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驻足,也似被这里的风光迷住。他搂着她下了马。

还有一些精致的小点心、水果什么的。水壶用暖棉布围着,想喝时,可以泡各样儿茶水。还有一个西洋望远镜。

一阵好睡,总算是醒了。黛玉身子一动,在一旁当值的颜芳和月眉忙着招呼白绣、青儿端来洗漱水,侍候着她梳洗完毕,又为她梳了一种别致的小格格们家常打扮的辫,换上刚送过来的淡黄底子、白芙蓉挑花绣的衣裙,一件竹青色的坎肩。戴上熹妃娘娘派人送来的一串大约是八个大东珠的头饰冠,黛玉不好意思,又摘下来。最后,还是把熹妃送来的一样玉簪子斜斜别在琯起的上,又把一串玛瑙手串戴上。清新脱俗,袅娜淡雅。

鸳鸯:“还说呐,老太太不让林姑娘去那府里。你们却自己去了。”

黛玉应了一声:“是。”

尤氏一听急了,目的就是林家妹妹,人家不去,这叫什么事儿?忙说:“林妹妹来了这么多日子了,应该差不多了吧?我们也寻了个极好的大夫,要不叫家来看看?”

黛玉一听急忙上前,刚要行礼。

黛玉感激他们的惦念,回说,不碍事儿,请他们放心。

“一百多号人,七条船。”

忽见这家店的门帘一掀,“噗,噗”,两个似沙包的东西被抛了出来。

黛玉心里暗暗着急。脸上不好表示出来。毕竟家里有客。微微一笑:“既这样。林叔。总不能让客人饿着。您陪二位远道而来地叔叔就餐。黛玉一介女子。在此不便。”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该清醒了,得想想是怎么回事儿?梦境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切。难道自己将来会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不,我不要。双眼一翻,双手无力的挥了挥,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抓住,昏过去了。昏迷中又记起警幻仙子的话,“跟着感觉走。”感觉?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呀?事已至此,何必再庸人自扰?等等,我现在是在醒着,那什么21世纪的梦境里,那么多美好的一切都太可惜了。还有老爸、老妈、弟弟?都是梦中所为?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本人大义凛然的回到这里,还有,为什么人讨回公道?我都乱了,是为我自己讨个公道。警幻仙子,是这样吧?

“导演。导演。”

好事成双。这不。又有人禀报。

“薛家太太、薛大姑娘、薛大少爷来了。”一时。贾府传遍了。

薛蟠自然由贾琏带着去贾政、贾赦、贾珍等处拜见。

薛姨妈与薛宝钗则进了二门内眷与王夫人、贾母、众姐妹相见。

黛玉和宝玉一同见了这位表姐。

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肌骨莹润,举止娴雅,言语不多,落落大方。好一个美少女。她握着黛玉的手,仔细打量着这位同为外亲的小表妹。

来了一位表姐,又有了一个玩儿伴,黛玉很开心。迎春不善言谈,惜春又小,就探春一个还算匹配,再就是宝玉了,人家还要读书学习的。只是人家为什么都有哥哥和娘,我就这么悲惨,爹爹远在扬州,母亲过世,又没有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流下伤心的泪水。

“林妹妹,你又流泪了。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老太太。”这是那个理解自己的宝玉。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贾府流传着一种言谈:宝钗姑娘为人大方、大度,会做人,又不会耍小性儿,也长的漂亮,美貌,颇有大家闺秀风范。林姑娘根本没法比,差多了。

黛玉听到了,心里很气愤。自己这是找谁惹谁了?他们凭什么这么糟践我?说到底,这儿总是客边。外祖母又老了,府里的大权是王夫人掌着,人家当然要偏着自家的亲戚。要不?回扬州吧。这时候要是启程,能赶在年底到家。与爹爹团聚,还有苏姨娘、吴姨娘。她悄悄的跟雪雁、王嬷嬷商议着,打算给爹爹写封信,别的也不说,就说想家了。

不说这里黛玉的打算。

这一天,周瑞家的拿着两枝宫花来了。

要说人家薛姨妈也是费了一番心思。这母子三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京城,不就为了开创自家的事业?可怜当家主事的男人故去,留下这百万家当。薛姨妈从未接触过外面店铺的事情,说是皇商,也得有人经营才是。薛蟠年少轻狂,一些宵小龌龊之人就欺上瞒下的昧去不少财物,又加上同行竞争太过激烈,眼瞅着整个家业在缩水。不得已,宝钗也涉足自家账面上的事儿。偏偏在这时候,为了争香菱英莲这个丫头,打死了人。最后还是在贾雨村的庇护下,花钱了事。没注意,又被几家同行挤掉几处店铺,再不想法子,皇商就要抹下那个皇字,只剩下商啦。唯今之计,只好打着为宝钗选侍的名义离开金陵,去京城开拓另一片天地。把家里能变成钱的都拿出来,通通兑成钱票。还是薛姨妈年老有点主张,留下十来间旧房子。

没到过京城不知道什么叫繁华?没到过京城,不知道地方官的官有多大?在京城,随便巴拉巴拉就是一簸箕。钱在这儿,就没有花不出去的。好在有贾琏带着,到处觐见各位大小的相关人士们,可钱得您自己花。人家已经搭上人情面子事儿啦。王夫人倒是了话,可她并没贴钱。眼瞅着钱像流水似的淌走,薛蟠心疼,薛姨妈心疼,宝钗也疼。卖嘴的人不少,办事儿没几个。这娘三个,已是没有刚来时那份儿一掷千金的豪气,在反复的思衬,怎么打开局面?嘀咕了几次,没有结果。也不是人家刻意的开涮,整个贾府竟然没有人去经商,隔行如隔山。再看,王子腾这儿吧,他是出去在外省转悠着,家里是夫人当家,看看林黛玉在王夫人这边儿的情形,就知道薛家人在人家眼里的位置,不过是面子情而已。笑语连连,一转身,骨子里鄙夷咱买卖人家。同样都是亲戚,你看人家林黛玉,在贾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自家女儿,却要早早侧身于商贾店铺之中,沾上这铜臭气。这一次,看着手里的一些宫花,精心挑选了一些,给各位小姐妹们送上,也是一个心意,谁成想,好好的事儿,叫周瑞家的弄成个那样儿?早知道这个结果,还不如叫自家的丫环送去。不过,这林家小丫头,也栽了,就这一件事儿,她就得罪了一大片人,这可不是我们安排的。

“周瑞家的,忒不是东西,设下圈套让我的玉儿钻,其心可诛。”虽然迟了点儿,可贾母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本来还觉得来个亲戚没什么,不过是住一阵子,故此客气了一番,再说人家自己在京城也有房子。现在看起来,有点儿引狼入室的味道。那薛家,买卖人家,什么不是以自家利益为准则?几朵宫花,就收了贾家这几个天真纯良女孩儿的心,还狠狠踹了玉儿一脚。可怜的玉儿,哪知道人心叵测?以后,还得认真的计较一下。

“鸳鸯,林丫头那儿怎么样了?”

“不好说,想家。”

“想家?要遭,这丫头会不会要走?”贾母有点儿慌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就这样被人家逼走?这无疑是狠狠抽了自己这张老脸一个嘴巴。

“。”在鸳鸯的扶持下,来到黛玉的房里。

凤姐闻讯也急忙追来。

“林丫头,怎么啦?哪儿不舒服?要不,叫太医来看看?”

“妹妹呀,这是参哪门子禅?这书能看出什么花来?”

人家黛玉正拿着一本书,看也没看,就是一个劲儿的流泪。

“妹妹,你也忒善良了,你看看我,多少人恨我,背地里骂我。我才不怕呐,该立威的时候,就得立威。的啦,跟姐姐玩儿去,大姐儿,想你啦。”

雪花纷纷,这可不是黛玉这个南方姑娘见过的。她惬意的玩儿着、闹着,有宝玉相伴,也一扫心中结子。给爹爹的信,还是没有提回家的事儿。玉儿不想让唯一的亲人担心,自己的事儿,自己了。既然有人算计我这个小姑娘,我接招就是。

茫茫大雪中,一个大红羽缎大氅在飞舞,那就是黛玉。听宝玉说,已经去接贾家的另一个外亲,贾母娘家侄孙女史湘云。

史湘云,一想起她,眼前就呈现出一个豪爽、憨厚的小姑娘。她来了,黛玉的房里顿时要热闹起来。想想这个女孩儿,比自己还不幸,襁褓之中,爹娘就故去。看起来有叔叔婶婶和那一家子人,实际上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不如。自己有爹爹,外祖母也疼爱有加。她唯一的企盼,就是在贾母这里得到一丝家人的温暖。

冬天的寒冷,让黛玉不得不窝在家里,与湘云陪着贾母玩笑聊天度日。有时也帮着湘云做几件史家婶婶指派给湘云的活计,又有紫鹃、袭人等人的相帮,时间在欢愉中度过。宝玉也时不时的光顾黛玉这里,她从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善解人意的表哥。

转眼就到了年根儿,湘云被史家人接走。她这儿又孤单起来。这一天,她感觉贾家人忙碌起来。一问才知道,元春流产了。这个大表姐,真是不幸。好不容易坐了胎,又没了。极想她,可看人家王夫人根本不接这个茬。只好让紫鹃包了一包散碎银子,托王夫人带给她。

贾母和王夫人均一愣。

黛玉红了脸:“大姐姐那儿挺不容易的,眼下又这样的情景,使唤人的地方多,打个赏什么的。”那天,没事儿的时候,才看了看元春送来的手帕包,里面是一对玉耳环。如今,怎么也得还这个礼才是。重了怕人家宝亲王误会,怎么着?我堂堂王爷养不起自己老婆,要让娘家人倒贴?

贾母点点头:“鸳鸯,把那二十两给你太太带着。”

王夫人看样子有些感动:“老太太,这?金钏,把我那对儿金钗带上,再也拾掇些散碎银子出来。”

有好事者,早就如此这般的添油加醋的传言广散。

梨香院里,宝钗与薛姨妈感叹着,谁说林丫头不会做人?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