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老爷子格外的震怒,他甚至不愿再听姚伊伊的解释,直接叫来了保镖,要把她扭送到警局。

伤心欲绝的楚川什么都顾不得了,任由着顾温泽就这么将她提了起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红色的液体带着葡萄的清香,哗哗的流了下去,没多久整个厨房都散发着浓浓的酒香味。

“我……”姚伊伊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川的心不受控制的痉挛,五脏六腑都痛得拧成了一团。

男子还在犹豫,顾毓琛跟着站了出来,他的气场极强,一出场原本躁动的现场已经安静下来。

看这架势,这件事他是已经决定好,直接通知她结果罢了。

顾毓琛不再搭理她,沉着一张俊脸悄无声息的往楼上走去。小包子见状忙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也跟着往上走。

“怕就抓紧我。”

今天的白粥熬得很好,浓稠喷香,楚川刚刚退烧,嘴里有些发苦,吃了一碗便停了下来。

“站在门口做什么?”

说完,那几人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

看到他,总是能让她莫名的紧张,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做错坏事的小孩,正被他抓了个正着。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空灵,他木然的看着空旷的阳台,任由那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

许是顾毓琛早已经通知家里,所以大家都还坐在沙发上等着两人,楚川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顾老爷子弯了弯腰:“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果然是顾毓琛的电话,她拿着话筒,大气都不敢出。

“长宁,你慢点,别摔了。”

车子绕过最拥堵的主线,没多久就在一处私人会所前停了下来,从外面看倒是看不出什么特色,越往里走才越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自然是没有人敢发问的,关婉儿唯唯诺诺的答应之后,她便关上了房门,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原来这个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监牢,将她紧紧的困在其中。

顾温泽邪魅一笑,将脖子上的领带拉松了一些,恶狠狠的道:“怕?我会怕你。要不是因为老爷子的遗嘱写着死后将手中百分之15的股份给你,你以为我会娶你吗?”

“不过说来你们家老爷子也真是的,干嘛逼着你娶她,害得我和儿子都不能名正言顺的陪在你的身边。”

她想起这些年,顾敬一充当着她孩子的角色,无数次在她的怀里撒娇,无数次的向她索取母爱。

“我是妈妈的宝贝呀!妈妈当然要爱我!”

可是,她真正的宝贝,真正应该疼爱的人,现在却满身伤痕,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冰冷、而又暗无天日的地底。

楚川俯下身子,一滴泪正打在墓碑上,她闭上眼,苍白的唇瓣印在墓碑上。

她隔着墓碑,隔着两年多的时光,悲戚而又绝望的亲吻着她的孩子。

顾毓琛远远的站在车前,将楚川的痛苦和绝望一一收在眼中,他怔怔的看出楚川,她那一双黯淡的黑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碎裂开来,灰飞烟灭。

打开车门,他缓缓坐了上去,朝坐在驾驶室的黎楼吩咐:“回去吧。”

从墓地里回来,楚川没去公司,直接回家到了卧室。

在房间里没待多久,她就听到楼下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

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让人太阳穴被震得发紧,开进顾家的车子顾念着老爷子,向来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今天开车的人,看来是不把顾家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楚川觉得好奇,走到窗边将窗帘微微拉开,低头向下看去。

一辆正红色的玛莎拉蒂在门口喷泉处飞快的转了个圈,疾驰着在门口停了下来,刺耳的刹车声不禁让楚川皱了皱眉。

这么张扬,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紧接着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的年轻男子。极为简单的穿搭,却因为他出色的样貌,而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耳边还戴着一颗蓝色的耳钻,深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正当她出神之时,却看到男子仰头向上看了过来,她看到他的动作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索性将窗帘彻底拉开朝他微微笑了笑。

男子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大方方的回敬他的视线,先是顿了顿,复而同样朝扬起嘴角,朝她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来。

在公关部待了多年的楚川,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笑不是带着善意的,隐约中甚至有一丝轻浮。

她收起笑容向后退了一步,将原本敞开的窗帘用力拉上。

回到床上待了不到十分钟,便有佣人过来敲门,她懒洋洋的瘫在床上,声音有气无力:“有事吗?如果是吃晚饭的话和爷爷奶奶说一声,我不饿,叫他们不要管我。”

“不是,是二小姐和三爷带着他们的家人过来了。”

佣人口中的二小姐是顾老爷的第二个女儿顾思瑶,她只比顾温泽的父亲小了三岁,在楚川的印象里她是个性格温和的女人,长着一张极美的脸,不管是言辞谈吐和行为举止,都有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可就是这般优秀的女人,偏偏硬是拖到了四十还没有遇到一个中意的男人。

她与楚川见面的机会不多,几年前她嫁给了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富商,之后的日子里她就很少回顾家。

楚川跟着佣人往楼下走,客厅里几人的谈论声声声入耳,她微微低头站到众人面前和大家打着招呼。

“二姑,三叔,三婶。”

见到楚川,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她望了过来。

还是顾思瑶先答她的话:“小川你下来了,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