惜没写完。”

贾赦:“南边?北边?东边还是西边?”

贾母:“你们这是?快算了吧,财有这么容易的?别是让人家给蒙了吧?”

贾珍忙说:“老太太,不会的。永琛他堂堂一个亲王世子,不会。”

“要不,请出外甥女儿问问,这孩子聪慧、饱读诗书,也许能看明白点儿什么?”邢夫人提议说。

王夫人、尤氏忙一口赞同。

凤姐只笑不语,看着老太太。

潇湘馆,宝玉自从那日去看黛玉,被拒之后,就天天到此报备。许是王夫人也觉着自己做过了头儿,倒是不拦着,只是让袭人等人好好跟着,别让宝玉言语唐突冒犯了人家,惹的人家又伤心落泪的。

潇湘馆走了达宓儿主仆,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黛玉也从这件事儿,明白了不少事理。别看整日“心肝肉儿”的叫着,真要到了关键时刻,能让你从外头寒彻到骨子里。疼爱自己的父母不在了,自己就是全家,全家就是自己一身担。在这儿每一天,无非是对年迈的外祖母尽一份儿孝心而已,人情冷暖的,自知吧。更何况,自己还在居丧之中,能忍则忍。也就不再理会宝玉的唠叨,人家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赔不是,自己就接着。来玩耍,自己也一起陪着。有时候,探春也过来瞧瞧她,再就是迎春,虽说这个表姐话说的不多,就是对《太上感应篇》有兴趣,倒是人挺实诚的。惜春,据说正忙着画园子,抽空来略坐坐,就算是尽了姐妹之情。宝钗与湘云,有时候也一同相携看望自己。李纨来的时候,总是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无从说起。凤姐还是老样子,有事儿没事儿的跟自己嘻嘻哈哈的。

大凡晚上,她就早早洗漱完了,再让她们把茶水沏好,放在一旁,渴了,自己斟水喝。再摆上几样糕饼、瓜子、蜜饯等品。就打紫鹃、雪雁、铮慧等人去安枕。自己则边看祖父的手记,边思索着,边吃着。老人家太神奇了,与纳沁公主在沙漠里冲破狮子的追逐,在地中海遭遇海盗的袭击,二人带着随从浴血奋战,夺出一条血路,更是看的她心涌澎湃,久久不能放手,就是躺在床上,眼前也是那二人英姿勃勃的倩影。再想到自己在这个贾府里,自艾自泣的,这才算什么?没的辱没了祖宗。

这天,宝玉正缠着她要看什么琴,这次她可不让了,一口回绝。弄的人家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林妹妹怎么啦?不就想看看皇上送来的琴,有什么呀?他意外的看着她,满是委屈。

黛玉心里这可犯了难,说实话,不是黛玉小性儿,这琴让她犯堵。琴自是比不上天石琴,可内在的缘由耐人琢磨。据说是顺治爷时期,有人打南边献上来的,出自海外的一种奇异的树木,似木非木,似玉非玉,形似焦尾琴,却并不是此琴。音质极好,音域宽广。此琴福缘深厚,得此琴者有祥瑞关顾。

当时的孝庄太后把此琴赐给了刚进宫的妃子佟氏,也就是佟妃,果然,生下了后来的康熙皇帝,自己也成了慈和太后。再后来,这琴传到了康熙爷的妃子,也是表妹佟贵妃手里,也做了一代皇后,还造就了雍正皇帝。之后,又传到了喜妃娘娘手里,那可是现在的太后娘娘啊。在紫竹阁的时候,也曾见皇上用此琴弹奏过曲子,这可是他的心爱之物。这次,他是中了邪?还是脑子有毛病?竟然把这样的琴送给自己?看着送琴的绿萼那意味深长的笑颜,她不由的打了个寒战,莫非他?不,不可能。可要是真的?那可怎么办?当初救人,那是赶上了,没有眼看着人家咽气,无动于衷的道理。救了也就救了吧,从来也没想过要以身相许。再说了,凭着救人进宫攀富贵,也太那个啦?我就这么不堪?非要嫁一个快能给自己当爹的人?凭什么?

随着日月交替,年龄增长,黛玉也渐渐解了人事,近日的癸水初现,王嬷嬷又对她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教导。她既有了对未来的憧憬,也有了对未来的担忧。偏偏此时又接到这样的琴,既不敢退回去,抗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又不愿意就这样认了。心里腻味致极,偏宝玉又挑这个时侯看琴,一点儿眼色也不识。这要让他看见,嚷嚷出去,有心人必会就此大做文章,今后自己还想不想过平静日子了?

俩人正磨机着,贾母派琥珀来找她,正中下怀,急忙罩了件风衣,跟着就走,也不理宝玉在后面追。到了小暖阁前,宝玉被挡驾。不服气的还想抗争几句,凭什么林妹妹能进,我就不能进?一听说老爷在里面,就蔫了,不言不语的往回走。

小暖阁,黛玉还是头一回进来,那是,这可是长辈们在一起商议府内外大事儿的机密地方。一进去,就觉着气氛不一样。贾赦、贾政还好些,一副关心的样子。

“外甥女近来怎么样?还咳嗽不咳嗽了?开春了,注意点儿,别着了凉。”

贾珍与尤氏则上下打量着她,笑笑:“妹妹,镇咳的梨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在弄去,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妹妹你。”

黛玉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我就知道有好事儿也轮不着我,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妹妹你?谁信呀?反话正说吧。就微微一笑,先向贾母身边一坐,再甜甜的说了一句:“姥姥,您怎么皱眉头啦?眉头不要这样皱着,会出好多皱纹的。”

贾母笑了:“姥姥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怕皱纹多吗?早就成了老核桃脸了。”

凤姐笑呵呵的:“老太太,您要是成了核桃脸,我们不就成了荔枝皮儿啦。”

贾母哈哈大笑:“猴儿,你就胡嘞吧,这会子又是公公婆婆,又是叔叔婶子,还有大伯子、大嫂子的。”

尤氏笑道:“老太太,有这破落户在这儿逗笑,咱们也笑一笑,十年少,赶明儿,咱们就回去了。”

大家说笑一阵,又冷了场。

贾赦一咬牙:“外甥女,前一阵子,达宓儿住在你那儿,有没有外人去找她?”

黛玉想了想:“外人?除了咱们家的,就是宫里的人。没别人呀?”心里猛然明白,这是冲着妙玉来的。嗅觉不错,赶上狗鼻子啦。不好,当时在潇湘馆,妙玉出现时,鸳鸯、紫鹃都在,这可怎么办?心里暗暗着急,得想个法子告诉她。脸上可不能露出什么来。淡淡一笑:“舅舅,怎么啦?”

贾珍接过话说:“林妹妹,有些传言,说达宓儿到咱们府里,是来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