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夷有些不解,“二爷,你不怕那位姑娘对你不利吗?我这几天试着去查过她们的底细,但只知道她们是从前年二月起,突然出现在君子山庄的。后来,才有了秦淮。而据秦淮那块地原来的主人雷老板说,她自称是自幼住在山中,极少出门。可是”

“没有人吗?”君宛清用绢子掩住了口鼻,皱着眉问道。

“柳姑娘,奴家同夫君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的安排,我们才能结为夫妇。”花语轻幽开口。同之前相比,做了妇人的她,更显妩媚。

“这里有月,有花,有美人。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呢?”周敬莛不慌不忙的说道,又是细细的看向了君宛清。

红姑娘应了yi声,便退出房间去,褚妈妈也带着云儿离开,喜儿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里间。宝姑娘媚笑yi声,也是离开了房间。君宛清这才对霜儿说道,“霜儿姑娘,可以去你的房间吗?”

成公公拾起了地上的奏折,看了yi眼。上面是几个老臣联名写的催促周敬翎扩充后宫的折子。成公公将奏折放回桌上,开口劝道,“皇上,恕奴才多嘴。您登基为皇已经yi年了,后宫里除了皇后娘娘,便只有清风傲骨的德妃娘娘。庶民尚且担心无后,更何况您还是天子呢。”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女子,yi个小巧玲珑,虽没有美丽的容貌,却也是清清楚楚,边上的女子,眉宇之间有yi种似男子般的英气,笑起来亦是大气开朗。

家丁给男子看得有些发寒,忙是应了声离开了庭院。他是不明白,爷看上去明明是那么温柔的yi个人,却怎么会有着如此冷冽的目光。

淡淡yi笑,也不解释些什么,君宛清只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去,再不想说些什么。

卓雅已经拿了yi本漫画书,占了yi个正对着冷气的位子坐好。

贵妃轻佻yi笑,福了下身,“前yi次见面,臣妾记得还是称你yi声淑妃妹妹,如今,却是要尊称yi声,皇贵妃娘娘了呢。”

微微yi笑,李宛婷若有所思的看着思菊,“还是多亏了思菊呢。亏得她从淑妃的婢女那得知,淑妃与赵焕大人可是青梅竹马yi同长大的表兄妹,若不是淑妃进了后宫,怕是这时候,已经成了赵夫人。”

李宛婷不禁脸yi红。平日里,就算是见到皇上,这几个丫头也是不会轻易下跪,今日,果然是把她们急坏了呢。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疼!”小声呢喃道。她竟真的感觉到疼了呢!

离开秦淮之前,君宛清特意拐到了将进。那个被称作“容先生”的男子,看年龄大约也只是双十之年,但他却自然带着yi种超脱的气息。yi副奶油小生的样子,却又很是灵动。

“姑娘,你印堂紫黑,是否带了什么不属于世间的杂物?”

这是他见到君宛清后说的第yi句话。

如今想起,君宛清才突然记起她的确是带有这样的物品。

拿出了从明月那得到的书信,小心裁开了封口,将里面的信纸摊开。

“柳姑娘,或许应该称呼你君小姐更为准确。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yi切,无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因为目的。我知道乔郎从来都不曾喜欢过我,我也知道你是想通过乔郎来困住我。但可惜,这个坑,是我自己跳下来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相信我们已经不会再见面了。或许我已经死了,又或许我因为乔郎再不愿见人。但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另外,请小心莛王。”

心里阵阵的寒冷,她不知道文欣究竟知道多少,但却也更为她感到了悲哀。

“君小姐,我可以进来吗?”从门外,传来了云裳的声音。

将书信收起之后,君宛清应了yi声。虽然只见过几次,但她挺喜欢这个叫云裳的姑娘,总觉得她让人很放心。

开门之后,云裳有些小心的走进,她的怀中抱着君宛清从君子山庄带回来的懒儿。“小姐,这只猫”

见到君宛清,懒儿从云裳的怀中跳出,直直跑到了君宛清的身边,呢喃了几声才安静了下来。

微笑着看着懒儿,片刻之后才抬起头对云裳道,“多谢姑娘送懒儿回来。”

云裳只淡淡笑了笑,便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的那yi刻,突然有了种轻松的感觉。那位小姐,给人yi种压抑的感觉,那是种超过她年龄的压抑。

几日之后,君宛清没有带上任何人,独自离开政莛苑去了文欣埋葬的地方。

将几朵白菊摆在坟前,又点了几根烟。君宛清突然有些寂寞的感觉,“欣儿,你可还在这附近?”

回应她的只有阵阵阴风。

君宛清不禁苦笑,继续说道,“欣儿,这些事本无需我们两个女子承担,但既然扯上了你我,我们的羁绊便是从yi开始便不是纯洁的。若你我不是你我,我真想好好同你做yi回朋友。可如今你我已是天人相隔,无论你是恨还是不恨,我欠你的,只等来生再还。”而现在,她也明白了自己的下yi步。走yi步是走,走十步也是走,若因为后悔那yi步而放弃后面的步伐,那她才是真的输了。

离开墓地之后,君宛清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的感觉。

而她没有发现,在她离去之后,那白菊竟落地生根,将墓化作了菊园。

勾搭

勾引清风无限意,搭道流水缠绵情。

涵朝三年,二月十yi日。

塞外王之女浮云郡主如宫,封从yi品贤妃,赐字,云。

不出几日,又有传言说这位新封的云贤妃性子格外刁蛮任性,不仅是yi连几晚霸住皇上,还经常用各种理由整治责罚宫女或是等级低的嫔妃。

听到这消息时,君宛清不禁冷笑。她笑李浮云的幼稚。她明白李浮云这么做是在发泄她对周敬莛的不满,但她却忽视了,无论她再怎样,却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是周敬翎妃子的事实。

同时,君宛清又有些担忧,若那时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作为yi个顺仪的牡丹,是不是也被她所为难?

“主子,这是周敬莛今日的日程。”思梅抽出了yi张折成了小条的纸张,小声说道。

目前她们初步的计划是通过周敬莛接触涵朝,换句说是便是勾搭周敬莛。

起初,因为顾忌思菊,君宛清总是有意回避思菊,但后来发现思菊早已经放开之后,几个人才又重新分配了负责块。

思菊仍是利用她善于交流的优势拉拢政莛苑里的人;思竹则是时常以种种借口往各房各院送些凉茶草药,随时观察他们的习惯做风;思兰只每日陪着君宛清,偶尔也会做些香囊粉袋来收拢人心;思梅便每日借着君宛清的身份,时不时出现在周敬莛身边,以便第yi时间明白他的动向。

西院突然活跃起来了,这是政莛苑所有人统yi的想法。好在梅兰菊竹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也才让他们不至于产生厌烦的情绪。

这yi天,梅兰竹菊四人又是在王府四处转悠,而君宛清也算了时候,抱着懒儿,走出了西院。

“西院的小姐也出来了呢!”路过的两名婢子,远远见了君宛清,也是诧异道。

“也不知西院这是怎么了。昨天我还收到思兰姑娘送来的香包。她们这热情的样子还真是奇怪呢!”另yi个婢子也接口道。

“我看啊,这位小姐怕是很快要搬进南院了呢!”之前开口的那个婢子思考了yi会,突然说道。

另yi人也是yi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肯定道,“难怪王爷会拒绝浮云郡主,有这样yi位佳人做准王妃,难怪王爷不做他想呢!”

君宛清无奈的笑笑,只是清淡的走过。

她今日穿的是yi套纯白色的衣裳。打底的抹胸用的是yi块上好的白色丝绸,上面用朱红色的线绣出了yi多俏丽的林檎,另外还用金丝勾了边,清雅,又透着yi种大气。

裙子用的是浅红色的云烟裙,颜色与抹胸上的林檎相辅相衬,自然的褶皱,看上去更是有些俏皮。裙子刚好遮住了脚,却又不至于绊到她,只露出了玫色的绣花鞋尖。

纱衣纯净如雪,仿佛只是隔了yi层雾气,隐约之间,更是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