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就放过我吧!”
这个男人看得到他们,甚至早就发现了他们!
“二少爷的魂魄已失其一,所以才会癫痫至此,夫人待贫道先将二少爷的那一缕魂魄招回来,再做打算。”
尾音悠长的戏嗓声窜进了房间里,简辛终于有了点反应。
林宇接到通知的时候,殷重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殷重没再说什么,他还真的怕简守跑了。
入夜后,天气就更冷了,简守穿得单薄,此时正瑟瑟地缩成一团,屋外传来淅淅沥沥地雨声,三三告诉他钟老伯也等不及了。
保姆抱着外套踌躇地站在原地,部分干涸的血迹,散发出令人惶恐的血腥味。
去洗手间要经过一条冗长的路,墙上挂着价格不菲的油画,地上铺着进口的波斯地毯,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上面,有沉闷的响声。
就像是真的在和殷重做爱一般,他张开嘴唇喘息,吐出了那个破碎的名字,“殷……重,哥哥……”
高小浠把一杯酒递给了简守,简守接过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喝了下去。
回复的还是一个“好”字,让殷重挑不出错处,却又让他略有不甘,他在期待什么?或许只一个喜笑颜开的拥抱。
高炎生平第一次知道心动为何,他很小心翼翼地对待着,他想要用最好的态度,他想要等最好的时机,等到一切都刚刚好后,再表白。
简守本来是装睡的,结果眼睛闭着闭着就真的睡着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蓦地收回手指,眼中的思量变得凝重,他拿起床头的手机给林宇打了一个电话。
甚至那样凄惨的死去之后,他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替他收尸,更不会有人为他的死而“申冤”。
当红小鲜肉男主皱眉道:“这人哪冒出来的啊,能演好嘛?”再看了一眼简守惊艳的容貌,“你去叫他一定不能露脸啊!”
可惜简守到底是太天真了,从一开始他就走错了路,他爬上了殷重的床这就是会一辈子跟随着他的污点。
如果没有那次恐怖袭击,他的阿守也应该去了这些地方,乔安山最终落脚的地方就是在伊斯坦布尔市。
盒子里有裁剪下来的报纸杂志,有个笔记本和一支笔,乔安山仔细地翻阅着,突然就红了眼眶。
想好要商议的话就这么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简守转头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模样,突然就心生悲凉。
头过话,简守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他手心温热的触感,可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简守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最后点了点头。
他同事瞪了他一眼:“还不快点,闲工作轻松了是不是?”
脸颊烧得通红,连鼻翼之间喷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乔安山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他姓狄?
斯年嗯了一声:“他人呢?”
雅罗瘪了瘪嘴:“走了,我刚来敲了门,也没动静。”
小声嘀咕了一句:“啧,本来还想问他往哪去的,顺不顺路呢……”
走了?
斯年认为在衙门前看到的背影不会是那个姓狄的。
因为那时客栈还没有解除封锁,所以这人也是才走不久?
抿紧了嘴唇,走了便走了罢,不过是一个相似的背影,算他看走眼了。
看着斯年转身就要走,雅罗突然叫住了他:“我听说了今天的事,没想到你还有真本事嘛!”
能让尸体起尸还魂,好真是天大的本事了!
“所以你也是去巫月山庄的吗?”
千里迢迢来捉鬼,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
斯年转过身来,抱起双臂:“怎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他眯着眼盯着自己,雅罗感到不自在极了。
但好歹胆子够大,脸皮也够厚:“我也去那,我们一起上路吧,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还有一天的山路,她一个女孩家,虽然有些三脚猫功夫,但还是不大放心。
斯年轻‘呵’了一声:“你确定是互相照应,而不是我带个累赘?”
这么直白的么?
雅罗刚想辩解些什么又被斯年给压了回去:“荒郊野外的,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本以为这小姑娘如果不会害怕,至少也会有犹豫吧。
没想到却看见她蹙起秀眉,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来。
之前认为这道士调戏自己的时候,雅罗确实既生气又恶心。
可后来越是观察他的行为和言语,雅罗对于他就只剩下明晃晃的嫌弃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臭道士。
脾气臭、表情臭,要不是真有点本事,她才不会跟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