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能追到坦克,坦克绝对追不到兔子,麻雀可以落在导弹架上拉屎,”

成了冤大头!美国在韩战中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在尚看不到尽头的越战

担架进入丛林,即使是在原来砍伐过的路上,依然无法通行,时常被纵横交错的葛藤和树枝树干挡住,不得不把我从担架上弄下来,由大个子卫生员背我前行,有时我们两人齐摔倒,阵阵剧疼传遍全身,抑制不住尖声惨叫和低声呻吟。我觉得胸膛里有血滴落,我觉得口腔里股腥臭的东西涌出,那是口鲜血,只觉得丛林突然变黑,天地个倒转,我又昏了过去。

“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已经成为‘最可爱的人’,个个要武好斗,都想跟帝修反刺刀见红。并且听说有的红卫兵已经南下,我们心急火燎准备分道扬镳。坚持反修的同学高喊反对分裂。而我们主张南下的同学立即对他们的反修行动来了个全盘否定,认为大喊大叫刷标语,伤不了苏修半根毫毛!不敢跟帝国主义拚刺刀就是懦夫怕死鬼”

“这种导弹在这里有某种局限性,”黎东辉说,“它是半固定式的防中空和高空的导弹,适合于防卫重点要地。但是对低空进入的敌机就没有办法,那还不如高射炮和高射机枪有效。再加上美机装备了干扰萨姆2导弹的制导雷达系统的干扰器,命中率就更差,上百枚导弹才击落架美机,实在得不偿失。”

“那是当然,”黎东辉表示同意,“我们今天不正是在复盘研究吗?”他又审视了会儿地图,继续说:

阿娟预示我还有个半小时好等。她的用意很明显,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交谈。

我反复权衡之后,决定冒险,我想,在这石林里进行游击,也可能会出奇致胜。再就是沿着溪流走,就会把我们引向河流。从这张缴获的军事地形图上,我知道那条山溪叫香溪河,沿香溪可到达宝岩村,而后呼唤基地派直升机来接我们。我告诫每个士兵,必须节省粮弹,在直升机不能接济我们的时候,免得吃四脚蛇蚂蚁卵充饥。

“头!这就是说咱们要打越共游击队的伏击!”克里斯带着豁然顿悟的按耐不住的兴奋打断我的话说,“我们准能成功!”

“中尉,你怎么不叫直升机送几个越南姑娘来!”

“那么最好的呢?”

“阮福映定都顺化,将全国分为南圻中圻北圻。阮朝期间,法国曾因国内大革命度中止了侵略印度支那的计划,待到拿破仑统治稳固,就要求越南实践1787年在凡尔赛同路易十六签订的条约。越南拒绝之后,法国在1858年派出远东舰队进犯越南中部的土仑,没有取得成功,又改攻嘉定,得手后又占领了西贡。1862年6月,顺化朝廷被迫与法国签订了西贡条约,割让南圻的嘉定定祥边和三省和昆仑岛。法国终于得到了进而入侵整个印度支那的桥头堡。1863年法国就迫使柬埔寨成为它的保护国。1867年,法国吞并了越南整个南圻,阮氏王朝被迫与法国签订了第二个西贡条约后,已经感到亡国在即,乃遣使向清政府求援,请求清廷出兵与越南共同抗击法军。

“越南是脚踏两只船。”

就是我本人也在利用你的缺点来解决我的采访问题,按说:我来越南采访的活动应该有支队政治部负责安排,由宣传科来具体负责,可是,由于政委处事谨慎,生怕他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便借助老熟人之便,请你大力鼎助,在我,在苏军医和乔文亚看来是顺理成章。可是,在政治部主任和政委来看,你是不是越权了呢?

黑人士兵罗伯特用饭勺敲着吃空的罐头盒,唱起了古老的民歌克莱门泰因:

“这是南越政府的悲哀!”威斯特莫兰苦笑了下,声调突然变得凄凉起来,“我们只是想拯救越南,使它不能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倒向共产主义,我们并不想卷入越南战争,可是,我们别无选择!即使打个朝鲜战争的结局,保住南越政权,我们勉强完成我们的战略目标。因此,我们必须找到通向光荣胜利的道路,坚守住东南亚的这个桥头堡!”

“还有那些所谓的严格作战演练,大都是厢情愿的巧意安排。可是越共的袭击,根本无规律可寻。在丛林中,你既无法进行正常的射击,也不可能像教练场上那样匍匐前进,你甚至不知道射击的目标在哪里,你举枪瞄准的很可能是个假人,而你却被他们打中,我们装备齐全武器精良恰恰成了劣势,我们背着几十公斤的大背囊,在丛林中很难转动,你追无法追,你逃无法逃,你碰上的常常是遭遇战,等你发现敌人,已经晚了,他首先向你开火,你来不及还击就已经中弹身亡。你是猛虎,他是蚊蝇,他叮你咬你,你却打不到他。他孤身人,提支短枪或是拿几个手雷,他就能进行战斗,而你;离开了群体,离开了炮火和战斗直升机的支援就很难存活。战场上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越共手里,可是,你明明知道,却又没有办法,真能把你活活气死!”

黎氏娟:黎东辉之女,美丽活泼热情,与乔文征相恋。

我到病室里去访问伤员,他叫刘明福,是安徽麻埠人,他是为救个越南老大妈而中了菠萝弹的,背上打进30多粒钢珠,全是盲管伤。他说那位老大妈天天来看他,非要他留在越南做她的儿子不可!他的儿子在南方牺牲了,她要跟这位中国青年相依为命。刘明福说,过些日子他就要转送回国去治疗了。可他不愿意伤那位越南老大妈的心!刘明福神色凄然地问我:。

“首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若走了,老大妈会难过的,甚至会死的,若是没有国界,我真想把她接到安徽老家去。我救了她的命,可是救不了她的痛苦。”

这又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这时,我的眼前忽然亮,光彩照人的女护士长来巡视病房,顺手给了我张纸条:

副政委:用谢谢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激之情,我只能说您这次到越南

来给我们带来了幸运。白玉琴。

我盯视着那娟秀的行笔流畅女性十足的字迹,呆愣了好久:不禁自问:我真地能给他们带来幸运吗?我是被迫陷入这场感情纠葛的漩流之中的。我被他们推上了左右他们命运的悬崖绝巅,指点他们走出迷津或是堕入危途。但我愿意为他们的幸福去尽力,至于能否使他们获得幸福,我是无法预想的了。

我又想到昨夜苏军医如此热切地去关照病员,是不是去向白玉琴通报我的态度的改变,愿为他们推开伊甸园的大门而奔波呢?不然,白玉琴怎么会来表示如此谢意呢?他们趁机把我推到不能后退的地步。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归国后就去做杨淑兰的思想工作去吧!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你是以你的诺言作抵押的,你既然自立了军令状,你就向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悲欢离合的战场拚搏番吧!他们真是对“狡猾狡猾”的恋人了!不管怎么说,领受别人的感谢总是种幸福。

二黎文英来信

切安排可以说非常顺利,5天后出发,由支队派辆嘎斯69型苏式越野车,黎东辉乔文亚和我同往。奠边府是我们的140高炮指挥部所在地,食宿自然毫无问题,奠边县行政委员会的负责同志就是黎东辉的老部下,接待和参观当然也很方便。苏军医还带回了黎文英的家信,我请乔文亚翻译出来,当时,我担心其中有关于妹妹的话,引起乔文亚的思想波动,后来,苏军医告诉我,黎文英的信对父母和妹妹是分开写的,所以给父亲的信中多是战事,而给母亲和妹妹的信却多是家事。

但是,这是封迟到的信,当黎东辉接到这封信时,南方的春季攻势早就结束了。

爸爸:

由于春季攻势连日苦战的原因,回北方休整的时间推迟了。前日因腿

部受了点轻伤需休息数日,所以才有时间给你们写信,此信将托转运伤员

的陈文庆排长带去,可能慢些时候转到您们手中。关于我受轻伤事,

我没有写进给妈妈的信中,免得她无谓的担忧,其实只是弹片擦伤,因受

伤部位在脚踝上行路不便才退出战斗的。

我们的春季攻势异常威猛,这在北方是非常清楚的,但损失惨重,这

是你们不太清楚的。我们的营在对溪山围困中伤亡了三分之二,我们连算

打得最好最巧,战果大份亡小,也牺牲了60多人。营长牺牲后,由我代理,

结果刚刚上任就受了伤。

在我看来,春季攻势,我们打得太急躁了。溪山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

重要基地,驻有美军精锐近万人。我们是把溪山当作第二个奠边府来打的,

如果打下来,那就像抽掉了南越的顶梁柱,西贡伪政权和美国的越战希望

大厦就倒塌崩溃,那就能极快地实现解放南方统祖国的大业,所以我们

都拚死搏斗,战斗以向所未有的惨酷进行。

爸爸,我们似乎低估了美国的快速反应能力,美国毕竟与法军大大不

同。

在个迷雾之夜,我们营暗自进入了阵地,进行潜伏。我军预设在越

老边界辽保附近“山林里的远程大炮对溪山进行轰击,炮弹呼啸着从我们

上方飞过。爸爸,你没有到过溪山,但你从地图上可以看得很清楚,它的

环境和奠边府非常相似,因为这里原来是法国人旧基地,溪山附近就是法

军的旧机场,现在美国人又重新扩充了它,就像奠边府的芒清机场样。

海军陆战队的基地设在861881高地上。有46门105毫米的大炮呈星形配置

以作犄角之势,互相支援守备这块高地。是标准的火力威猛的炮垒。我们

过去曾经测量过这个要地,所以现在,我们的炮击非常精确,给敌人以很

大的杀伤。大地在我们身下颤抖,由于夜雾很重,我们只能模糊地看到溪

山高地上的火光。敌方的还击效果不大,因为他们的炮弹大都打在莽莽山

林中。

根据敌情通报,溪山基地的指挥官是戴维·朗兹上校。他是个进攻型

的军人,他讨厌单纯的防守。因此,我们在围困和进攻时,要防止这个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