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算啥,这年头穷人才是正常的,好不。

柳父余光撇了一眼妻主,一看妻主的神色,就知道是她的小心眼发作了。他们夫妻俩成亲多年以来,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是他不想要孩子,而是他身体不好。妻主心疼他,不愿意冒任何风险。好在女儿性情聪颖被妻主教的很好,身上没有半点骄傲之气。也让他们做爹娘的放心不少。

贾应不相信自己也就算了,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让李器真正伤心的的是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王兵和赵峰都不相信自己。他哪有出去玩的意思。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就让他们这么的不满。不就是昨天的事连累他们了么?他已经道过歉了还要他怎么做?

李器不以为然:“应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夏妹妹呢。她哪点亏待你了?”

经过查看几乎每个方向都有这样的记号存在。这无疑加大了找人的难度。赵峰究竟往哪个方向去了。

总算有个明白人:“不行。按这一行的规矩,这个时候是不允许打猎的。”瞧见李器脸上的不以为然,池夏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你们偷偷上山的话,我相信琳娘子十分乐意给你们顿教训。”

村长和族长大致认了个脸熟:“齐司长,这三位小郎也要跟着一起学么?”教女人是没问题,男人们就不行了。她们干的可是体力活,这三个半大的小子能受得了么。西北军派的人似乎有点不靠谱。

“行了行了,你少说几句。”林春苗把齐熊推到一边,“小夏刚醒来你就啰嗦的说个不停。你不能等她伤好再说么?”说着又看向池夏:“你好好养伤啥都别想。要不要喝口水?饿不饿?”

“打中老四他们的是石子。以石头做暗器的人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而且此人力道控制的极为精准。要是再多上几分力道,那石子必然会穿过皮肉留下个血窟窿。到时就算不死也离死不远了。”老二无法判断偷袭的人是敌是友。若是敌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若是朋友,那为何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这样戏耍他们的目的又是为何。

自知碰上了硬岔子,老家伙半点没有犹豫把她知道的事情都抖了个遍。从对方的话中,池夏知道她已经在这里两天了:“十五个人中有多少女人多少男人?你们这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帮我找个人。一个八岁的小娘子,我们今晚一起来看花灯会不小心走散了。”

这也就是几个孩子大了,林春苗夫妻才放心的带出来。原本他们是不想出来的,可听到几个孩子要来看花灯。心里不放心就跟着一起来了。他们夫妻觉得今年的人比往前都多。难不成今年花灯会有会甚么不同么。

话落,桃花毫不客气的拿起云片糕尝起来。其他人见状纷纷回神,跟着围在桌边。几乎每一种都吃了一遍。最受欢迎的居然是那个卖相一般的蛋糕。小郎们给出的反应和贾应一样不甜,小娘子们倒觉得正好。

动筷之前,贾应贼兮兮的拿出一坛酒来:“大年三十,怎能少的了酒呢?”说着,自顾自的倒了两杯。一杯给池夏,另一杯是他自己的。

这压根就不是钱的事儿。要想在村里行走就不能太出格了。上次他出的风头还没过去,再来一次估计就要被人嫉恨了。知道自个儿要不解释清楚,贾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几时见过村里人穿带狐狸毛的衣服?”

夏家人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说不出话来。还是夏家的大家长稳的住一直点头认错。说是以后他们一定改不会让池夏再过日子。

如果池夏早些碰到对方的话,就不会得出以上的结论。那个时候的池阿兰萎靡不振差点崩溃,一点都不想苟活于世。是她的夫郎、女儿拯救了她。将养许久才有现在这样的风貌。

外家?池夏懵了一下,走错门了吧。她哪里来的外家。

“交给你们后,我们村还能用么?”族长反问道。这是她们最关心的地方。

村子和族长同样如此。她们想的比较多。只要这东西用的好,冬天过去,不用他们说,村民们就会往外传。池家村穷是穷了点,但各家各户都有不少亲朋好友,到时候不怕炕的名声打不出去。

“芹娘,我啥时候跟你开过玩笑?”赵牙娘笑眯眯的。她可从不会自砸招牌的事。正是感觉到池夏的特殊,才带过来让芹娘过过眼。

其他小伙伴没贾应这么娇气。乡下人种田哪个没跟米共田打过交道。有肥有料庄稼才长的好。这要是放在池家村,村里人都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房子盖好后,池夏和贾应两人迅速搬了进去。喜欢哪间住哪间。她之前预定的家具也全都送到了。衣柜、炕桌、炕柜、书桌、饭桌等等,这整个一套下来,她手中的存款又精光了。不过她觉得值得。钱嘛,没有了可以去赚。心头好可不是随时都能碰到的。

贾应一直躲在房里,这会儿没听见人声,就知道来人走了。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娘们儿不比爷们儿说的少。那声音吵的都快把屋顶给掀翻了。

说实话池夏对家族、宗族的意识很淡薄。毕竟在她所处的那个年代,亲人之间的感情比较一般。来参加族会的她更多的是一种凑热闹的感觉。

“您点的东西上来了。”池夏指着桌上的清汤面。说是清汤可一点都不夸张。除了面条之外,啥都没有。这汤淡的能照清人影。好在味道还不错。她知道这是给茄子的庆生的长寿面。除此之外,对方什么也没点。

听到贾应的话,旁边一家人酸溜溜的说道:“春苗,你没白接济小夏。”

“咱冬天能睡上炕么?”贾应也想体验体验睡炕的感觉。但厨房那个他看不上眼。之前池夏说过秋收后要翻盖房子,正好可以给他房间弄一个。

“是么?”玲花心动了,也跟着上去蹦跶。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所有人都表示反对。

这个问题,池夏之前就说过了。只要占据先机就成。但池冬月认为现在不是时候。这炕刚盘好,虽然解决了冒烟的问题。但是否还有其他隐患的存在谁也说不清楚。她觉得当务之急,一是再琢磨琢磨这门手艺二是再多观察观察。今年冬天之前可以在池家村内盘几个试试。若是感觉不错,明年就可以对外宣传。相信会有许多人感兴趣的。

村长抽了一口烟袋锅,不紧不慢的回道:”炕?什么东西?”

“是这个理儿。”池冬月懊恼的拍拍脑袋。刚刚太激动了,忘记了最关键的一步。“那我们什么时候烧炕呢?”烧炕这词是她听池夏说的。她头一次说出来觉得蛮合适的。

池夏淡淡的蹙着眉头: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炕还是炕不叫炕?

“不知道。现在还没确定具体时间呢。”池夏回道。她巴不得贾应能马上走。可惜,她说了不算。“你们几个这么早上来干嘛?露水这么大,小心着凉。”

“那就不要进山。山上危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池夏警告道。这小子千万别给她出幺蛾子。不然,可别怪她不客气。当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不好么,非要挑战极限,有意思么?

池有财惊讶道:“跟咱家荷花一样大。以后常来家里走动走动。看你这瘦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衣柜先不买。买了也没地儿放。入冬前,我打算翻新一下这房子。到时有了新屋再买。其余三样,我明天去镇上帮你弄回来。”池夏建议道。

在齐熊想要拽池夏到身边时,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她心中诧异了一下,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最后,她迫不得已用出十分力也没让池夏移动半步。池夏力气大,齐熊是有所耳闻的。本以为也就是比一般人大一些就没放在心上。不曾想,今儿倒是打脸了。她这把力气就算在军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不管他是不是你的义子,我不同意这桩亲事。”林春苗强硬的说道。

林春苗一家人全都在家,第一次见到池夏愁眉不展的样子。以为家里出了大事,关心的问道:“小夏,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几人心里沉甸甸的。

这时珍大娘才注意到池夏身边那不同寻常的大筐,脸上显出懊悔的神色。不是后悔叫住池夏,而是气自己帮不了池夏。她不能弃车上的乘客不顾。珍大娘家里只有两年幼的孩子。她的夫郎女儿女婿均已去世,只留下一对年幼的儿女。幸好家里还有辆牛车。平时拉着村里人到镇上,赚些车钱养活她和两个孩子。

“族长”,想起余下的两头野猪,池夏不得不出声。她还打算借牛车用呢。

“兰枝,好姐妹,我年轻力壮,还是我来吧!”

小二愣了一下。池夏这个年纪来买的多是些启蒙的书。历史书籍大多比较晦涩。除了真正爱读书的,几乎很少有人来买。可能给家人带的吧!小二心里想着,嘴上却不露分毫:“有。您跟我来,这几排都是历史书籍。您要什么样的?要是通读的话,我建议您选这套文史。里面不仅包括本朝历史,还有前朝一些旧事。”

做成第一笔生意,池夏笑的合不拢嘴。再吆喝时早已忘却刚刚的羞涩。镇子上的人生活水平好一些,野味还是很受欢迎的。最终余下的野兔以九十文的价格成交。走之前,池夏为感谢老婆婆的指点,跟她买了些蔬菜。随后又到粮店买了粗细粮、三斤五花肉和几根大骨等。

“嗖嗖嗖”,一枚枚小石子发射出去。池夏这边无一落空,夏叶那边则稍差一些。

早前的动静吸引了一批孩子的到来。众目睽睽之下,她和夏叶两人碰到没碰到池夏一根汗毛。反而被对方收拾了一顿,这让大飞觉得特别的丢脸。

沿着河往前走一段,人渐渐少了。这片正是抓鱼的好地方。河水较浅,中央最高处也就没过膝盖一点点。河面上有三个女孩子,其中两个手里各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另外一个两手空空半蹲着。等鱼游到她们身边的的时候,或是叉或是捉。反正池夏盯了一会儿,没见她们成功过。

“怎么了?”栗子疑惑的问。

现阶段,池夏只要能保证自个儿的衣食住行就成,不求精。等以后有条件,再慢慢抓起来。她这辈子才刚开始,以后有的是机会。

“哦。那我们之间的债……?”