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大早,宝亲王就来了。带来了林姑娘的一些随身用物,还有那架什么琴。也不敢惊动睡梦中的她,悄悄的交待绿萼,又走了。

紫鹃无奈说:“林姑娘这次累惨了,姐姐没看姑娘躺下一动也不想动。就连衣裳也顾不及脱了。”

理亲王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微微一笑:“可是兰台寺大夫、钦点巡盐御史林海的女儿?”

贾母想了想:“要不,你们去吧,别扫了珍哥儿的兴。我身上不好,玉儿也不大舒服,就不去了。”

“玉儿啊,快过来,快给福晋行礼。”贾母看见黛玉来了,忙提醒着。

知道黛玉好些了,林朗、王祥在舱门口问了安。

弘历扬眉沉声问:“估计有多少人?”

雪雁、王祥也住步不前。

管家林富忙说:“二位大人说不急,给咱们大人去送饭又进不去,都耽搁着。”

“玉儿啊,你娘已经驾鹤西去,你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后咱爷俩儿都得好好的才是。别太哀伤了,看弄出毛病来。雪雁,去让林朗请太医过来。”说着话,伸手为林绛珠把着脉,眼里满是焦虑。

“你?你?你?”一口气噎住。直眉瞪眼地看着林绛珠。气地倒下去。

人家朝着外头低声交待几句。就听见鞭子一甩。拐进一个胡同。

眼前一亮。一个高大宏伟地王府展现在黛玉眼前。

一群丫环、媳妇、太监、侍卫们把他们接进府里。

在宫灯照耀下。一位雍容华贵、嫡福晋打扮地年轻女子迎上来。黛玉明白。这就是府里地女主人富察氏。

“爷。回来了。”说着话。就要施礼。

弘历一把扶住:“免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玉儿妹妹。”

黛玉忙上前行礼:“民女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富察氏紧着上前两步,亲自扶住:“妹妹,都是自家人。咱不兴这些个没用的虚礼。”拉着她与弘历并肩往大厅里走着。

“给爷和妹妹备下了饭。”

“玉儿,用点儿不?”

黛玉忙说:“我一点儿也不饿,王爷和福晋用吧。我想睡了。”心说,我才没那么缺心眼,好歹陪了我一天,总得让你和自己老婆独处吧。

“也好。”

一行人陪着黛玉来到一个优雅娴静的院落,几簇花坛开着菊花和海棠花、芙蓉花、茉莉花。

房屋不多,由游廊连接着。几个丫环媳妇婆子迎上来。到底是王府,就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比贾府高了不少档次。

给黛玉安排的房屋,宽敞、亮丽、温馨。雨过天晴色的宫纱把房间里面衬得高雅、华贵,别看此时已过立秋,在这儿,还时不时的游离着夏季的氛围。

蜜合色的纱帐,淡黄色的宫缎被褥。

紫檀木的家俱,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淡淡香味。

这一切无疑是主人精心操持的。

“玉儿,可还合意?”

“谢谢福晋,玉儿承受了。”

富察氏微微一笑:“玉儿啊,叫我姐姐嘛。福晋福晋的,就这么见外?”

“是,福晋姐姐。”

“你呀。”富察氏也笑了。

“好啦,玉儿安置吧。”

一行人离去。

紫鹃与绿萼、琤慧过来。侍候她洗漱完毕。又端来一碗药。

“还要喝?今儿就算了吧。好姐姐。”明知没用,还是抱着一丝丝侥幸。

紫鹃:“姑娘,牙一咬,眼睛一闭,喝了它。好好睡一觉。”

无奈,喝就喝。临了,绿萼递过来一勺蜜水。

都累了一天,打她们全部休息。自己躺在床上,反而精神了。翻过来掉过去的睡不着。觉身边有人,一看,是紫鹃。

“你也睡去吧,别撑着啦。”

“不要紧,我陪陪姑娘。”

“离开宫里,能好些吧?每天拘在宫里,也生受了你。”

“没事儿,姑娘在宫里有脸面,紫鹃也不觉着委屈。说起来,也去了一趟宫里。”

“你呀,上来一块儿躺着,这床挺大的。”

“这可不行。姑娘,这不是咱们家。”

也是,在紫鹃眼里,贾府才是她心目中的家。可在自己的眼里,家在哪儿?远了去啦,苏州还是扬州?这如今啊,就在咱自己的心里。

“姑娘。”

“嗯。有事儿?”

“咱家大姑娘也在这府里。”

想起来了,大表姐元春可不是这府里的一个侍妾,宝亲王的女人。既来了,怎么也得见见她。今儿是不行了,明天得提出来。好像说没有名分,不入他们皇家的倒霉册子。

眼帘沉,我去也。

醒来时,已是大天明亮的,太阳升起时分。在人家的地盘里,总不好意思睡懒觉。一睁眼,就叫了一声:“紫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