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责备地瞪了青年一眼,“春生,别胡闹!”

曲云睿后脚进来,看到床上只露了个脑袋的小姑娘,羞涩地笑了下。

野猪踢着小短腿,尝试了好几次才爬起身。

曲云睿看了白珊珊一眼:“你想识字?”

白珊珊只感觉腿上突然被喷了一股热流。

难怪村里人都怕他,白珊珊甚至开始怀疑这人真是土匪出身。

“这是什么饼?我竟然从未吃过。”

又饿又冷,她竟然连一只汤匙都拿不住了。

孩子们一溜烟地逃了。

村妇们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赵大娘热情地招手:“还要不要春联了,明天去镇上写春联又得走几个时辰。”

因为镇口写对联的夫子病了,导致附近几个村都没买到春联,大家都打算第二天再去别的夫子那儿写,累也没办法。

听了铁柱娘的话,村妇们朝曲云睿笔下的纸看去。

在她们说话间,曲云睿已经写完一副春联。

村妇们看不懂字,只觉得那两行字很画画似的,比镇上的夫子写得气派多了,顿时连连惊呼。

“这写的什么啊?”

曲云睿笑答:“欢声笑语贺新春,欢聚一堂迎新年,横批,阖家欢乐。”

“这个好,这个好,哎,小伙子,给我也写一副吧。”铁蛋娘挤到前面道。

铁柱娘虽然跟她们关系好,也不会让恩人吃亏,笑呵呵地道:“咱们跟镇上一样,一文钱一副对联啊,可不能让年轻人吃力不讨好。”

“那是肯定的。”

村妇们无不赞同。

“这……”曲云睿无奈地笑了笑,也真是骑虎难下,叹了口气,认命地写了起来。

他书写快而优美,每一副春联内容都不同,铁柱娘裁纸的速度都跟不上他。

然而越是写,排队的人越是多,不一会儿桌前排出了一条长龙,连白家村的人都来了。

白珊珊的娘白柳氏,也听到了些风声。

“白杨,出来!”白柳氏快步走到家门,朝里头大喊。

“娘,什么事?”白杨从屋里走出来,询问道。

白杨是白柳氏大儿子,也就是白珊珊的大哥,十七岁。底下还有十二岁的二弟白槐,九岁的三弟白松。而白珊珊一个女孩儿,根本连排名都没进。

“听说你姐夫在给人写春联,咱们也去写几副回来。”白柳氏道。

听到姐夫,门口玩泥巴的白槐和白松也巴巴地跑来了。

“娘,我也要去。”

“我也去!”

白柳氏笑着道:“都去,那么多人找他写春联,肯定不少钱,你们两小家伙去找姐夫要赏钱。”

“哎!”

两个才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开心地笑得尖牙不见眼。

……

另一边,白珊珊被荷花生拉硬拽进了厨房,荷花做饭,她闲着无聊帮忙添柴。

“珊珊,你两个相公好像对你很好啊。”白荷花的话语带着些试探,白珊珊哪里会听不出。

她那天买了衣服回家,就意识到白荷花的心眼了。

白荷花明知道买成衣是铺张浪费,却完全没有提醒自己。现在荷花这么问,估计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被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